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03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梅长苏沉默。

蔺晨也跟着沉默。

梅长苏说话不留情面。

蔺晨刚刚一番话,又留了多少情面?

飞流从屋外探出个脑袋来,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看了看咬着嘴唇的梅长苏,又看了看负手站着一遍的蔺晨,小声问:“不说话!”

梅长苏回过神,说:“去玩吧,我看吉婶今天做了粉子蛋,你去尝一尝,好吃就给苏哥哥留一份。”

飞流一听好吃的,眼睛瞪得老大,从横梁上跳下来,一脸欢喜,跑出去几步,又跑回来,怯生生地站到蔺晨面前,小嘴张了几次,就是没说出话来。

蔺晨摇摇扇子,又成了往日没个正经的样子,说:“小飞流,有话就快说,趁着我现在还没有逗你玩的心思,赶紧说。说不准看你今天主动寻我,跟我讲话的份上,什么都能答应你。”

“那你答应以后都不逗弄他。”梅长苏抢着道。

飞流讶异。

蔺晨摇摇头,说:“我听飞流自己讲。也许飞流有别的想说的。”

梅长苏闭了眼睛,坐到一边。

飞流说:“苏哥哥!”

蔺晨一改往日性格,只是点点头,不着急,也不催促,说:“恩,苏哥哥,怎么呢?”

飞流说:“不欺负。”

蔺晨摸摸飞流的头,笑着说:“不欺负。你苏哥哥厉害着呢,我打不过他,更欺负不了他。你去吃粉子蛋吧,如果好吃,给蔺晨哥哥也留一份好吗?”

“好!”飞流这才安安心心的去找吉婶要粉子蛋吃去了。

梅长苏苦笑:“蔺少阁主打趣的对象,已经成了在下了吗?莫说打不过,只怕刚一动手在下就已经输了。”

蔺晨退回来,坐下,看着院子里面飞流心满意足的样子,说:“你养大的孩子,果然与你更亲。”

“旁人都觉得飞流傻,不懂事,其实他很聪明,也比很多人都重情。虽然每次见了你总是躲的远远,但是心里面知道你的好,不然只怕真动手,蔺少阁主也不是我们飞流的对手。”

“我知道。这孩子在你身边,当你的贴身侍卫,其实也就是你幼弟,你对他总是比对别人更好一分,更上心一些。”

梅长苏摇摇头,“其实我想你带他离开。”

蔺晨并不感到意外,冲屋外喊了一声:“飞流,跟蔺晨哥哥去南楚玩吧?”

“不去!”飞流的声音并不清楚,大概嘴里还含着粉子蛋,不过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

蔺晨努努嘴,说:“你看。”

梅长苏哭笑不得:“几时起少阁主也学会了耍赖?连个孩子都搞不定了。”

蔺晨倒是一本正经,说:“实话论起来,飞流留在你身边,我能安心一些。”

“你刚说了一番话,无非是告诉我接下来我要走的路,危险无处不在,肮脏更不必说,何必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呢?”梅长苏话里充满了自嘲,指尖不停地揉搓,表现出来的样子倒还是一本镇定。

蔺晨摇摇头:“你还是没有听懂我刚刚话里的意思。十二年前琅琊阁救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是谁,相处十二年,我怎么会不知道洗冤平反是你唯一牵挂未了的心愿,我也许不了解当年的林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的心性,难道我还不了解梅长苏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性吗?”

“若你是不择手段,只要能重回金陵,能沉冤昭雪,太子、誉王哪一个不能当作棋子、为你所用?以你的谋虑才干,想出个好计谋就足以成事,你何苦非要选择靖王?选择靖王,无非是算准了他的性子,既能翻了十二年前的旧案,等到日后真的登上帝位,也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君王,你无非是希望一举两得,两全齐美,既洗刷逝者的冤屈,又顾忌大梁的未来。”

“若你是不惜代价,当年那桩惨案里面幸存下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你这个当年的少帅,如今的宗主赤胆忠心,万死不辞,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哪一个不会为你是从,听你驱遣,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九死一生,只怕连眉头都不会蹙紧一下,卫峥、黎纲、甄平,只要你往前,他们谁都不会向后。”

“若是你是铁石心肠,不说别的,就说飞流那孩子,早就没了性命,哪有今天的飞流?还有江左盟里的这些人,哪一个不受你的恩惠,不感恩于你?你总说留他们在江左盟,为的只是他们身上一点利用价值,对他们诚心与手腕缺一不可,话虽狠绝,有几分当真?”

话还是一样的正经,蔺晨的语气却多了几分苦口婆心。

梅长苏说:“没想到少阁主宽解人的话术也是一绝。”

蔺晨摇摇头:“京中那位殿下在你心中的分量,我自然知道。但是,身为皇子,已然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我知你甚深,我刚刚说的一切,无非也是你未来会苛责自己的话,我并无它意,既然决定帮你,就绝不反悔。只在告诉你尽管前途艰难险阻,也并非你一人之责。十二年前的那桩旧案,靖王殿下和你一样一直耿耿于怀,若非如此,以他累累军功,怎么会连个亲王的头衔都没有?”

“景琰从小养在祁王府,受祁王兄的教诲,自然得祁王兄的风骨。”梅长苏常舒一口气,说。“世间万般不公,然身边总有挚友兄弟,我还有什么可叹可悲的呢?”

“我知你已别无选择,也信你不会随意选择。”蔺晨说,“日后梅宗主若有需要,琅琊阁愿意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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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果然叫我猜对了——“记恨”

我并不认为梅长苏是个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诡谲谋士;

也并没有小看萧景琰的心智与担当,以为他是被“逼上梁山”;

只是请顺着时间看,这时候的苏兄还没有进京,这时候的苏兄还没有遇上景琰;

前段时间看到一条新闻,一个儿子,救了很多陌生人,却没来得及救下自己的家人,结果也有人骂他,连自己家人,自己母亲都不救。

所以,我只是给梅长苏一个选择,也给萧景琰一个选择;

也许我小气,也许我偏爱,但是很多时候我真的认为“应该”是一个特别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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