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30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三十
明楼难得像这样带着明诚、明台出来吃，明台又是个心眼实在的孩子，所以一到餐厅明台接过餐单，眼睛都亮了：“大哥，吃点啥？”
明楼对这小馋猫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也不搭理他，回答道：“你点你自己的就行，你阿诚哥想吃什么让他自己点，你就顾好你自己。”
“好嘞！”明台很是开心，却又有点不放心，追问了一句，“大哥，咱今天来就是吃饭的吧，我能点多少？”
“怕我没钱把你抵这儿了？”明楼充满了嫌弃，说，“你放心，这一餐还吃不穷我，搞得好像我没给你饭吃一样，阿诚，你也吃，想吃什么就点。”
“谢谢大哥。”明诚不像明台，明台把明楼的“大方”当做理所当然，而明诚始终保留了一丝感恩。
这一点，明楼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与明诚深刻地谈了几次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大的改变，反而觉得每次与明诚谈过这个问题之后，明诚都会拘谨好几天，久而久之，明楼也就不再深究这个问题，随他去了，只要明诚觉得这样活的舒服就好。
现在看来，还有留了些问题。
是问题，就要解决，就要处理。
明楼故意皱眉，说道：“阿诚啊，你就点这么点，显得我偏心明台。”
明诚笑道：“他在长身体，多吃点也无所谓，我又不像他。”
明台听了就不开心了：“阿诚哥，你这话听上去特别像在骂我吃的多，像猪。”
明诚装作委屈：“瞎说什么呢，我的小少爷，每次大哥要打你，都是我护着你的。”
明楼清了清嗓子，“这话，我听的就不高兴了，阿诚，你这话又像是在骂我。”
明诚仿佛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一般：“啊呀，你们两个少爷都难伺候！”
说说笑笑的，服务员就把点好的餐送来了。
明楼切好了牛排，递给明台，又伸手把明诚的端了过来，明诚有些脸红，推说不要，明楼也还是固执的端过来了，一边替他切，一边问道：“阿诚啊，明台现在也已经上学了，你呢？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大哥也替你安排安排。”
明诚还没来得及反应，倒是明台显得很高兴，在一边幸灾乐祸，他心里面想着如果明诚也要去学习，那明楼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多少会少一些，于是咋咋呼呼的喊道：“终于轮到阿诚哥咯！”
明楼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下，安静一点，然后转过头，静静地等着明诚的回答。
犹豫了半天，明诚摇摇头，说：“我没什么想法。”
明楼一蹙眉，道：“你来法国，和明台一样，是来学知识，长见识的，不要每天都闷在家里面，这样不好，而且也违背了大姐送你和明台来的目的。将来回去上海，大姐要是问起来了，我也不好交代。”
明诚考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
明楼原本是打算给明诚找点事情，这样他就再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在王天风的事情上了，既能保证王天风和任务的安全，也能保证明诚的安全，但是不知为何，明诚就是咬牙不同意，这让明楼有些担心。明楼虽然不喜欢明诚在心里面把自己当做救命恩人一样心怀崇敬，但是往往因为这种感情，每次他说什么明诚都会答应。而这一次，明诚似乎打定主意了，这反而证明了在明诚心中，对于王天风的身份始终有怀疑。
明台在一旁嚷嚷道：“大哥，你不能偏心，我也不爱学西洋剑术，你也一样把我送去了，现在轮到阿诚哥了，不能他说不愿意，你便由着他了。”
明楼心中想笑，明台的一番话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但是脸上仍旧一本严肃正经：“你阿诚哥和你不一样，你是调皮捣蛋惯了的，你阿诚哥又不是这样，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总要有个喜欢的东西才能学得好。”
明台极不高兴，扁着嘴巴道：“那西洋剑也不是我的爱好啊，怎么就直接上老师了呢？”
“你不一样！”明楼还是恶狠狠的甩给明台四个字。
眼看着明楼跟明台就要吵起来了，明诚连忙说道：“那大哥让我想想吧，我一时还想不起我喜欢什么，学点什么好。”
