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77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第七十七章

夏江的担心是多余的。

梅长苏早已料定全局,所以他安然地留在府中,并没有逃,甚至还有闲暇,一脸嘲讽的表情望着带来了大批人马的夏江,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看在梅长苏眼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久之前就在天牢之中,梅长苏曾在谢玉面前说夏江是个聪明人,而如今这个聪明人只怕万万想不到事情接下去会如何发展。

梅长苏高声笑道:“夏首尊为人热情好客,派这么大阵仗来迎我不说,居然还亲自前来。”

夏江虽然面上被讽无光,但只要一想到梅长苏还在他手中,夏江就忍不住得意,并不将梅长苏此时的讥笑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显然这位天下第一大帮的宗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梅宗主是我悬镜司的贵客,身份不一样。”

“不晓得悬镜司的物料被褥够不够用啊,我怕冷,要是悬镜司没有的话,不如我多带些去。”

“这个用不着梅宗主操心,我悬镜司还不至于这样小气。”夏江说着,手一挥便道,“来,请梅宗主上车。”

当晚夏江没有审讯,只是把梅长苏推进一间狭窄得只容一个转身的黑屋子里关了一夜,就像夏江承诺的,给了他两床被褥防他冻死。

第二天,梅长苏被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带到一处临水的茅亭上。

夏江穿着一身黑衣,正负手站在那里等候,一见面,竟是和善的一笑。

“苏先生,你学识天下,见多识广,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吗?”

“明着叫悬镜司,”梅长苏四处望了望,神情坦然镇定,就露出意思观赏风景的意味,微微回了一笑,“不过这名字取得不好,不应景,明明就是个幽鬼修罗出没之处。”

“我最是擅长脱去人的皮肉,照出他们真肺肠,因而才叫悬镜司。”夏江一抬手,请梅长苏坐下,甚至亲手奉茶,“我这里等闲是不请人来的,一旦我请来了,除非是我自己放的,否则他插翅也飞不出去。先生到此做客的消息靖王是知道的,不过先生也不必抱多余的希望,靖王现在是自顾不暇,大概是指望不上了。”

“我想也是。悬镜司的夏首尊那是一双妙手惊天下,无论什么样的大案要案只要到夏首尊手里哪里还有不破的道理?管他黑的白的,只要想结案,夏首尊就能结案。”梅长苏安然点头,端起茶杯细细看看茶色,又轻啜了一口,顿时皱眉道,“这茶也实在太劣了吧?贵司的买办到底贪了多少茶叶钱,首尊怎么也不查一查?果然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夏首尊不要只顾着冤枉天下人,也查查自己身边人吧。”

“我知道先生是奇才,心志之坚当非常人可比。不过要论硬骨头嘛,我也见过不少了。”夏江没有理会他打岔的话,继续道,“记得我以前办过一桩挪军资贪贿的案子,当事的是一个将军,嘴硬得跟什么似的,不过在我这里呆了两天,就把同伙名单全都招了。”

“招了?我怎么听说他是疯了?”

“招了之后才疯的,招之前我才不会让他疯呢,我一向很有分寸。”夏江淡淡道,“不知先生是怎么想的?是乖乖招了,还是学那个将军再呆两天?”

梅长苏用手支着额头,认真地思考了良久,最后道:“那我还是招了吧。”

夏江刚刚进入状态,突然听到这句话,一时梗住。

“夏首尊为何这幅表情?以我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在夏首尊的酷刑之下是万万没有活路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清楚的,我如此听话的招了,难道夏首尊还有怨言不成?”梅长苏如同一个在大人眼皮下面成功偷吃了糖的孩子,高兴地卖弄道,“夏首尊想让我招什么?哦,夏首尊应该是想问卫峥是怎么被我们劫走的。以夏首尊的聪明,夏首尊应该猜出了大概才对啊,卫峥被劫就是我与靖王联手做的,靖王是主使,我是策划,人也是从我江左盟出来的,靖王的巡防营目标太大,好多双眼睛都盯着呢,用起来太招摇了,不过用来牵制一下你夏首尊的悬镜司府兵还是绰绰有余了。”

看夏首尊没有什么反映,梅长苏扶额,仿佛很失望地说:“还不明白?那我从头再给夏首尊好好讲一遍吧,这一遍夏首尊可要好好听清楚,证人的口供可要写的万无一失才好定罪。”

梅长苏说:“当得知卫峥被带进了悬镜司,靖王就来找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卫峥,靖王殿下的性子,夏首尊也清楚,我实在拦不住他,于是只好组织人手强攻悬镜司。结果发现悬镜司的守备似乎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固若金汤,反倒像是个陷阱,于是我断定卫峥并不在里面,就让人先撤了出来。当然,我们撤出来的时候全靠巡防营帮忙才能逃脱,这一点我刚刚已经讲明,夏首尊一定要把这一点着重说明,这可是治靖王劫囚谋逆的重要证据。再后来夏首尊您就回来了,我安排暗伏在悬镜司门前的眼线发现你行动奇怪,就偷偷跟在后面,然后被带到了大理寺,意外加惊喜地发现卫峥就在那里,于是我们就丧心病狂,把夏首尊您打了一顿,抢走了逆犯。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夏江盯住梅长苏,语调森森地道:“你知道自己刚才招供了些什么吗?”

