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53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五十三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从侯府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显得极其疲惫，梅长苏跟蒙挚、夏冬等人告别，在飞流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有了莅阳长公主作保，梅长苏相信卓家一门的性命已经保住了，至于大楚，相信长公主自然也有长公主的解决办法，唯一让梅长苏放不下的只有萧景睿，临走之前梅长苏特地回首望了一眼萧景睿，可惜后者似乎并没有察觉，只有身边的言豫津冲着梅长苏点点头，这让梅长苏心中感觉到了一丝安慰。至少萧景睿身边还有一些朋友，值得他留恋。
等到萧景琰上门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三天之内发生了很多事情，局势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梅长苏自信道：“答应殿下的事，我终于还是做到了。谢玉已经被打入天牢，就凭他是犯下內监被杀一案的幕后指使，陛下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了，再加上他是太子的幕僚，如今落到誉王手里面，誉王恨不得找个死罪让他板上钉钉，断然不会给他机会逃过此劫，殿下大可放心。”
萧景琰默默地抿了一口水，自从他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很多行为他便不再多去揣测，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有很多细节，能够透露出梅长苏的身份，比如他到苏府来下人端上来的都是白水，而递给梅长苏的便是清茶，世上万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照顾他到如此仔细的地步。此刻听梅长苏口中叫他放心，纵使这三天过得犹如刀割一样漫长，此刻的萧景琰也缄口不言。
“先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景琰从未担心。”萧景琰说道。
何况这三天他也并未闲着，请旨进宫去见了静嫔，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盘讲了出来，包括梅长苏就是林殊的身份。他发誓一定要把梅岭一案查清，如果说以前只是相信祁王以及林帅的人品，现在林殊回来了，更加证明那是一桩冤案，既然是冤案，就一定要翻过来，这样才对得起曾经的林殊，现在的梅长苏。
静嫔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在宫里静默了这些年，性子被磨练的更加沉稳，听萧景琰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之后，这个女人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她把萧景琰的手紧紧握住，双眼充满慈爱，以及一丝不忍，对她的儿子说道：“景琰，你既然有你已经认定要走的路，作为你的母亲，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认定的事就一定会走到底。你要翻案，我并无其他要交代给你的事情，这是大道，是正义，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其中的危险与困难可想而知，但是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就证明你已经掂量考虑过了，所以我不会阻难你，我唯一要交代你的只有一句话——放心去做，不要顾及我，在宫里呆了这许多年，很多事情很多手段都已经见识过了，你不要为我担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让死去的人能够瞑目，让活着的人能够安心。”
得到了静嫔的支持，萧景琰变得更加有底气，何况自从他知道了梅长苏就是林殊，心中希望上位的心就变得更加急切起来，他知道，翻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拖得越久，就意味着林殊要以梅长苏的身份掩饰的更久，他就不得不去做一些谋士该做的事，尽一个谋士的本分，若他是灯油，如此这般，只怕熬不了多久。
萧景琰道：“听说那晚在谢侯府上，很惊险？”
梅长苏一脸平淡，并不在意地说：“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谢玉眼见被逼至绝路，垂死挣扎一下罢了，我通知誉王就在府门外面等候，只要等到我的信号，他的府兵就能马上冲进来。我既然能想出这个计划，就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萧景琰并不接话，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夜晚，他心里面自然清楚。
那个晚上，守在谢侯府门外面的何止誉王一路兵马。
从萧景琰得知梅长苏要扳倒谢玉之日起，他便派了倾城守在苏府，这一次他下了死命令，第一决不能叫梅长苏，或者苏府的任何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第二决不能让梅长苏从他眼前消失片刻，他要时时刻刻知道梅长苏的动静。
倾城能够成为萧景琰所倚重的人，整个溢香楼由他统领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何况他已然明白眼前这位苏先生对于萧景琰是如何重要的存在，撇开前后十二年间的寻找不谈，就凭从来心怀坦荡、不肯隐瞒任何事情的靖王殿下这一次肯拧着性子、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倾城也知道为了这个人，萧景琰只怕真会舍出去一切都在所不惜。
因而，萧景琰的命令，他不敢丝毫马虎。
