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堂】细水长流（三）
真正的爱，何须多言，任凭它随着时间的细流缓缓流淌，不经意间就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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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过了饭点，也没剩多少食欲，况且后面高强度演出，要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真吃坏了肚子又是麻烦，所以也不敢随便乱吃东西，周九良就在楼下随意买了几份点心，好吃谈不上，不过管饱没有问题。
这一两天都没什么好心情，眼下栾云平来了，倒像是给了孟鹤堂一颗定心丸，烦躁不安的一颗心陡然就安定了下来，就连吃东西的样子也显得有些狼狈。
栾云平故意逗他：“哟，都说小孟儿学个动物最拿手，还真没说错。”
孟鹤堂嘴里塞着个生煎包，说不出话，但是一双眼睛迷茫地望着栾云平，显然没有听懂栾云平的戏谑。
栾云平觉得看着可爱，又递了一个生煎包给他，换来孟鹤堂一个灿烂的笑脸。
周九良突然插了一句嘴——“栾哥，孟哥当你夸他呢”——逗得孟鹤堂一不留神就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还正好喷在了栾云平的身上。
谁不知道栾云平有洁癖，自己的东西从来都是单独放一边儿，谁也不让碰。
唯独孟鹤堂毫无察觉。
他一手抹掉嘴上的油，还顺手好心地也帮栾云平拂去落在衣服上的脏东西，说：“嗨，我能听不出栾哥拿我打趣儿呢嘛！我又不是个傻子。”
那一双沾着油的手，快得就连周九良这八核大脑都有些跟不上。
瞧你那个傻乎乎地样子。
栾云平衣服上的脏东西是没了，换成了一小方肉眼可见的油渍。
周九良默默收回了视线，忽然想起每次看粉丝拍的视频，弹幕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那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看到油渍，孟鹤堂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抽了纸巾就要替栾云平擦，却被栾云平中途拦了下来，等再回神的时候，那纸巾已经到了栾云平的手里，正在替孟鹤堂擦着嘴边的油，动作熟练得让人没有理可挑。
“栾哥……呵呵……哈哈……”孟鹤堂有些尴尬，却也乖乖不动，这时候才想起来油渍蹭到衣服上，用纸巾也擦不干净了。
“得洗。”栾云平知道他的好心，说道，“衣服别管了，先吃饭吧，一会儿洗洗就好了。”
“栾哥，我给你洗。”孟鹤堂抢着说道。
“吃吧。”栾云平冲他笑一笑，暖得就像阳春三月轻抚人脸的微风，“九良也多吃点，最近你们两个，都辛苦了。”
“谢谢栾哥。”周九良低着头，感觉到有人在揉着自己的头发，一抬头看见是孟鹤堂，感觉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宠物狗，孟鹤堂一向以“老父亲”自居，周九良在台上撅他，台下只得无奈地随他去了，有时候想想，自己也不知不觉地会笑出声。
搭档之间，总有一些不用说出口的默契。
就像前两天孟鹤堂说的那个单口，无论是“效果”还是“笑果”，都那么好，但是看着最后的得分结果，周九良总是忍不住想，他要是在孟鹤堂边上站着，一定能替孟鹤堂再找补两句，把该翻的包袱翻得更明白一些。
孟鹤堂“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嗨，跟栾哥客气啥！是吧，栾哥？”
栾云平点点头，但笑不语，眉眼间流露出满满的温柔与宠溺。
得到栾云平的默许，孟鹤堂更加得意，又搓了搓两下周九良的头发，有些不满：“九良，你这钢丝球是不是得去修剪修剪了，摸起来都扎手。”
“先生您可以不摸！”周九良塞了个包子，然后昂起头，露出个乖巧地笑容，对着栾云平说道，“栾哥，我先回房间了，您跟孟哥再聊会儿。”
孟鹤堂看周九良那反叛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冲着栾云平不好意思地笑了。
衣服终究还是栾云平自己洗了，孟鹤堂有些不好意思，便倚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陪着栾云平说话解闷儿。
“栾哥，最近忙吗？”孟鹤堂摸摸脑袋，说，“嗨，我这话问得也是多余，德云大总管，哪有不忙的时候。我就随便问问。”
栾云平抬头瞅了他一眼，看见孟鹤堂脸上飞快闪过的一丝落寞，心里也猜到了无论孟鹤堂再怎么嘴硬，心里也终究还没完全放下。
“小孟儿，”栾云平说，“你这逗哏方式可是德云社独一份，自己使得包袱自己翻。”
孟鹤堂又尴尬地笑了。
栾云平拧干了衣服，站起来，晃了两下，孟鹤堂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叫了一声“栾哥”，言语之间透出点担心。
栾云平笑了笑，说：“蹲得久了，有点晕。”
“衣服给我吧，我去晾开。”孟鹤堂从栾云平手里把衣服抢过来，抖落开，拎整齐了挂阳台上，又想起栾云平这一路赶来，必然辛苦，说：“栾哥，跟我床上躺躺吧，”扫了一眼床上乱丢的衣服，七手八脚地给收拾干净，“栾哥，躺躺吧，我去九良屋里，晚点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好。”
孟鹤堂不提及，栾云平还没觉得疲倦，这时候孟鹤堂提起来，就好像有人给唱了催眠曲，真的把栾云平的瞌睡虫给勾醒了，打了个呵欠，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看栾云平闭了眼睛，孟鹤堂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往房门口走去，突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叫他。
栾云平闭着眼睛，轻声呢喃，耳语一般地叫了一声：“小孟儿？”
“哎，栾哥，在呢。”孟鹤堂以为栾云平叫他有事，停了脚步，回头看。
“别去九良屋了，陪师哥躺躺吧。”栾云平一直没睁眼。
倒是那句“师哥”仿佛充满了不可抵抗的魔力，孟鹤堂情不自禁地转了身，一步一步挪回床边，挡在了窗户与床的面前，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床上，栾云平在其中闭着眼，露出一个笑脸，往边上移了移，空出个位置。
孟鹤堂便躺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