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07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七
“朕的儿子不少，但论德才品行，也只剩下景琰最得朕心。”梁帝摇摇头，“不过，他那颗心全系在他母亲身上，对我，大概只剩下‘忠君爱国’四个字了吧。”
“靖王殿下是明理之人，陛下大可放心。”高湛宽慰道。
“正因为景琰明理，所以才有‘忠君爱国’，不然大概连朕这个父亲都不打算认了吧。”梁帝沉默了一会儿，叹道，“那桩旧案太大了，在景琰心中，这一笔全记在朕的头上了，他母亲和宸妃是闺中密友，他又自小长在祁王府，和景禹最是亲近，再加上林家小殊，朕记得那时候朕派他去东海换防，事情发生的时候，还不到换防期，他是丢下军务跑回来的，景琰的性格朕了解，最是有原则，如果不是挂心，他不会擅离职守。他好像就在朕这武英殿门口跪了大半日，求朕见他。”
“陛下。”高湛自小入宫，在梁帝还没有登基之前便是贴身内监，后来梁帝登基，高湛也一路随着，当上了现在的六宫都太监总管，辗转这些年来，已是在皇帝驾前贴身侍候了三十多年的老心腹，有些事情他心里清楚，而有些话就算清楚他也不能讲，这时候眼见皇帝陷入了旧事，不敢打扰圣心，只小声唤了一声。
“朕要是没记错的话，已经十二年了吧。过去了十二年，后悔都晚了。”梁帝迷了眯眼睛，似乎回忆更深，说话的声音更显低沉，这时候才叫人真意识到这位高高在上，执掌天下大事的皇帝陛下也不过是个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罢了，也逃不过常人的七情六欲。“这么多年了......十二年了.......十二年能发生多少事情啊......这几日朕老是睡不着，半夜总会惊醒，隐约就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可能人老了，杂事也多了，精力却不如年轻时好，总是觉得疲倦无力......若是景禹还在，现在正是大有可为的年纪，朕大概也能轻松一些。”
高湛低头弓腰地站着，不敢多答，只低低应了一声。
梁帝瞟了他一眼，“你也不必吓成这样……朕做过的事心中有数，这么些年过去，朕失去的何止是景禹一个儿子？宸妃，林帅，还有那七万朕根本连名字都叫不上的赤焰军，近来老是出现在在朕的梦中，如同要向朕索命一般。”
高湛这才抬头：“陛下想来是最近劳心伤神，有些心思不宁罢了，需要静养。”
“呵，静养？”梁帝冷笑一声，刚刚还在脸上的沉痛与伤心已经被冷漠代替，他又成了那个权力中心的掌控者，高高在上，睥睨一切，“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点容得朕去静养？”
“陛下只管安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高湛还是一贯的轻声细语，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是啊！”梁帝长叹一口气，“朕等了十二年，也苦了他们母子十二年。”
知道梁帝口中指的是谁，高湛说：“静嫔娘娘的性子最是恬淡，这宫里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静嫔娘娘这般善解人意、心平气和的人了。”
“是啊，这些年，朕都冷落了她，”梁帝说，“过年过节，后宫拜贺，她总是低眉顺眼地站在靠后的位置，从来不主动说话，那样子就和她初进宫时一般，朕当时喜欢她就是喜欢她那柔顺温柔的性子，朕还记得，是乐瑶生了景禹后落了些病症，拖了好多年都不见大好，林府担心，因她是医女，便送进宫来，一是多个贴心人陪乐瑶说话解闷儿，二来也好贴身调理……乐瑶待她，一向亲如姐妹……”
“是。”高湛知道是因为近来各路的消息颇多，全都直指金陵，这位高坐帝王座的掌权者难免有些感慨，只是没想到一说起这尘封多年的旧事，却像是开闸泄洪一般不可收拾，梁帝很少露出对旧事的追忆，手握重权，他戎马半生，又位高权重，作为一个在位者，他执掌生杀大权，一个决定就能定所有人的生死，能允许他这样真情流露的时间并不多。
“要说什么补偿朕也给不了她，不过景琰孝顺，她还是有后福的。”
“靖王殿下孝心重，有情义，只要他在京城，必会请旨进宫请安，静嫔娘娘又心灵手巧，每逢靖王殿下进宫的日子，娘娘总会叫人去内廷司要些干果榛子，做些小点心，叫靖王殿下带走慢慢吃。娘娘的手艺好，心又善，每次给靖王殿下做点心，也会拿出一些来分给芷罗宫的下人，但凡吃过的，没有不夸娘娘的。”
梁帝轻笑，说：“景琰喜欢吃榛子酥，小时候只要静嫔做一次榛子酥，那孩子连饭都能不吃，好像吃了这次就没了下次一般。静嫔性子温和，却对景琰教养从严，也只有在这榛子酥小点心上面顺着景琰的意思来，只要景琰张口要，她没有不答应的。”
“是。”
梁帝转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这诺大的皇宫，大概只有静嫔那里还有个家的感觉了。不论景琰多大，回到静嫔身边总还是如同孩子一般，缠着静嫔给他做点心的样子，就和寻常人家的小孩子一样，都说侯门深似海，侯门尚且如此，何况这宫门之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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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在替梁王说好话呢？
我记得有部韩剧里面，一个杀手爱上了一个女人，却突然发现自己杀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他不敢直言，只去含糊其辞地问，如果那个犯人回来向你道歉，你会原谅吗？女人说，道歉只能用在小错误上面，杀人可不是小错误啊
对，杀人不是小错误，道歉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
所以我说，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时间很伟大，能改变一切，但改变不了事实，
能弥补一些，总会叫人好过一些，“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