《琅琊榜•难心记》126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一百二十六
自从收到了蔺晨送来的消息，梅长苏便开始着手准备。
赤焰一案已经平反，再加上萧景琰身为太子，力保赤焰旧将，因而卫峥、聂锋已经除去身上逆党的污名，重新位列将军，虽然手底下不是当初熟悉的兵士，但是，对赤焰旧将而言，立威这个过程并不难，毕竟声名摆在那里。
如今的梅长苏，对外的身份，只是一个白衣客卿，哪怕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林殊的身份，但是，他绝不会有任何僭越的行为，所以在军报没来之前，对卫峥、聂锋他们，梅长苏也只是含糊的交代他们好好带兵，尽快整肃队伍。
对他手下江左盟的弟兄，梅长苏就直接了许多。
他派了黎纲去清点江左盟能筹措出的军需物资，分门别类，立账立册，又派了甄平去清点盟内有身手有意愿的兄弟，至于那些家中还有牵挂，或者有难处的兄弟，梅长苏补了些银子，打算让他们都回家。
蔺晨冷眼旁观了几天，然后笑嘻嘻地跑来跟梅长苏打趣道：“散尽家财啊……长苏，你是打算把你的江左盟散了吗？这样好这样好，你不是江左盟的宗主，我还是琅琊阁的少主，这样算起来，你就比我身份低了。”
梅长苏原本因为战事准备而忧心忡忡，此刻突然听到蔺晨几句玩笑话更是哭笑不得，一边翻阅着黎纲送过来的账册，一边和蔺晨搭上几句话：“我哪儿比得过少阁主家大业大？”
蔺晨笑了两句，突然不笑了，一脸正色地说：“长苏，你不会把自己的家财散尽了，然后再来散我的家财吧？”
梅长苏无奈了，正想回两句嘴，突然也没了笑脸，说：“蔺晨，你收到消息多久了？”
“快十余日了吧。”蔺晨说，“怎么，担心了？”
梅长苏低语：“军情急迫，八百里加急，想来也用不了这么久，景琰那里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蔺晨笑嘻嘻地说：“那，看来，太子殿下没打算让你知道啊。”
梅长苏瞪了他一眼，说：“少阁主，这么闲，不如回琅琊阁去吧。”
蔺晨摇摇头，说：“我怕你用得着我。”
梅长苏的目光宁和地落在他地脸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声道，“你猜到啦……”
“有什么难猜的……”蔺晨眉睫一跳，心里有些慌张，于是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才又接着说道，“我寻到了两株冰续草，虽然那救命的法子……十命换一命……你不会答应，但那冰续草的确是一味良药，我已经将它制成了药丸……不过药性太烈，我怕你受不住……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但是，总能帮上点忙……”
梅长苏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账册，走到蔺晨身边挨着他坐下，扫了一眼蔺晨没了精神的样子，淡淡笑道：“整个战局我已经仔细推演过了，再加上你的消息来得及时，也算有所准备了，不是去送死，三个月之内，我一定能平此狼烟，重筑北境防线。对于军方的整饬，景琰本就已经开始筹划，此战之后，我相信大梁的战力会渐渐恢复到鼎盛时期。你总在我耳边，唠叨得我也惜命，原本还没想好怎么向你开口，结果你倒先说了要跟我去，这样就不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也万万不要想着用这来要挟我……”
蔺晨知道梅长苏好意想要宽慰自己，勉力扯出一个笑容，笑骂道：“梅宗主真会占便宜……”
梅长苏笑得更开心，头一次没有跟蔺晨还嘴：“谢谢……”
到了傍晚，梅长苏就带着飞流到了太子东宫。
他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下人们都知道这是太子的贵客，而且有萧景琰的交代，这位苏先生不论什么时候，但凡来了，都要第一时间引入府内，因而梅长苏就那么“闯进”萧景琰的书房的时候，萧景琰“吓得”愣在了原地。
案头上是散乱这一整叠告急文书，面前是一张铺开的行军地图，旁边列战英、戚猛等副将参将也都手足无措，萧景琰更是惊慌地胡乱扯过写字的绢纸盖在了上头。
梅长苏皱了皱眉头，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说：“别藏了，我都知道了，头一次闯了太子的书房，还请太子殿下原谅。”
“……小殊……”萧景琰不得已放开了手里几乎被扯破的绢纸，挥了挥手，把屋子里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又在脸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小殊，你，你怎么来了？你这几天都没来，我还以为你已经跟着蔺少阁主走了……”
梅长苏并不理会，看了一眼萧景琰，然后随手翻了翻案头上那几本萧景琰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文书——
“大渝兴兵十万越境突袭，衮州失守！”
“尚阳军大败，合州、旭州失守，汉州被围，泣血求援！”
“东海水师侵扰临海诸州，掠夺人口民财，地方难以控制一事态，请求驰援！”
“北燕铁骑五万，已破阴山口，直入河套，逼近潭州，告急！”
“夜秦叛乱，地方督抚被杀，请朝廷派兵速剿！”