很快，萧景琰便知道了，螺市街上的妙音坊里有全金陵城最会弹曲儿的姑娘，叫宫羽，而这个宫羽姑娘恰好和江左盟的梅宗主有那么一丁点的来往，并且这位宫羽姑娘的一双巧手不仅会弹曲儿，更使得一手好剑法，敢摸黑进宁国候府刺杀当朝一品军候，然而如刺杀这样需要百般计划千般思量的大事居然行动如此仓促，在宁国候府的刺杀行动并没有成功，宫羽反而受了伤，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姑娘从宁国候府中带伤逃出来又恰好就倒在了红袖招的门外，这个红袖招也是螺市街上欢笑场的一个好去处，据说这里美人最多，各个都能倾国倾城，顾盼生姿，而其中最值得瞩目的就是它的幕后老板秦般若，这个美艳异常的女人恰好就是誉王萧景桓身边的女诸葛。派去的打探的人回来告诉萧景琰，宫羽姑娘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妙音坊，而誉王却派人盯上了大楚派来的使团。
无数的“恰好”放在一起，叫萧景琰不得不怀疑誉王的所谋甚大，但是，没什么头绪与线索，萧景琰又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道梅长苏的计划，唯一确定的是无论如何要确保梅长苏的安全。因而到了萧景睿生日的那天晚上，萧景琰亲自带人守在暗处，他看到萧景桓也带着他的府兵在门口焦急地等信号，直到看见悬镜司特制烟火萧景琰一颗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一直到梅长苏从宁国候府安全出来，萧景琰才隐身褪去，他还注意到一点，梅长苏的身边除了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叫飞流的小护卫，就连蒙挚也有意无意的紧挨着梅长苏，萧景琰突然想起蒙挚曾在赤焰军中为将，甚至还是祁王在一场演武中从万千将士独独挑出的他，这段往事曾被引为美谈，用来称道祁王的慧眼，如此说来，也许蒙挚也是一个知情人。
梅长苏看萧景琰陷入沉思，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萧景琰回答：“苏先生怕是还不知道吧，这次大楚派使团前来，目的也是想和亲，替他们的公主找个驸马，以修边境之好，两国之谊。自然对方是公主，定是嫁给皇子，定不能当侧妃......”
梅长苏脸色一变，微微苦笑：“看来我要为殿下想个办法，躲掉这个桃花运了。”
萧景琰原本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遮掩，宫中适龄的皇子不只他一个，何况对方既然是来和亲的，那么随便派去一个明摆着不受恩宠的皇子和亲显然不合适，因而这倒也不是什么值得为难的事情，没想到随口之下却见到梅长苏反应这般有趣，萧景琰一时起了玩心，说道：“苏先生觉得和亲不好？我却觉得对方既然是大楚的公主，听说还是楚王很是疼爱的小女儿，和亲之后便是驸马的身份，如果有了大楚的支持，自然夺嫡上胜算自然也多一份把握。”
梅长苏犹疑道：“这几年有霓凰郡主坐镇南境，梁楚之间互相僵持，确实经年未战。何况大楚还有缅夷之乱，此时联姻修好，难免也是为了好腾出手去平定缅夷。陛下疑心一向深重，既然殿下有心夺嫡，娶个敌国公主为正妃，终究不是好事。”
萧景琰道：“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梅长苏一口咬定，干脆利落，话音刚一落地，又反问道，“难道殿下对那个不知名的公主很有兴趣。”
“那倒没有。”萧景琰悻悻然，心中有些不服气，明明自己占了优势，但是只这一瞬间又叫梅长苏堵得无话可说，只好说道，“就是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好办法，一旦父皇选定，任谁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这个殿下倒是可以放心。楚人信占卜之术，定亲之前，必须要先合双方八字，等到大楚公主的八字送到这边儿来让礼天监的人测合，想个办法，让测合的结果按我们的心意走。谁娶她都无所谓，只要殿下你的八字与大楚公主不合就行了。”
“先生好神通啊！”萧景琰道，“礼天监里也有听命于先生的人？相处这些时日，我越来越发现先生手眼通天，常常能做到我想不到的事情。”
“不能说听命，只不过……有些手段可以使罢了。”
萧景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眸色深深，定定地直视着梅长苏，“苏先生最初入京时，给人的感觉仿若是受了‘麒麟才子’盛名之累，被太子誉王两边交逼而来。但如今看来，先生你未雨绸缪，倒是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啊……”
梅长苏毫不在意地一笑，坦然道：“苏某自负有才，本就不甘心屈身江湖、寂寂无为。有道是匡扶江山、名标凌烟，素来都是男儿之志。 如果不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有几分自信，苏某又怎么敢贸然舍弃太子和誉王这样的轻松捷径不走，而决定一心一意奉殿下为君上呢？”
每次话题说到这般地步，萧景琰就没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兴趣，无论怎样逼迫，梅长苏始终藏的滴水不露，何况心疼他的境遇，也不忍心多逼迫些什么，只好推说要走。
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被梅长苏叫住。
“殿下，后日在槿榭围场，安排了会猎吧？”看萧景琰点了点头，梅长苏眯了眯眼，语声冷洌地道：“这次会猎陛下一定会邀请大楚使团一起参加，殿下安排一下，找个机会镇一镇宇文暄，免得他以为我大梁朝堂上的武将尽是谢玉这等弄权之人，无端生出狼子野心。”
萧景琰心中微震，低低答了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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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好几天没有更新，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
希望大家没有忘记我，以及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