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36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三十六

一直到了深夜,誉王府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梁帝回宫了,留下了一个值守的太医,其他人也都走了,萧景琰带着姬大夫也离开了,姬大夫信誓旦旦的表示,誉王的病只不过是闷气郁结于胸,难以释怀,故而显得凶险了些,虽然不算什么疑难杂症,但是毕竟有句话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仔细调理。听到姬大夫的诊断,梁帝和萧景琰都放心了些,梁帝甚至开玩笑说,可以放心回宫,言皇后那里也有个好交代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秦般弱才缓步走了进来,虽然誉王府人人都知道,这位秦姑娘是誉王殿下的贵客,不是什么外人,但是毕竟有誉王妃在中间,秦般弱又是一个玲珑剔透、心思缜密的姑娘,避嫌这一说她总是懂的,因而也做事也小心许多,防着众人的悠悠之口。

察觉到房间里的动静,萧景桓睁开眼睛,正对上秦般弱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叫人看了免不了心疼。

萧景桓挣扎着坐起来,拉过秦般弱正要揉拭眼睛的手,柔声道:“哭了?叫你为本王担心,本王心中真过意不去。”

“般若只是心疼殿下。”秦般弱从萧景桓手中挣脱,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搬了把椅子坐下,脸上虽然挂满了担心,礼数却还是周到的很。

萧景桓一看这架势,心情便沉默许多,他既欣慰秦般弱这个时候来探视他,又被她这一番虚礼弄得有些寒心,默默道:“本王以为你不会来看我。虽然脑袋里面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往往,就是没见你来,本王心中在想,若是正如太医说的,本王病重,无药可治了,是不是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殿下......”

“不过好在你终究还是来了。”誉王喉咙一哽,免不了失望的语气说道,“虽然你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不过毕竟还是来了,能见到你就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与其他女人不一样,坚强许多,也独立许多,将来必定会有一个与你相配,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人陪在你身边,但愿我能喝到般若你这杯喜酒。”

“殿下......”

“般若你听我说完吧。”萧景桓看秦般弱终于点头,这才放心笑了,说,“今日父皇来看我,在我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表现的如同一个父亲,在我们几个皇子心中,与他,我们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今天他来,讲了许多许多话,或许他也老了,人老了就总会有很多很多的感慨,跟以前不一样了,性格没有以前那么倔强刚硬,一意孤行,他居然对我说,我才是最像他的那一个。”

“殿下动摇了,是吗?”秦般弱有些心灰意冷,她有些落寞,眼神也冷淡了许多。

“般若,争来争去,我不过是为了我母亲鸣不平,身为滑族的公主,玲珑公主为他付出的不知有多少,最后也被他抛诸脑后,无情辜负了。还有般若你,之所以留在我身边,不也是希望能借助我这个大梁皇子的身份来帮你们行复国大业吗?”萧景桓头一次这样说话,声音低沉沙哑,没有半分活力与张扬,“般若,你给我一句实话,如果我不是玲珑公主的儿子,没有你们滑族的血脉,在我身上没有能帮你复兴滑族的希望,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这一刻秦般弱是有感触的,奈何她却仍然只是咬了咬唇,问道:“殿下难道对皇位一点留恋也没有吗?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俯视所有人,大权在握的感觉,殿下难道不想要吗?”

一番话让萧景桓寒了心:“这才是你的真心吧,般若。”

沉默少许,萧景桓又说:“不过也没什么,相互利用罢了,我利用你想要复兴滑族的迫切心意,你利用我对你的爱慕与怜惜,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也算是利益的一种吧,谈不上谁更高尚,谁更卑鄙。般若,若我达不成你的愿望,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殿下!”秦般弱几乎惊吓一般脱口而出。

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萧景桓心中便有了答案。

“如果我说和东宫争斗了那么久,我已经累了倦了,你会有心疼的感觉吗?”萧景桓并不看秦般弱脸上的表情,或者不敢看,不愿看,每看一次总会多一份寒心,“说到底,玲珑公主我并未见过,虽然她是我母亲,梁帝辜负了她,但是总算并未完全对不起我,他夺去了我的亲生母亲,却将我寄养在皇后的名下,这些年来,母后对我视若亲生,嘘寒问暖,从未有半分不尽心的地方,如此这般对我,我怎么能对不起母后呢?何况他今日来看我,那一番话足以证明在他心中仍然有我这个儿子,旧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何必再重新提起呢?般若,你就是执念太深。”

“那东宫呢?太子的位置呢?”秦般弱咬咬牙,说,“就算他并没有对不起你,让你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东宫那位,才学品行,哪一样比得上你?无非就是因为对越氏的宠爱,所以才给了他一个太子的位置?殿下,您难道不会觉得不公吗?”

“他比我年长,长幼有序。”萧景桓说得艰难,确有几分不甘心的意味,“何况真的论起品行来,我又好得到哪里去呢?你别忘了,私炮坊一案就是我做的,死伤无数,现如今,我哪儿还有什么品行可言?真要论起来,真正有品行的皇子只有一位,可惜已经故去了。”

萧景桓想到了当年的皇长子,不论是谁,提起萧景禹,总会免不了一番称赞,虽非嫡子,却是长子,正直纯善,可惜了,最后死在了谋反的罪名之上。当年送去牢中的那杯毒酒还是萧景桓亲自送去的,他仍然记得萧景禹死之前留下了一句“父不知子 子不知父”的感叹,当时并没留意,今日与梁帝一番谈心,倒是了解了许多。

“既然皇长子已经故去,皇后又没有嫡子,那么剩下的几位皇子大家都一样,殿下,何不争上一争呢?”秦般弱还在苦苦挣扎,但是萧景桓眼中已经没了往日那番风采依依的光芒,如他所言,只剩下疲倦。

“争了这么久,我失去的,也许比得到的更多。如果再争下去,会不会到最后,我反而一无所有?”萧景桓几乎恳求的语气,说,“放手吧,般若。”

“如果争赢了,无论殿下失去了什么都会再找回来的。胜者为王,赢了就什么都有了,只有输了的人才会一无所有。殿下难道不相信般若的能力吗?”

“般若......”萧景桓正要说话,变故也在这时候发生。

有个蒙面黑衣人就在这时候闯了进来,进来之后刀剑直至床上的誉王。若在平时,以誉王的身手,足以躲过,而如今病重,身形受挫,好在秦般弱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武功不算上乘,但好在能抵挡一阵。原本秦般弱选在这个时候前来探视,就是因为这个时候人少,现在遇上刺客,反而成了困兽之斗。眼见秦般弱已到了勉强维持的地步,萧景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抽出惯手的佩剑,朝那人刺去。显然来人并未料到萧景桓此时还有还手的余地,原本以为萧景桓重病在床,难以起身,这才选在这时候出手,现在却变成了二对一,形势不利,那黑衣人也就只好翻身出去了。

待那人一走,萧景桓就如脱力一般腿软,幸好秦般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殿下,经此一事,您还觉得能抽身出去吗?”秦般弱低声问道。萧景桓说,他与秦般弱之间不过互相利用,谈不上高尚与否,卑鄙与否,而此刻,哪怕秦般弱自己也觉得卑鄙了些,不过心狠方能成大事。“就算您现在退出党争,东宫那位会相信吗?对他而言,您依旧是个不小的威胁,就算他这一时信了,难保哪一天他便不信了,死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殿下。”

萧景桓抬眼看了一眼,大笑不已,充满了无奈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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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看了看办公室的分工,朋友问我,是不是能者多劳?

我说,再怎么样的能者,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时。

何况能者与懒者,谁说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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