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33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三十三
萧景琰接到梁帝旨意，让他重审何文新妓馆杀人案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梅长苏。一个兰园藏尸案，一个妓馆杀人案，最近的几桩案子似乎都隐隐约约的和梅长苏有些关系，但是却又看不出梅长苏有意为之的迹象。只是从溢香楼传来的消息说，发现兰园藏尸案的那几个公子哥和景睿、豫津是朋友，原本是要一起去冒险的，只是恰好那天梅长苏要搬家，所以找了景睿和豫津去帮忙......又说妓馆杀人一案，何文新原本已经找了正巧在杨柳心的宫羽一起听曲儿，却有突然听人说他喜欢的心柳是因为在陪文远伯家的邱公子抽不得空来陪他，这才砸了场子杀了人，而恰好这个宫羽也和江左盟有点小关系......
萧景琰不傻，他不会张口就问梅长苏与这两桩案子的关系，更不会问他案子接下去应该怎么审，他只是来问梅长苏一句话——“先生可知，东宫和誉王最近闹得正凶？”
梅长苏点点头，萧景琰不喜欢喝茶，所以他来的时候，梅长苏都吩咐黎纲准备好入口的清水就可以了。他抿了一小口，不动声色的放下杯子，说：“那两位殿下一向不和，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殿下没有别的新鲜事要跟在下讲吗？”
“我以为苏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萧景琰看着梅长苏，倾城还没有回来，一切的猜测还都只是猜测，没有实证，所以萧景琰并不敢轻易下结论，此时此刻与梅长苏面对面坐着，那双眼睛从轮廓上叫他心里隐约觉得熟悉，而那双眼睛里的光，却看上去陌生得很。
当年的小殊，是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一双眼睛机灵的样子，就好像把星子装进去了一样，而眼前这个梅长苏，眼神却深邃的很，也，沉重的很。
萧景琰看梅长苏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只是把眼睛移开，这才意识到他望着梅长苏的样子有些失礼，轻咳了一声，也把眼神收回来，说：“苏先生，吏部何尚书的儿子在杨柳心失手杀了文远伯的公子，而后又伙同刑部尚书齐敏一起来了招移花接木，用抓来的流浪汉把何文新从天牢里面给换出去了，这桩案子现在父皇交给我来重审。”
“殿下不知如何审？”梅长苏挑眉问道。
“案情清楚，人证物证齐全，好审！”萧景琰回答。
“好审？不见得吧！”梅长苏摇摇头，道，“原本的确是桩好审的案子，何文新在杨柳心，因为对邱公子心存不满，双方才大打出手，何文新气头上拿个花瓶砸死了邱公子，就像殿下说的，案情清楚，人证物证齐全，好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文远伯原本占着理，但是陛下面前，何敬中的一番说辞，不仅把他儿子杀人的过程说成了正当防卫，就连换囚都被他解释的情有可原，文远伯从占理的一方，现在变成了蛮不讲理，甚至在陛下看来他有意党争，帮着东宫打压誉王，殿下现在还觉得这案子好审吗？”
梅长苏的一番话说的萧景琰哑口无言，他不想承认梅长苏话里的道理，但是却不得不认同梅长苏这一番透彻的分析，喃喃道：“照先生这么说，这案子的确不好审。”
“但是，殿下却要尽快结案，把这案子审的清楚透彻，证据确凿，不容置疑，既快又好！”
“哪有那么容易？”萧景琰叹了口气。
“殿下没有信心？”梅长苏并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神情严肃地说，“我并非逼迫殿下，也并非危言耸听，原本我与殿下一样，认为这桩案子板上钉钉，何文新杀人的事实毋庸置疑，当日誉王来找我，我便是如此对他讲的。但是，现在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誉王的能力与手腕，他身边那个叫秦般弱的女诸葛倒是的确有些能力，教给何敬中的这番说辞的确合情合理，但是不管怎样杀人就是事实，所以不论何敬中如何辩解，何文新杀人罪名一定会成立，而他和齐敏偷换大牢里的犯人，也是罪不容恕，殿下，如果此刻你是誉王，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话，下一步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萧景琰想了想，这才答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如果大事可以化小，但小事却无法化了呢？”梅长苏追问一句。
