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16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十六

梅长苏的话说的平平静静,丝毫没觉得眼下谈论的是一件天大的事,但是听在蒙挚的耳朵里,却像是炸了一个响雷。

梅长苏说:“蒙大哥是不相信景琰能坐好东宫的位置?还是不相信我能让景琰坐上东宫的位置?”

蒙挚摇摇头:“我知道你和靖王感情好,这些年他在军中,战功赫赫,威名也有,我不低看他的能力。不过就是母亲位低,他又不讨陛下喜欢罢了,这些以后多表现总可以改变的。我担心的是,靖王天性不善权谋,也厌恶权位纷争,而夺嫡是何等凶险的事,他这样的性情,怎么敌得过心狠手辣,实力雄厚的太子与誉王?!”

梅长苏并不反驳,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如果景琰和太子、誉王一样,他还能是最好、最合适的人选吗?如果他和太子、誉王一样,就算我与他私交再好,我愿意辅佐他,助他上位,你们还会愿意吗?”

“可,可是......”蒙挚承认梅长苏说的每一句都有道理,但是心中始终还留有疑问。

“可是靠他自己,他永远上不了位!”梅长苏提高了音量,声音中甚至有些阴狠,与他柔弱单薄的外在有些冲突,却也带着一种无法掩盖住的悲凉与凄楚,“不过没关系,那些阴暗的,沾满血腥的事我来做好了,我奉他为我的君上,自然所有的事情都要替他筹谋,所有的因素都要替他考虑到,何况,我与景琰从小一起长大,这个小表兄的性格我最是了解,宁折不弯。”

说到“小表兄”,梅长苏脸上的冷漠终于被一丝温暖融化,他想起了很多与萧景琰的回忆,那些回忆让他感到一阵轻松,然后慢慢变成一种力量。

而蒙挚现在想到的不是这些,他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质问梅长苏:“靖王殿下宁折不弯,做不来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那林殊呢?”

蒙挚一字一顿,眼睛直视梅长苏,带着一种压迫感,逼问道:“他天性厌恶纷争,难道你天生就喜欢?”

梅长苏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在他眼中,这个“蒙大哥”出身军旅,性格粗放大咧,却不料他把一个最最尖锐的问题直抛到自己面前,梅长苏先是沉默不语,继而失笑,“蒙大哥,你又忘了,我已经不是林殊了。你仔细看看我现在这张脸,哪里还有一丝一毫林殊的样子?如果我没有写信给你,你也当做林殊死在了十二年前,不是吗?”

蒙挚低头,还带着一点希望,说:“可你毕竟还活着!小殊,只要还活着,你就是小殊!等到有一天沉冤昭雪,你终究还是林殊!靖王殿下如果知道你还活着......”

“他不能知道!”梅长苏打断蒙挚的话,冲动之下甚至一手抓住了蒙挚的手腕,“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告诉景琰我是谁。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和他身边这个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谋士,永远都不能是同一个人。”

“小殊......”蒙挚握住那双手,细瘦而苍白,可以想象他挣扎活过来的过程,是怎样的艰难,怎样的痛苦,“那,你打算永远都瞒着他吗?”

“能永远瞒着,最好!”梅长苏别过头,微闭上眼睛,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就怕总有瞒不住的那一天!我只希望,能够尽量瞒得久一些。”

自从踏入金陵,常常梦到一个场景,景琰就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刺得人生疼,干嘴唇一张一翕地发出低低的声音,微弱的叫人听不清。

但偏偏梅长苏就是知道,那是萧景琰在说着对他的失望!

如果有一天,萧景琰发现,曾经和他一起对权谋人心这些嗤之以鼻的林殊,变成了在权谋中心算尽人心的那个人——

“小殊,你说为什么大家都对权位那么看重呢?都是亲兄弟,何必要弄到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步呢?明明小时候那么要好!”

“生在皇家,在所难免吧!古往今来的皇位之争,哪一个不是亲兄弟,亲父子呢?”

“如果我能选,我宁愿永远就生在平常百姓家里,还能有个真心实意来嘘寒问暖的兄弟?”

“我要去景禹哥哥那里告你状,就说你觉得他对你不真心!”

“小殊!”

“不过,景琰,帝王家,难免如此!”

“你也会?”

“傻瓜!我又不是皇子!”

“会不会?”

“我,不会!”

——当初和萧景琰玩笑时的话现在就在脑海中想起,当初信誓旦旦的一句话,现在却成了埋在梅长苏心头的一根刺,隐隐发作。

“所以,蒙大哥,日后和景琰见面的时日长了,你可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梅长苏低下头,小声说,“这是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就是了!”蒙挚终于还是点点头,只是心中有些惋惜与心痛。

梅长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安慰他道:“蒙大哥,你也别为我担心,所谋之事虽然危险,但是,我你还不相信吗?我之所以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一切都准备好,然后步步为营,稳稳的走到最后。何况,景琰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就算他不知道我是谁,只要他能明白我是真心相助于他,自然就会信任于我,不会有危险的!”

“唉……”蒙挚只能长叹一声,“这倒也是。”

梅长苏端起茶碗浅浅啜了一声,默然片刻,徐徐道:“蒙大哥,你既然决定要帮我,眼下倒真有有件事要你帮忙。虽然我还没有想好具体细节,但是,先跟你打声招呼,叫你心里有数。”

“你只管说!”

“景禹哥哥有个遗腹子,现在被羁押在掖幽庭为奴,我要救他出来!”

“你说什么?”蒙挚大吃一惊,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祁王殿下有孩子?!”

梅长苏并不意外蒙挚的反应,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景琰当初能救下这个孩子,大概也花了不少心思,如果有一丝风声走露到太子或誉王耳中,这个孩子就没命了……”

 “这个消息确实吗?”蒙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祁王府男丁俱死,女眷全部罚没入掖幽庭,略有点名分的人不到一年便被逼死殆尽,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遗孤劫后余生?”

梅长苏眸色深深,沉思了片刻道:“此中关节,我也无法推测出来。不过王妃嫂嫂聪慧善断,秀童姐姐勇烈无双,都是不让须眉的女中英豪,而且当时情况混乱,被她们拼死保下了景禹哥哥一点血脉隐藏于掖幽庭中,这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我已经向景琰表明了心迹,也跟他证实了庭生的身份,下一步就是怎么把这个孩子救出来!”

蒙挚有些激动,他站起身来,在房间大踏步地走来走去,今天一晚上的惊喜实在太多,“可是要怎么救呢?掖幽庭里面关的都是罪奴,平白无故的去关照一个孩子,甚至要救他出来,都实在太引人注目,弄不好就前功尽弃,甚至满盘皆输。”

“当然要想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梅长苏说,“只不过这孩子已经从小受折磨,在掖幽庭里吃了许多苦,面黄肌瘦的样子叫人看了实在心疼,既然决定救他,就要快,就趁着郡主择婿,找个时机救他出来!”

“你想怎么做?”蒙挚急问道。

“粗略想了个法子,不过还要等等。”梅长苏瞟了蒙挚一眼,挑了挑眉,“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救庭生的计划待我想清楚之后再来找蒙大统领帮忙!”

蒙挚应诺着站起身来,刚向外迈出步子,又不舍地停住,转回头凝望着梅长苏,目中无惜疼惜,心里却又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胸中一阵阵难过压抑不住,只能伸出手臂,重重地抱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小殊,其实我很高兴你回来了,虽然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在金陵出现很危险,但是,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亲眼看你回来了,我才觉得林殊真的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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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当别人都放假的时候,我上班,实在是一件叫人很不开心的事情啊。。。。

要抱抱!

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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