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66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六十六
“救！为什么不救！”萧景琰大吼，“哪里有不救的道理！”
密室不大，萧景琰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显得格外有力，何况看着梅长苏脸上一丝丝隐忍与犹豫，心中更是怒不可遏，顾不上许多，自然说话声音也比平日大上几分，振聋发聩。
“殿下，苏先生并没有说不救的话，殿下不要这样激动。”列战英一直在一旁看着，小小的密室里面，萧景琰面色铁青，语调激动，梅长苏站在萧景琰的对面，一直保持着沉默，哪怕面对萧景琰的怒火，也并没有什么反驳的话，反倒是跟在梅长苏身后的甄平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不知是为了卫峥被捕，还是梅长苏的病况又有了什么变化，亦或是两者都有。
“你不愿救？不想救？”萧景琰上前一步，逼到梅长苏的面前，与他眼对眼，面对面，低声道，“还是不敢救，不能救？”
答案呼之欲出。
从林殊十六岁可以拥有自己的“赤羽营”时，卫峥就一直是他的三名副将之一，眼下这情况，卫峥也极有可能是唯一一个从火场中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他的被捕对梅长苏的冲击有多大，可能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大家心里都清楚。也正因为清楚这些，萧景琰才无法面对眼前这个强装镇定的梅长苏。
若是梅长苏此刻央求他，无论如何请他出手救出卫峥、或者至少想办法先探听下卫峥现在的消息，落入悬镜司夏江手中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受刑，如今被关在何处，是何人看守，无论梅长苏作何种反应萧景琰都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唯独看到梅长苏如此强装镇定，萧景琰感到心痛不已。
从何时起，一直率性而为的林家小殊有了如此瞻前顾后、无法放手一搏的一面？
究竟是谁，让林殊变成了今日的梅长苏？
是伪造了聂锋的求救信，点燃了梅岭冤案导火索的夏江、谢玉？
是宣判赤焰军谋反、祁王附逆，把一干忠臣良将定罪成叛臣逆党的梁帝？
还是不管是对当时的林殊，还是对今日的梅长苏，都是其唯一软肋的，萧景琰？
一想到这些，萧景琰心中的愤怒，就渐渐变成了自责，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萧景琰一直都想成为能够与林殊并肩战斗的兄弟、战友，没想到却更像是压在林殊心头的石头，背负的包袱，叫萧景琰如何不心痛？
“苏先生，当真不救？”萧景琰话说的很慢，这一字一刀，不仅划在梅长苏的心上，也划萧景琰在的心上，然而尽管如此，萧景琰语气仍旧强硬，甚至带上了三分挖苦与讽刺，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委曲求全的梅长苏，再对比记忆中的林殊，总觉得似有两股蛮力在向着两端拉扯，终有一天会将自己也拉扯成两半，“若先生是担心我与此事牵扯上关系，会令父皇失望的话，先生就不必再有此顾虑了。今天在御前，我已经为这件事惹恼过父皇了。夏江将卫峥被捕一事禀报父皇的时候，我正在武英殿，太子和誉王都在，夏江有心挑起事端，太子和誉王也难得如此心齐，所以今后无论卫峥被谁劫走，父皇都一定会怀疑到我身上，毕竟若说金陵城中还有谁对卫峥的生死如此上心，除了我，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是吗……”梅长苏看他一眼，“先请殿下详叙具体情形。”
萧景琰一向记忆好，何况事情又牵扯到梅岭一案，萧景琰更是记得清楚，从夏江进了武英殿后开始讲起，在场每个人说什么话基本都复述出来了，讲到最后，脸色越发的阴沉，显然又勾起了怒意。
“殿下，”梅长苏摇头道，“殿下当真没有察觉到夏江在陛下面前那一番耀武扬威、炫耀抓了卫峥并以此为大功的话其实是故意说给您听的吗？他要的就是殿下在大殿之上与陛下再起争执，梅岭一案、赤焰军、祁王，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扎在您和陛下之间的硬刺，原本这些时日陛下对您的印象有了改观，如今殿下却因为卫峥与陛下在大殿之上再起争执，想必言语之间也不留余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陛下脸上无光，下不来台，殿下认为，陛下心里如今怎么想？”
“夏江的阴谋诡计我当然知道，”萧景琰咬了咬牙，并无丝毫后悔之意，说道，“可是对我来说，有些事情不能苟且，有些话不能不说。与先生相处这么久，难道先生还不了解景琰的为人吗？”
梅长苏无言以对，只好说道：“经过今日大殿之上的一番争辩，无论是夏江，还是太子，亦或是誉王，都已经注意到你今日的地位已经与过去不同，过去因为陛下的刻意打压，再加上太子与誉王眼中只把对方当成对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你，但今天之后，殿下就算是已经从幕后走到了幕前，再没有什么可遮掩的了。今日夏江原是想安排你与陛下激烈冲突，太子和誉王更是想要借机把你打回从前的处境，可是中途被打断，再加上你也有所克制，所以他们并没有取到预先的效果，想必有些失望。不过既然卫峥还在他们手里，这个先手他们就占定了。无论殿下你采取什么方式营救卫峥，都会落入他们的彀中......”