“油画。”明台抢着道，“阿诚哥，你就继续学画画好了，连大姐都说你画的画儿好看，你上次送给大姐的画儿，大姐可喜欢了，专门买了画框裱起来，就放在大姐的房间里面。”
“是吗？”明楼转过头，认真地问明诚：“阿诚啊，你喜欢画画吗？”
虽然是任务需要，但是也还是尊重明诚，不愿意委屈他。终于见到明诚点头，明楼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好，那就继续学画画吧，我晚点儿就去问问，争取能早点让你跟着老师好好学。”
“谢谢大哥。”
“这有什么可谢的，快吃吧。”
到了晚上，明楼把明诚喊进房间，说道：“阿诚啊，我已经跟巴黎大学的一位老师联系好了，他叫巴西勒，是一位很有名的油画大师，你可以先交一份作品给他，他要先看看你的底子，以后你可以去他的工作室跟着他学习。”
明诚没想到中午决定的事情明楼晚上就已经帮他联系好了，有些吃惊，他原是打算先应承下来再慢慢拖延时间的，却没料到明楼速度这么快，像是早就已经在替他考虑了，这让明诚非常感动，连眼圈都红了，说道：“大哥，谢谢你，一直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明楼说：“管我叫这一声大哥，我总要有个做大哥的样子。”
“是大哥大姐救了我，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还能有这样的生活……”
明楼拍了拍明诚的肩膀，说：“你不用想这么多，我说了要让你成才，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你不要辜负大哥、大姐对你的希望就好。”
明诚使劲儿点点头，明楼看他这样，心里面也好过了许多。
到了半夜，明楼又偷偷溜出门，按照和王天风约好的时间地点，等着与王天风汇合。
“这次可要调查清楚了再动手，我们可没有再多的机会了，这次要是还不成功，日本人一定会立刻离开法国，一旦他们从我们的视线中离开，要再想找到他们，就如同大海捞针了。”经过一次失败，明楼比上一次更加谨慎。
王天风也谨慎许多，说：“这几天我一直在监视皇宫假日酒店，我想既然日本人把安谷秋平的替身安排在皇宫假日酒店，想必他们离的也应该不远，我发现有几个人形迹可疑，与其他住酒店的客人显得不一样，趁着他们出门我想办法进房间查探了一番，已经证实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几个日本人，而且安谷秋平就混在那几个日本人中间。”
“他没有伪装？也没有人保护？”明楼有些诧异，按道理，安谷秋平在法国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进进出出理所当然的应该有人保护，以防万一，谁知道安谷秋平居然如此大胆，甚至在已经遭遇过一次暗杀之后还能如此淡定。
如果不是敌人，明楼倒还有点佩服这个人的镇定，可惜是敌人，那么在明楼眼中就成了有勇无谋、妄自尊大的代表了。
王天风说：“也不能说没有伪装。他装成一个普通随行的人，就是最大的伪装了，谁能想到他才是我们要暗杀的目标呢，要不是我试了试，又怎么会轻易知道他们中间就有安谷秋平呢？所以，办法虽然冒险，但是管用。”
明楼问道：“你是怎么试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王天风说，“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能确定他在那群日本人中间，但是没有的照片，我始终无法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安谷秋平，怎么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就一个都不放过！”明楼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狠色。
这个想法王天风不是没想过，但是对方有五六个人，如果都干掉，目标实在太大，“都干掉，风险太大。”
“没得选了，只能都干掉。”明楼说，“而且要想办法把他们从酒店骗出来，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去。”
“那行动就只能定在白天了，若是半夜人少，要想骗他们出来，恐怕很难。”
“他们不是一直在想办法接近沃纳上校，与他谈合作嘛，那就以沃纳上校的名义骗他们出来好了，”明楼想了想，说，“白天也好，明诚明台白天都有课，我正好一个人行动方便，而且白天对方的警戒心也会降低，成功的几率会高一些。”
王天风咬咬牙，“好，就按你的来。”
【题外话】
偷个懒好了……
我现在迫切想在明楼面前戳穿明诚的身份，然后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