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37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三十七

王天风原本对明楼说晚上带别的吃的过来一点也没抱希望。

一个人若是失望久了,任凭你描绘的画境多美,他也感觉不到欣喜了。

王天风就是这样。

他和明楼来法国也已经七八年光景,对于明楼的厨艺,当他把清汤面都做的如同面糊一般的时候,王天风就不抱希望了,但是眼下这饭盒刚打开,王天风就闻到了一阵香气。

虽然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在这久违的饭香吸引下,王天风仍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碗里望。

是一碗鲜鸡汤,上面飘着几朵菌类菇类,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

这是中餐的做法,王天风想到这里,就笑不出来了!

既然是中餐,又不可能是明楼做的,除了明家那个能干的“弟弟”,王天风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艺。

王天风冷冷道:“明大少爷未免胆子太大了些。”

明楼知道他的意思,不与他争论,只说道:“不用担心,阿诚,我信得过。”

王天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明白明楼的这种信任来自于哪里。

他与明楼谈过有关明诚的家世。

明楼曾说,若是这个叫“阿诚”的孩子,从不曾遭受过那些苦难的过去,他会过的比现在更好。

这也是明楼即使身在法国,也一直发电报回去请家中大姐送明诚继续读书的原因。

王天风表示过自己的不理解。

他听明楼讲明诚的故事,这个孩子以前叫什么连明楼自己都说不上来,只知道从带回明家生活之后,这个孩子从此就姓明,是明楼给他取得名字,代表新生与希望,并且跟着明家请的家教老师也学过一些知识,不算是个睁眼瞎子,但是明楼一定要明诚去正规学校读书。

王天风曾问明楼:“或许从内心他并不愿意与外人有太多的相处呢?你何必强迫他。毕竟他遭受的罪是来自他的养母,这种原本应该比世界上任何人都亲密的关系带给他的只有伤害,也许这种经历让他不能轻易面对别人。你救了他,明家救了他,他才会在你们面前敞开心扉。对别人,或许不行呢。”

“并不能说是我救他,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恰好叫我碰上了,他的养母又在我们家做工,这种虐杀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想着也不舒服,”明楼说,“这个孩子少年时期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折磨,我常在想,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其中的破绽,就能早一点解救这个孩子,在他还没有遇上更多的灾难之前让他脱离那种苦境,也许他的性子会比现在更好一些。就像明台一样,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年龄的时候,就要像一个孩子一样调皮玩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股少年老成、拒人千里的模样。不过还好,性子还是那么温顺听话,心里面也还是光明的,我想像他这样聪明的孩子,若是能安心念书,一定会有出息的。再说,他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总要学着与人相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王天风点点头,明楼的话是有道理的:“既然他心里面还是向往光明的,那证明这个孩子并没有失了希望。说不定等你回家的时候,就能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孩子了。”

所以,在明诚身上,明楼是倾注了希望的。

也许比他在明台身上倾注的更多。

在明台身上,明楼更多的是一种爱,一半来源于亏欠,一半表现为溺爱,尽管表面不谈,却总是在说起家中小弟时浮现出一种深深的笑意。

“明台是不一样的。”明楼说到,“你都不晓得明台有多调皮,他总是能把家里面闹得鸡飞狗跳,但是,他就是有办法哄得大姐开心,让大姐一点都不怪罪他,就算他把家里面的东西搞得一团糟,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把大姐糊弄过去,这一点,我和阿诚都比不上他。在我们明家,明台是最会闯祸的,但是,他却是挨大姐骂最少的。”

“不过,光会耍些小聪明,也不行!人活一世,不能总靠小聪明!”明楼又说,“要是我和大姐的良苦用心,他能懂上一分半厘,我和大姐对他死去的母亲,也算是有个交代。像明台现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以后免不了要吃大亏,而我和大姐也不能护他一辈子的周全,若是有一天我和大姐都不在了,他要怎么办呢?如果在他独立之前,我们还没有教会他怎么样去保护自己,怎么样在以后的社会上站稳脚跟,明台怎么办?”

王天风只好沉默。

他们曾在党旗下庄严宣誓,要改变目前这个黑暗,充满暴力和血腥的社会,要保证“人人能成为世界上顶天立地之人,斯中华民国成为世界上富强康乐之国搜索,然后三民主义能实行于全国,弘扬于世界,千年万世,永垂无疆之休”,为什么时值当下,却说不出一句可以用来安慰的话呢?他们今天的奋斗,难道不是为了有一天更多的中国的孩子们能够迎来他们这一代没有享受过的和平与安宁呢?

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等明楼把鸡汤盛好,看见王天风仍在发呆,他眉头紧锁的样子让明楼莫名有些紧张。

明楼说:“你不要担心,这汤是我让明诚做的,说是我要喝的。饭盒是我新买的,不是从家里拿的,他不知道。”

王天风回过神,意识到刚刚明楼正与他说话,再想到自己刚刚那万千思绪,心中不知为何十分烦闷。

“教官那边,怎么说?”

“你受伤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另外我们在郊区闹出了大动静,已经不适合再露面,教官派了其他人接手,负责扫尾掩护工作,目前已经确定安谷秋平那一小股日本人已经被我们消灭了。教官说,过几日会来看你。”

“大概是另有安排。”王天风低声道,“也许我很快就会回国了。”

“你腿伤还没好。”明楼下意识一蹙眉。

王天风咧嘴,笑道:“时间紧,任务重,怕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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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突然爱上双毒的c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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