并没有等到梅长苏把话说完，萧景琰便打断了，说道：“这些不用先生多交代，我当然明白他们的意图，也明白即使先生能想出办法瞒天过海地救出卫峥，不留任何把柄与他们，但只要卫峥出了意外，我的嫌疑总是少不了。他们的目的并不在于看我能否救出卫峥，反倒是希望有人去救卫峥，他正们好顺水推舟，全推到我的头上，他们如此激我，无非是为了让父皇明白，我的心里还是怀着旧恨，想要翻案的，一旦给了我权势与地位，我便会是一个对父皇有威胁的皇子，因而，与其如此瞻前顾后、缩手缩脚，倒不如放手一搏，反正无论如何结果总是一样的。”
萧景琰平定语气，开始苦苦劝说梅长苏，他不愿见梅长苏太过委屈，却也不愿意对他强下命令。
梅长苏摇摇头，道：“看样子殿下已经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唯有一样，殿下还是没有明白。”
“什么？”
“只有卫峥丢了，他们才有借口把一切推到殿下的身上，但是若卫峥没有丢，无论陛下心中如何恼火，也没有理由与借口治殿下的罪。毕竟殿下的真性情，这么多年陛下心里已经清楚，所以今日大殿之上的口舌之争，陛下虽然不快，却也不会借题发挥。”
萧景琰问道，“先生说了这么半天，到底卫峥怎么办？”
梅长苏有些艰难地闭了闭眼睛，缓缓道：“对于卫峥，殿下心中难舍的只是情义，就利益而言，救他有百害而无一利。殿下要谋大事，自然要割舍一二。”
萧景琰脸色一白，“……不救吗？”
梅长苏坚定道：“不是不救，是殿下不能救！”
萧景琰心中一阵痛苦，两眼望着梅长苏，几乎流露出一丝哀求：“若是今日先生不救，他日当真不会后悔吗？”
“殿下此话何意？”梅长苏敏感的察觉到什么，又对上萧景琰的眼神，想要继续追问，却又因为气息不平，剧烈咳喘起来。
萧景琰见他病体难支的样子，心中更是难过，伸手扶住梅长苏，不着痕迹的轻轻握了握梅长苏的手，说：“并无他意，只是想要先生明白我救卫峥是义不容辞，无论先生有何理由，都不能阻挡我救卫峥的决心，此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与先生的意愿无关。先生若有良策，便帮景琰一把。”
咳了一阵，梅长苏调平气息，低声道：“听殿下之意，是决定要救卫峥了？”
“是。”
“哪怕为了救他代价惨重，甚至可能把自己拼进去也未必救得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卫峥只是赤羽营的一个副将，这样值得吗？”
“值得！”
“殿下重情，我已深知，”梅长苏忍着情绪上的翻滚，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请殿下耐心等上几日，等我想出万全之策再救卫峥不迟！眼下卫峥对他们还有用处，不会有事！请殿下再等等！”
萧景琰望了一眼梅长苏，道：“好！我一切都听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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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电视剧版本中关于救不救卫峥这一段，我也很喜欢
只不过，有些虐心
所以，换了一种
今天也是十点多才终于离开办公室，只希望周末能快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