“那就找出一件更大的是，这眼下的这桩小事跟它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那么自然就了了。”萧景琰边说，自己都吃了一惊，慌忙道，“先生是说，誉王兄要使坏，想办法给太子出个更大的难题？”
梅长苏还没来得及有何反应，就听见外面“轰隆”一声巨响，动静大的连脚下都几乎一丝颤动。
梅长苏在心里面暗叫一声“不好”，看见萧景琰已经冲向屋外。
半个时辰之后，黎纲带来了消息：北门边上有一处私炮坊，是太子勾结前户部尚书楼之敬卖黑火用来敛财的，兰园藏尸案牵扯出了楼之敬的一些旧账，私炮坊本已被查处关闭，现在不知为何，突然发生了爆炸。
“损失惨重。”黎纲说的有些艰难，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到过现场，看过事发现场惨状的人，“据说是由于最近无雪天干，火星崩落引起的，整个私炮坊爆炸后被夷为平地，四周受牵连的人家初计也有九十多户，这其中大部分是毁于后续引发的大火，烧了大半个街坊，死伤惨重。现在因为尸体不全，具体死了多少人暂时难定，但单私炮坊内就有数十人，加上遭受无妄之灾的平民，少说也有一百多了……”
梅长苏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了一句“我知道他狠，却不知是如此狠法……他竟然能将事情闹大到如此程度……草菅人命……”
萧景琰脸色更是难看，好半天才问道：“伤者呢？现在情况如何？”
“近一百五十人，重伤的有三十人左右。好在今天无风，没有延到下一个街坊，现在勉强已算被扑灭下去了。不过事发之时火势实在太大，最先赶到的京兆衙门人手不够，即使加上了周边自发来救火的居民，也根本控制不住。邻近人家忙着转运财物，有些奸邪之徒便开始趁机哄抢，巡防营这时才赶到，一面镇压，一面自己趁乱摸取，场面十分混乱。”
“你派盟中兄弟们一起去吧，还有药堂兄弟们，此时救人才是第一要事！”梅长苏又补充道，“烧伤不好治，浔阳云家有种不错的膏药，你派人快马兼程去取一些来送去。”
“是。”
“还有，”梅长苏的目光幽幽地闪动了一下，“现在正月都快过完了，已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反而发生了这种惨烈的意外，时机未免太巧……一定要重点针对誉王详细彻查，尽量找到他有意引发此案的证据。”
黎纲已经带着梅长苏的命令下去了，萧景琰还楞在原地，列战英已被他派去了现场，事情紧急，有些物资一时无法到位，萧景琰叫列战英先从军用物资里面支出些军帐、棉被之类的物资用于救急。
梅长苏望着萧景琰，看他脸色紧绷，痛心疾首的样子，心中也是难过，“殿下，怪我考虑不周，才有此一祸。”
“不怪先生！”萧景琰道，“怪我们生在皇室，看惯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的事情，连人性都泯灭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为了把太子拉下马，坐上东宫的位置，把誉王兄会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梅长苏默然，却也找不出能够安慰萧景琰的话，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萧景琰慢慢回忆道：“几个皇子中，我与祁王兄最亲，因为从小跟在他身边，在他府中长大，耳濡目染，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再加上我与小殊常常一块玩儿，祁王兄总是带着我和小殊一起狩猎骑马，从不嫌我们两个小孩子麻烦。但是誉王兄对我也是很好的。若不是他，我也早没了。”
梅长苏被惊得猛一抬头，若不是萧景琰还沉浸在回忆中，只怕他脸上的担忧与讶异早就被发现了。
萧景琰说：“小时候不会游泳，却非要去池子里玩，小殊水性很好，我不想落在他后面，让他笑话，母亲不让，我却不听，还是誉王兄恰好路过，跳水里把我救起来的，要不然，我一准眼死了。”
梅长苏说：“殿下不要太过伤心。”
萧景琰说：“原本誉王兄不像现在这样，他心很好，待我们几个兄弟也很好，这几年不知为何，性情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许皇位真能改变一个人吧。”梅长苏自语道，又抬头看了一眼萧景琰，这一眼里面充满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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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看到办公桌上装了台新的打印机，我终于有了我的确步入了文秘的行业了。。。
写材料写的想哭，突然觉得还是写故事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