梅长苏说：“殿下有什么打算？”
“小殊……”如果不是性子稳重，萧景琰恨不得急得跺脚，道，“你……你生气啦……”
“哪儿敢？”梅长苏的确生气，可是看着萧景琰又泄了气，只好缓和了语气，说，“景琰，你是太子，这本是朝廷政事，我不该插手，但是，你既有难处，为什么不来问我想办法呢？”
萧景琰不说话，梅长苏也明白他的意思，只好继续说：“无论你说不说，我总会知道消息的，天下哪儿有包的住火的纸，何况你我心中都知道，军情紧急，干系重大，就算你们都瞒着我，战事来了，我也会知道的，难道到那时候我还能袖手旁观吗？何必不早点告诉我，也好早作准备呢？”
萧景琰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说：“小殊……我不想你活的太累太苦……”
梅长苏笑了笑，又指了指那些文书，说：“朝中大臣怎么说？”
萧景琰想到下午与几位侯公大臣们议事的场景，不禁苦笑：“别人都是文臣主和，武将主战，咱们是文臣们主战，军侯主和，战火都快烧过江了，一个个却都推说年迈多病，上不了战场……”
“这些高阶武臣大多数已经久不经战事了，更何况有些还是世袭的，地位虽高，却根本不懂军事兵法，就算他们敢去，你敢让他们去吗？”
这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但是因为是实情，萧景琰也只能苦笑。
他心中也很清楚，这些人大多都只是些摆设，不过在京城的人脉关系却极广，也都是世家的背景，若无适当的机会和理由，不能轻易动之。素日里就是贪渎克扣一下军饷，等哪里出了饥民暴动、盗匪占山的事情，再由朝廷指派挂个指挥之职去捞军功，差事全靠中层军官去办，获利者却是他们。
梅长苏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萧景琰犹豫了一下，又在脑中掂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照实说，“虽然风烟四起，但是真正危及大梁江山的，只有十万大渝军与五万北燕铁骑。东海水师侵扰海境，但登陆地兵力有限，入不了内地，驻军本来可以应付，只是地方官安嬉日久，不习水战而已，派个擅长水战的将领前去统筹战事即可。再加上沿海各州驻军兵将大都已在当地安家，这是保自己的家园，比起异地征派过去的军队而言，他们反而要更尽力一些。至于夜秦，地处西陲，兵力薄弱，在当地作乱而已，最远也打不过朝阳岭，不过是疥癣之患。可先分调邻近诸州的兵力控制事态，等腾出手来，再好好收拾。”
梅长苏不加评价，挑了挑眉头，“所以呢？”
“十万大渝军与五万北燕铁骑，要算兵力，我们倒也不必太心虚，只不过同样的兵，不同的人来带，战力就不一样。现在缺的不是兵，我们缺的是大将，是主帅。”
“于是，”梅长苏几乎没有犹豫，就猜中了萧景琰的心思，这是一种默契，就好像萧景琰心中明白什么也瞒不过梅长苏，能做的不过是在让他知道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一切，叫他安心。
梅长苏说，“你想亲上前线。”
萧景琰点点头，尽管他已经听出了梅长苏话里的反对之意。
萧景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卫峥、聂锋自然都可战场杀敌，我也不担心他们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让手下兵将心服，但是，眼下国库并不充裕，内耗严重，需要尽快平息祸乱，军心实在重要，我本身就是领兵打仗的人，若我亲自去，底下的将士们看了自然能振奋军心，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梅长苏哑口无言，他懂领兵打仗，萧景琰也懂，正因为如此，萧景琰找了一个绝不容置疑的理由来说服梅长苏。
“可是，金陵这边……”
“有父皇在。小殊，他既然知道我会翻案，还替我铺路造势，我的心结也就算是解开了一些，若在我退敌的这段时间，他有了别的想法和打算，我也不会有怨言，”萧景琰说，“原本我就从未想过要当太子……只是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国难当头，岂有男儿不从军的……”
见到梅长苏再不说任何反对的话，萧景琰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却见梅长苏从飞流手中接过来几本账册递给他，道：“这是我能筹措到的一些钱财物资，你交给沈追，请沈大人处理吧。”
“小殊……”
“还有一些江左盟的弟兄，愿意上战场的我留下了，其他的都让他们回家了，过两天你设几处募兵处，包括黎纲、甄平，便叫他们从军吧。”
萧景琰的眉头越蹙越紧，等到听到了黎纲、甄平的名字更是浑身一激灵。
“你准备散了江左盟？”萧景琰道，“莫不是，你也要去？”
“国难当头，岂有男儿不从军的？”梅长苏语调平静，缓缓把萧景琰刚刚说的话又原原本本换给了他，更是堵上了萧景琰最后一丝想要挣扎的后路，“我没有劝你，你我若是兄弟，便也不要劝我。”
[题外话]
休息了一个星期
纯休息，哪儿也没有去
每天睡到自然醒
结果今天早上一来，就丢给我几个材料要写
啊 果然美梦是不能长久的
原本感觉《琅琊榜•难心记》都快写完了
把今天的一看，感觉还有未完待续一样的感觉
感觉又给自己挖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