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15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十五
梅长苏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他似乎有些受寒，不过吃了蔺晨交给他随身携带的药丸，好过了许多。
蔺晨把药丸给他的时候，还一脸的犹豫，似乎并没有决定好。
梅长苏说，这算我的心愿，药你给不给，我都会去做，如果我最后一定会死，那么你希望我是死而无憾，还是死不瞑目？
蔺晨妥协了，给了药，也给了承诺——“吃完了，记得早点派人来找我去金陵！”
梅长苏不得不感叹，蔺晨这个蒙古大夫的医术确实高明，吃完药小憩了片刻，精神也恢复了许多。他披了一件长衫，推开窗户，静静坐于窗台之下，凝望着斜挂于半空中的弯月，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是他重回金陵，预备在这本就动荡不安、风卷云涌的局势中再搅动一番的起点。接下去的每一步、每一个计划，甚至每一个细节，他都已经在脑海中梳理了很多遍，但是等到真要实施起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慢慢麻木了，说不定已经变成黑色了。
飞流坐在他身边的小地毯上，将头靠上他的膝盖，摇了摇。
梅长苏低头看看膝上那个黑发的脑袋，伸手揉了揉，轻声问道：“怎么了？”
飞流仰起头，清澈透底地眼睛看着他，道：“不要伤心！”
梅长苏稍稍有些怔住，半晌后，他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苏哥哥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得入神罢了，并没有伤心的，飞流是不是觉得这里很闷，不像在江左的时候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
飞流被他问得一愣。
梅长苏摸摸他的头，说：“其实苏哥哥也觉得这里很闷，这里一点也不好玩，哪里比得上我们江左，在江左的时候，好玩的东西多了，好吃的东西也多，有桂花糕，薏仁饼，虾丸.”
“粉子蛋！”毕竟是个孩子，注意力很快就被梅长苏的话给带走了。
梅长苏觉得自己的整颗心突然酸软了一下，“对，还有吉婶的粉子蛋，看样子我们飞流是想念吉婶的好手艺了，飞流那你想回去吗？你回江左去吧，回江左就能天天有好吃的、好玩的，不会跟这里一样，像是在坐牢，有无数双的眼睛在背后盯着你，揣测你的心思，虚伪地来讨好你。”
一瞬间梅长苏想起了蔺晨曾经劝说他的话——“你把活着当做是一次重生，是一次机会，而不是为了让你来背负更重的负担。属于林殊的一生已经结束，现在的你是重新活过来的梅长苏，只须寻一山水乐处，隐居休养，再得二三好友，时常盘桓，既无勾心斗角，也无阴谋背叛，缠绵旧疾能够痊愈，受人好意也不须辜负，于身于心何乐而不为？”
蔺晨是个性子干脆利落、洒脱不拘束的人，唯独在他身上总会显得苦口婆心。
可惜他越是如此苦口婆心，梅长苏越是觉得受之有愧——今生他大概只能负了蔺晨的一番好心了，情，他领了，却做不到。
梅长苏半是玩笑地说：“蔺少阁主，我怕是要浪费你琅琊阁里收藏的大半好药材了，为我吊着这半条命，留口气喘着，等到我真的能够结束了一切，隐居修养的那一天，我一定邀你这个挚交好友，来陪我梅长苏闲话江湖。我尽量不砸了你蒙古大夫的金字招牌，可好？”
想起这些，梅长苏突然真的惦念起了江左盟里的喧闹，还有那些与蔺晨耍宝斗嘴的日子，仿佛有些把持不住，只余一口荡悠悠忽明忽灭的气提在胸口，支撑着身体的行动和表情的控制。
“或者，你去找蔺晨哥哥吧！我嘱咐他，以后都不在捉弄你了，好吗飞流？”
飞流的眼睛登时睁的大大的，猛地向前一扑，抱住了梅长苏的腰：“不要！”
梅长苏轻轻捧起飞流的脸，用指尖慢慢抚弄着他的额角，说：“好好想一想，飞流，留在苏哥哥身边不一定好，接下来还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年纪还小，不懂，但是，一定不会像在江左的时候那样快乐了，在苏哥哥身边，只有你心性单纯，无忧无虑，叫人羡慕，苏哥哥想要留住这些，想要保住你的快乐，，这样，感觉就像是把苏哥哥的快乐也一起留下来了一样。”
“不要！”飞流瞪着的眼睛已经有了一些伤心与不舍，他听不懂梅长苏话里的意思，但是总觉得像是要赶他走，他双手抱紧了梅长苏的腰，把头深深地埋进梅长苏的胸口。
往常只要他像这样缠着梅长苏撒撒娇，总能得到一些奖励。
