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33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三十三

明台一直在明诚的间呆到很晚,一半是因为明楼交代过了,叫他陪着明诚好好说说话,一半是因为明台自己也有心事。

明台还小,很多事情他并不十分清楚,但是也能十分敏锐的察觉出自从来了巴黎之后,这两个哥哥先后都有一些反常的举动。

明台说:“阿诚哥,我们还要在巴黎呆多久?”

明诚大吃一惊,他原本一个人坐在床角生闷气,随手拿了一本油画书,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然后明台就敲门进来了,原本想要一个人呆着,但是,架不住明台脸上那讨好的表情,再加上明台知道他心情不好,敲门进来以后也不怎么跟他嬉闹,所以明诚也就随他去了。

万没料到明台再开口,第一句话就这样出人意料,让人猝不及防。

明诚放下手里的书,问:“你不喜欢巴黎?”

明台翻了个身,仰面平躺到床上,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露出一副与他年纪、性格都不相符的表情,说:“往日在家里,还有阿香与我玩闹,来了这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阿诚哥,你不是也不习惯这里吗?”

明诚并没有什么合适的话可以回答他,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心思根本没有落在这上面,满脑子都是明楼刚才那一顿无名火,难道来了巴黎久了,连明楼也变了吗?

明台见明诚不回答,以为他还在为了明楼生气,便安慰道:“阿诚哥,大哥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大哥就是那样的,心情不好就要训人,你瞧瞧我,都已经习惯了。”

明诚勉力冲他笑了笑,摇摇头,也不再说话。

天色渐晚,明台在明诚的房间里面玩累了,就是拉过被子睡了,明诚怕打扰他睡觉,于是轻轻拉开门,准备倒杯水,然后去明台的房间里面随意混一晚上。结果刚走到楼下,却见明楼端坐在沙发上。

既然见到了,总不能不打招呼,明家的家教总还是有的。

明诚吞吞吐吐地说:“这么晚了,大哥还不睡啊?”

明楼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说道:“阿诚,你坐下,我们也好久没有聊一聊了。”

那落寞的神情,叫明诚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再联想起刚才自己那一顿闷气,也有了些悔意,于是便顺从的坐到明楼身边,不过落座时刻意往边上移动了一点距离,叫明楼看了有些难过。

不知道明诚是不是有意的,明楼只好先把这些压在心里,温和的问道:“阿诚啊,来巴黎也有段日子了,过得还习惯吗?”

“还好,”明诚乖乖的点头。

明楼又问:“会喝酒吗?”

“不会。”明诚摇了摇头。

就见明楼起身到一角的壁柜里面拿了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各倒了一点点,把其中一杯递给明诚,说:“喝多了伤身,但是红酒少喝一点,也是有好处的,你现在也是能喝酒的年纪了,以后在外面与人交际应酬,免不了要会喝红酒,尝尝看。”

明诚伸手把酒杯捧过来,明楼见他是第一次喝酒,于是便先饮了一口让他看看,明诚略一犹豫,也学着明楼的样子,把红酒往嘴里倒,第一次喝酒,不懂红酒的门道,一口倒进去,把自己呛得够呛。明楼觉得那模样十分好笑,再看明诚咳得满脸通红,这才想起来给他递了纸巾。

明楼说:“阿诚啊,喝酒不能喝太快,容易晕。”

明诚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跟着点点头,说:“大哥,好像是有点晕了。”

跟着连身形都开始晃了起来,明楼连忙伸手,把明诚扶住,笑道:“怪我,没交代你慢点喝,你是第一次喝酒,又喝的急,难免有些不舒服,我扶你回房间吧。”

明诚挣了挣,迷迷糊糊地说:“明台在我房间睡着了。”

明楼一愣,骂了一句,说道:“那你先去我床上躺躺吧。”

明诚早就不清醒了,嘴里面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明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终于把明诚抱了起来,送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把房门关好,自己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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