“知道。”梅长苏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反而笑道,“您就按照我刚才所招的内容写口供吧,写好拿来我画押,画了押您再把这份口供送到陛下那里去,这案子就结了,大家也都省省心。”

夏江沉默好半天,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恶意,道:“梅长苏,你不要太得意。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刁顽,难道真的想尝尝我悬镜司的手段吗?”

“这倒奇了,我都招了你还说我刁顽,难道你打我一顿后我画的口供就更好看些?”梅长苏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我说的就是事情的经过,全是实情,我如此听话,夏首尊想要知道些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是你不敢拿着我的口供去见陛下,是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又怕我到了大殿之上临时翻供,到时候陛下非但不会治靖王的罪,反过来治你一个‘刑讯逼供,攀咬靖王’的罪名,夏首尊就吃罪不起了,如今的靖王已经是七珠亲王,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皇子了。夏首尊,要怪只能怪你抓卫峥抓得晚了,让我前面有了足够的时间让靖王上位,不仅如此,你还贪心,想要借着卫峥一事放长线钓大鱼,把靖王一网打尽,如今看来你算好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了。”

“梅长苏,你不要觉得你已经胜了,只要我抓回了卫峥,你前功尽弃,到时候我一样可以轻轻松松地扳倒靖王。”

“抓不到了。”梅长苏摇摇头,一脸的开心得意。“都已经出京了,怎么抓?天大地大的,要藏住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不可能!”夏江冷笑一声,“我入宫前就命人守了四门查看过往行人,巡防营无论如何放水也万万不可能把一个大活人放出去。接着靖王就被夺了节制权,这京城更象是铁桶一般,卫峥除非有遁地之能,否则他绝对出不去。”

“亏我当初还在谢侯爷面前夸赞夏首尊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愚钝至此。”梅长苏摇摇头,似乎失望得很。

夏江说:“当初也是你去天牢见得谢玉?”

“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能推断出那个叫李重心的人是谢玉为了夏首尊杀得?还有谁能说服谢玉相信我只要在你面前漏个口风,说是谢玉招出李重心是他为你所杀,你夏首尊就再不会是他的救命稻草了,你们两个之间的结盟交易自然也就不可靠了”

“先生真是好计谋,可称得上是再世诸葛。”夏江说道,“不过就算先生真是诸葛在世,此时也落到了我的手中,既然先生打算招供,那就招的彻底一点,卫峥现在究竟在哪儿?”

“夏首尊耳朵似乎不怎么好用,我已经说过了,早就出京了。”

“不可能!”

“夏首尊真是固执的很啊,只顾自说自话,怎么就听不进别人说话呢?”梅长苏长叹一声,“金陵的布防再是铁桶一般,也总有进有出的,只要京城里还能出得去人,卫峥就有脱身的机会。”

“苏先生可真会开玩笑,卫峥的伤有多重我知道,他根本无法站起来走路。而这两天,一个横着的都没出去过,什么马车、箱笼,凡是能装得下人的,连棺材我也严令他们撬开来细查,你倒说说看卫峥是怎么运出去的。”

“真要我说?”梅长苏露出一抹笑容,玩弄着茶杯,“你的府兵确实查得极严,但是……毕竟还是有漏查的……比如说你们悬镜司自己的人……”

夏江的瞳孔猛然一收,“夏冬我已命人监看,她昨天根本没有……”

“不是夏冬,是夏春……”说到此处,梅长苏脸上的神情更是兴奋,这是一个得意之作,“夏春大人的夫人昨天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紧急出城回娘家去了,夫人是武当派出身,有个师侄叫李逍,巧就巧在我曾帮过李逍一个忙,他也算对我有一点感激之心,常来问候。这次就是李逍陪同夏春夫人一起走的,走时我托他捎一箱京城土货到廊州,不是什么大事他怎么会拒绝?等这箱土货跟随夫人的行李一道出了城,走到僻静处再遇到什么劫匪给抢夺了去……怎么样,首尊大人现在还是觉得卫峥不可能逃出去吗?”

看着夏江瞬间苍白发青的脸色,梅长苏只觉得心中畅快淋漓。

------------------------------------------------------------------------------------------

目录

上一章

下一章

[题外话]

单位上又要组织参加上面的技能竞赛了,要不要参加呢?

评论 ( 4 )
热度 ( 64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眠人nicole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