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57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五十七

“十二年前,景禹就是死在朕手上,难道现在景琰也要死在朕手上吗?”梁帝几乎摔碎了视野范围内的所有东西,中途还气不过的对眼前这个暗哨踹上几脚,指着他骂道,“朕只是让你们在围场会猎的时候尽可能的拖住景琰,不要让他大出风头,景桓的性子朕清楚得很,他和景宣不一样,只要稍微给他一点时间,把所有的事情好好想一想,他就能想明白那个麒麟才子、江左梅郎究竟是谁的谋士!一旦他想通了这些,就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向景琰下手。朕了解他!朕所有的儿子中,景桓是最像朕的!”

“陛下,不要太过担心了。”从围场回来 ,高湛就一直守在梁帝身边,眼见他的火气越烧越旺,这才瞅准机会递上一杯茶,“老奴已经问过从靖王府回来的太医了,靖王殿下虽然受了箭伤,但是伤口穿肩而过,反倒会好的快一些。老奴已经找了值得信任的人,暗中嘱咐他们把宫里最好的药材送到靖王府,用于给靖王殿下疗伤。陛下大可放心,靖王殿下还年轻,而且身强体壮,身体底子好,很快就会没事的。”

“给我好好查!”梁帝的怒气并没有因为高湛的几句宽慰就得到化解,相反,发生的一切让他一边愤怒,一边又冷静下来,“给我查射伤景琰的那支箭究竟是谁的。还有,那个大楚的宇文暄此番来我大梁究竟有什么险恶用心。朕绝不相信他仅仅就是代表大楚来跟我大梁谈和亲事宜。跟他一起来的那个郡主早已归国,他却还找借口留下来参加会猎,事情绝不会这么单纯。大楚的狼子野心,若不是南边有霓凰在那儿震慑,早就露出来了。”

“陛下,您是怀疑......?”高湛是个人精儿,只听梁帝这语气,就察觉出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只不过猜测毕竟是猜测,他也万万不敢轻易说出口。

“最好不要让朕的怀疑成真。不然的话,朕就真的要舍出去一个儿子了。”梁帝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毕竟垂垂老矣,再没有了年轻时的拼劲儿与狠劲儿。他突然想起了这几日去静嫔那里药浴的时候谈起几个儿子,静嫔说他这个君父,越老越慈爱了。

只有梁帝自己知道,失去了太多,尤其是失去了最宝贵的那一部分,剩下来的,尽管好坏不一,也想要尽全力抓住所有,不是因为留下来的是最好的,只是因为那是目前还存在的,仅有的。

“陛下的话,老奴不明白。”高湛跟在梁帝身边的时间很长,每次无论梁帝有什么需求,似乎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够想明白,但是这次梁帝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高湛在脑海里反复过了几遍也并不明白,问道:“陛下的意思是靖王?宇文暄只是大楚派来的使臣,一个闲散王爷而已,对靖王应该没有威胁。这些年在陛下的默许下,靖王殿下毕竟还是成长了许多,手里面也有些力量可以借用,再加上如今多了一个梅长苏帮他,更是如虎添翼,陛下太过忧心了。”

“哼!一个邻国王爷,朕还不放在心上,朕担心的是这个闲散王爷也就是摆着个闲散的样子,想要借力打力,景宣那孩子虽然品行不正,但是在谋略与胆识上不如景桓,景桓是个想得到就敢做得到的人,万万不能小看了他。”

“陛下,老奴看誉王殿下虽然胆大了些,但是对陛下还是上心的,尤其是上次陛下躬身前去探病,誉王殿下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还是感动得很,每次碰上什么稀奇玩意儿,誉王殿下心里面头一个想的就是陛下,陛下的话,誉王殿下还是放在心上的,不会这么胆大妄为到去通敌叛国。”

听了高湛的话,梁帝一阵叹息,道:“朕隐瞒了景桓的身世,不知道对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如果有一天景桓知道了她的生母就是滑族的玲珑公主,知道了他母亲的下场,是被朕亲手所杀,不晓得这个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朕总觉得把他寄养在皇后的名下,对他是一种补偿,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助长了他这种肆无忌惮的性格。看来,一切还是朕做错了。”

“陛下!”

高湛正要说话,却见梁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高湛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慎言。

在专门用来招待各国使臣的国宾馆内,宇文暄还安好的平躺着,如同昏睡过去。

床边,萧景桓已然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等到太医等闲人都散去了,萧景桓压低声音道:“别装了,从马上摔下来,这么点小伤,摔不死你!”

宇文暄闻言,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里面精光四射,一点病态的模样都没有,他扭头四处望望,见屋子里面只留了萧景桓一个人,便也不在惺惺作态,翻身站起,揉了揉胸口,感觉有些气短胸闷,又自己倒了杯茶,安安稳稳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才说:“誉王殿下的口气不善啊。我好歹是大楚派来的商量和亲事宜的使臣,我要是死了,不好吧。再说,很多事情,誉王殿下都还指望着我呢,我要是真的一死了之,誉王殿下想要看的好戏不就落空了?”