“若是不想回去，那便留下吧，反正我还能照顾你，等到……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梅长苏说，“苏哥哥还有个朋友要来，飞流先去睡觉。”
“飞流打坏人！”飞流突然说。
梅长苏一怔，然后笑了，拉起飞流一起去开门：“蒙大哥，请进。”
就看见一道身影便一闪而进，明明是健硕的体形，行动却快捷如鬼魅一般，赫然便是早上刚刚见过的禁军大统领蒙挚，蒙挚飞快的刮了下飞流的鼻子说：“这小家伙挺精明的，满院子的侍卫都没有发现我，他倒是先察觉了！小殊，这小家伙你从又是哪里捡回来的？”
飞流气的直跺脚，他很少有打不过的人，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梅长苏有些无奈，他知道蒙挚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以前他还是林殊的时候，每次春秋狩猎，其他公子少爷都是猎回来的死物最多，他却是捡回来的活物最多，都是从其他人的箭下救出来的，借口总是一个-——“上天有好生之德”，然后把这些小动物带回府里好生养着，后来林府里养不了了，他就分送到其他府里，说是算他林殊寄养在各府的，既然跟他姓了“林”，那些收到这些死里逃生的小动物的人也不敢随便招呼，只能好好伺候的。祁王萧景禹的府中养了只雪貂，还有几只梅花鹿，可惜后来抄家的时候没了，也就靖王萧景琰的那条狼还活着，也是林殊送过去的，叫佛牙。
梅长苏安慰飞流，说：“大叔是苏哥哥的客人，飞流不能打，现在也打不过，等到飞流慢慢长大了，就能打得过了。先去睡觉吧，休息好了会长得更快一些。”
“喂喂，小殊，你这是叫他以后能打得过的时候再打吗？”蒙挚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梅长苏却是正正经经地回答他：“蒙大哥，你不要小看飞流，他的注意力比一般人都要集中一些，很多招式只要他见过一回，就能想出应对的法子，下次同样的招数你就不一定能赢了。”
“的确是个好苗子！你的身边有这样的高手，我也能放心一些，这京城毕竟是个危险之地，你又不是以前的小殊了，”说道这里，蒙挚喉头也是一哽，立时就撇开这些，提了音调说，“说起来你这次来，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下？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要如何帮你？”
梅长苏却并没有太大的感情起伏，说：“蒙大哥，你不需要参与这些，如今你已是禁军统领，恩宠深厚，何必为我所累？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且不论我们这些人当初的袍泽之情，单凭你侠义的性格，都不会袖手旁观。可我要做的事实在没有胜算，不想卷你进来，一个不小心，你蒙家数代忠良之名，只怕会毁于一旦……”
“忠义在心，不在名。只要你不直接危害皇上，就永远都不会是我的敌人。”
“皇上么？皇上永远都是一把刀，要杀要剐都得靠他，”梅长苏的唇边浮起了然的笑意：“看来你早就猜出我进京的目的了。”
“是，我想我能猜的出来，”蒙挚眸中忧虑重重，“可太子与誉王，你折断一个还容易，两人一起除掉就难了。无论如何，陛下总得留一个啊！”
“那可不一定。”梅长苏冷笑道，“皇上又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
蒙挚大概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除太子和誉王外会有其他人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表情极是震惊：“你……你想扶持靖王？”
“皇上的儿子多得是，我当然要挑一个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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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是国庆节
祝祖国更加繁荣昌盛，也祝所有放假的同学们国庆节快乐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在十二点之前发过来了
其实我在晋江还有一篇《伪装者》的同人，然后我发现两边同时更新，好累，于是准备关掉晋江了
我都记不起这是我第几次在晋江笔名自杀了
也许我会有一天把小说都放到LOFTER来，把这里真的变成我讲故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