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44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四十四
这个小单间，是明楼属于军统一员的身份的根据地，当初执着地坚持在自己常住的房子以外，再另外租下这个小单间，用于军统方面的联系，也许就是为了把自己在军统的身份同原本的自己分开。
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虽然长时间没有人住，但是这个小单间里面的东西还算齐全，水、电等各项生活设施也算完备。
明楼告诉明诚，他可以暂时就住在这里，等身体好一点再回家。
明诚点点头，眼睛却开始环顾四周。
在家里，明楼的房间里面有一整面墙上都请木匠师傅打成了书柜，里面排满了明楼的书，墙上还有明楼闲暇时候练得书法写的字，专门用镜框裱好了挂起来的，书桌上常年放着明楼喝水的杯子，以及一切明楼用起来很顺手的东西，整件屋子被布置的满满当当，处处都充满了一个人对生活的热爱。
而在这件小单间里面，丝毫看不出明楼对于生活的讲究，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但是屋子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过来收拾。
尽管这样，这里也始终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像明诚此刻的心情一样。
明诚犹犹豫豫地问道：“大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吧。”
他又想起了冷风在自己身上用的这些个手段，原本有些委屈，路上听明楼讲的，现在有些心疼。
自己受的伤，还有明楼帮他一起扛过去，明楼当初受的伤，又是谁帮他扛过去呢？
明楼拍了拍明诚的头，扶他到床边坐下，替他掀开被角，帮着他整个人缩到被子里面去，又替他盖好，说：“都过去了，好好睡觉吧，我去拿点药回来，你身上的伤口还是要好好处理，否则容易感染。”
明诚一听，一双手立马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抓住明楼的胳膊，说：“大哥，有危险吗？你说实话。”
明楼一愣，然后笑了笑，耐心地把明诚的胳膊放回到被子里面，说：“有人把要准备好了，我去拿回来就行了。”
“……是……是冷风吗……”明诚问道。
“……是……”明楼并不想刻意瞒着他。
在来的路上，明楼就注意到身后有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躲不过去了。
明楼说，“大哥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他说要你要入军统的事情，你也要放在心上，他是个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人，眼下他盯上了你，就不会轻易放弃。好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明诚只得点点头，一连几天没有闭眼，他的精神早就到了极限，现在躺在这干净舒适的床上，困意早就席卷而来。
明楼看他终于闭上眼睛，这才放轻了步子，轻轻带上门，超屋外走去。
楼下，他知道冷风一定就在车上等着他。
果然等他走到车边，寇荣就从驾驶座上下来，替他开了后车门，车里，只剩下他和冷风两个人。
冷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医药包递给明楼，转而问道：“阿诚兄弟身上的伤怎么样？应该不严重吧。”
明楼的双手在黑暗处握紧了拳头，再慢慢松开，嘴上不紧不慢地说：“家里没有药，他又困得很，我还没来得及看，等他睡一觉醒了再说。”
“你放心，我嘱咐过他们，下手要有分寸。”冷风依旧一幅笑眯眯，慈眉善目的样子。
“是。”明楼说，“多谢教官手下留情。”
冷风点点头，说：“我这次过来，一是给你送些药，阿诚兄弟身手好，性格又很警醒，是个干特工的好材料，你要好好劝劝他，加入我们军统，一起为党国效力；二个就是我准备把王天风派回国了，你跟他也算生死搭档，还是要知会你一声，他走了之后呢，我另外找人跟你搭档。”
明楼摇摇头，说：“我有阿诚就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冷风急着把王天风调离巴黎，不顾他腿上还有伤，也要立刻安排其他任务了。
冷风对明诚，早就是志在必得了。
冷风心里有些窃喜，脸上还是一脸镇定，说：“这么说，你有把握能说服阿诚兄弟加入我们军统了？！”
明楼点点头，说：“生死搭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交代过的，要慎重。”
冷风也终于点点头，露出个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明楼的肩膀，说：“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好，很少看错人，你和王天风都是我最优秀的学生，现在王天风有别的任务，虽然阿诚兄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好苗子，你们两个配合起来一定比你跟王天风搭档起来更加天衣无缝，默契十足。”
犹豫了片刻，明楼问道：“教官，您曾经给我讲过一对朋友的事情。”
“……恩……”
明楼找冷风更换搭档人选的时候，冷风曾经告诉过他，什么叫做生死搭档，并且给他讲了黄埔军校里曾经有一对朋友，在别人看来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但是挑选搭档的时候他们没有选择彼此，当教官问起原因的时候，他们说，只有不在身边所以才更希望能够活着回去见面，在一起反而容易缩手缩脚。
此时此刻，明楼突然很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冷风沉默了一会儿，说：“一个死了，另一个还活着。”
明楼仿佛明白了什么，推车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转身加问了一句：“教官，您派王天风执行的任务，有危险吗？”
冷风说：“是任务都有危险。”
明楼听了就准备离开，末了冷风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并非让他去送死。你和他都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明楼这才回过头，冲着冷风一鞠躬，心里终于安定了一些。
带着冷风给他的药包，明楼回了小单间，见明诚正睡得沉，于是转身又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
他有很多东西都是出于伪装身份的需要，唯独不会做饭这一样，是真的。
王天风曾经调侃，这辈子都吃不上明大少爷一餐亲手做的饭了，以明楼发火结束了这个不愉快的聊天。
现在想起来，居然有一些后悔了。
到了晚上，明诚终于醒了，醒来看见明楼就坐在床边，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一本书，正看得聚精会神。
但是明诚却明显感觉到了明楼身上透出一股沉闷的气息。
明诚张口轻声叫了声“大哥”，于是明楼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饿了吧，喝点粥吧。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唯独看到西餐厅，有南瓜粥，还行。”
明诚接过来，喝了两口，味道还可以，于是又多吃了几口。
明楼在一边叮嘱他慢点喝。
明诚应了一声，喝了小半碗之后，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明楼回答：“王天风是我的搭档，现在去执行别的任务了，冷风说要你加入军统，成为我的新搭档。”
明诚有些犹豫，没说话。
明楼说：“不管怎么样，活下去是最重要的，先答应他。”
[题外话]
更新完，继续加班……
周五下午通知我有个材料要写，本周三、周四的样子要用
周一早上分管领导来问我写完了没有
我十分淡定地说，没写……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分管领导噎过去的样子
很开心
然后他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写完
我说周二早上吧
意思就是，姑奶奶就是不想周末写
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分管领导噎过去的样子
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