萧景桓咬咬牙,语气更冷:“宇文兄,你不过是大楚的一个小王爷,手里面既无兵马也无实权,与其说我本王有事指望你,不如说是本王看得起你。何况,你对本王还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死了,再重新找个人顶上也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影响不了大局。所以宇文兄还是好好保重身体,不然哪天要是真死了,就是冤死的。”

“誉王殿下这是在威胁我吗?”宇文暄绰有余暇地瞥了萧景桓一眼,语气中仍然透露出一股毫无顾忌的放肆,“殿下不要忘了,正因为小王什么都没有,也因此才什么都敢豁的出去,誉王殿下当初派人找上我,不正是因为看中了我敢赌天下的胆量吗?换言之,若是时运不济,哪天我真要冤死在谁的手上,我敢说,冤死的一定不会只有我一个人。”

虽然对方脸上并没有露出狠绝的神情,但是萧景桓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他硬生生忍了下来,语气稍微缓和一点,问道,“既然已经上了一条船,成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陵王殿下不如坦白一点。”

“殿下有话请直言。”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原本的计划是希望接围场会猎之机,构陷太子,如今太子却安然无事,陵王殿下可有什么解释要说与本王听听吗?”

宇文暄又喝了口茶,这才在萧景桓目光如炬中缓缓道来:“殿下请想想,我身为大楚使臣,这次前来大梁商议和亲事宜,整个接待工作都由殿下负责,却又这么巧,让殿下碰上了我们大楚的晟王爷派自己的女儿到谢侯爷府上寻亲,更巧的是,就在那一晚,谢侯被抓,罪名是雇凶杀人,杀得也并非是一般人,是皇帝陛下的内监,案子当时轰动了整个金陵,最后查出来的真凶更是不得了,毫无疑问,谢玉已经是殿下囊中之物,扳倒他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少了谢玉,东宫的太子殿下少的可不只是一个宁国侯而已。”

“这些本王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分析给本王听。”萧景桓原本就十分不耐,只不过摄于宇文暄那几句轻描淡写的恐吓之言,这才耐着性子听上一听,如今听宇文暄说来说去就是半句点不上正题,心中的烦躁又上了一层。

“殿下,您和太子相争不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经过谢玉一案,您已经占尽了先机与优势,假若这个时候我帮您构陷太子,诬陷太子企图刺杀我大楚使团以及我这个并无实权的王爷,意图颠覆两国和平,您认为陛下会信吗?何况整个迎接使团的工作都是您代表陛下在负责,我与您接触的时间比与太子接触得多得多,太子那边我连面都没有见上几回,陛下真会相信是太子在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还是说,陛下会觉得一切都是誉王殿下您在背后算计,想要把东宫一网打尽?”

萧景桓听罢,心中默默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却不露声色,沉声道:“本王既然敢做,就想好了善后的办法,用不着你替本王担心,不过,既然你有你的考虑,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我需要你一个解释,为什么选择对萧景琰下手?”

宇文暄勾起嘴角,说:“殿下的眼中从来只有东宫一个对手,恐怕从来没有看到过其他人吧。”

萧景桓想也不想地接口道:“朝中压我一头的人只有萧景桓,因为他有太子的身份。陵王殿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围场上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试试看萧景琰是不是够格成为我下一个对手。”

宇文暄脸上露出一种让人看了浑身不舒服的笑容,尤其是这个笑容在萧景桓心中就像一个石头一样硌得生疼,宇文暄说:“看来殿下并没有意识到,您这位看起来不值一提的弟弟,比您眼中那个处处压您一头的太子要更具威胁。”

“陵王殿下不要说笑了,”萧景桓说,“我已是七珠亲王,而景琰年过三十,也不过才是一个小小的郡王,他母亲也不过就是个次嫔,地位远远不如我母后,更不用说我在朝中三省六部中的亲信与势力,而萧景琰什么都没有。”

宇文暄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一击即中:“但是殿下,靖王手里却握着军权,他身上更是背着所有皇子都不足以比及的军功,只要这两样在他手上,亲王的封号,或者殿下口中的亲信与势力,只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问题。我再善意地提醒殿下一句,他的军功与军权也都是陛下默许的。”

萧景桓的脸色变得铁青,跨近一步,抓起宇文暄,一手就要掐死他的脖子,尤其是宇文暄的脸上那种嘲笑的表情变得更加晃眼。

对于宇文暄的话,萧景桓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对于萧景琰,似乎总有一丝不忍心的感情。

萧景桓的手不由自主地使劲儿,字字清晰地说道:“宇文暄,还是那句话,我也再提醒你一句,最好小心一点,不要真的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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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突然想回到大学时间,然后努力做一个自由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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