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17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这是一个已经过去的故事,但是,故事里面的人却还活着,

因为——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

第十七章

明镜从公司回来,就看见明台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正在拿好话哄他的明诚,可惜不管明诚说什么,明台似乎都不买账,偏偏扭过头去不看明诚。

明镜把外套递给上前来的阿香,嘴巴努了努,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看明台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又谁惹恼他了吗?”

阿香捂嘴一笑,说:“倒也没什么事情,下午阿诚少爷在苏联的同学过来了,小少爷想要跟在一边听他们讲话,阿诚少爷没答应,把小少爷啊给赶回房间看书去了,这不,一下午了,小少爷的气儿都没消,阿诚少爷好话都说尽了,我看啊,嘴巴都说干了,可惜小少爷就是不买账。”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啊。”明镜一边答应,心里一边有些疑惑,这样的阿诚看上去有些反常,在家里面大概只有明楼一个人对明台硬的下心说狠话了,明诚做不来这样的事,“来找阿诚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阿香想了想,说,“也是个年轻的少爷,斯斯文文的样子,看上去也是个有学识的,说话也是谈吐不凡,落落大方,我看啊,应该也是哪家的少爷,跟阿诚少爷一样,家里送去外面喝洋墨水的。”

“哦。”明镜想了想,心里面虽然觉得这事儿透着股儿不同寻常,也没再深究,只问道,“晚饭他们吃了吗?”

“还没呢。”说起晚饭,阿香就更像笑了,好久没见到小少爷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小少爷跟阿诚少爷怄气,非说不饿不吃饭了,小少爷不吃,阿诚少爷怎么好吃,就在一边不停的劝,可惜小少爷那股儿倔脾气上来了,非跟阿诚少爷对着干,这不,闹到现在还没吃呢!”

“这个明台,真是越来越骄纵了。”明镜说,“去,把饭菜热好了端上来。不吃饭怎么行!”

“是!”

明镜走近了明台和明诚,就看见明台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愿意搭理明诚的样子。

明诚看见明镜来了,一脸无奈,喊了声“大姐”就站到一边去了。

“你不打算吃晚饭了,明台?”明镜问道。

“不吃了!气饱了!吃不下!”明台气呼呼地说。

“哦,那阿诚,你陪大姐吃饭吧。我在外面跟客户谈了笔生意,没顾上吃,走,陪大姐吃饭,阿诚!”明镜说着像是真要转身就走。

明诚小声说:“大姐?”

“走,吃饭!”

明台一看大姐没站在自己一边,倒像是真要去吃饭了,立马黏到明镜身边,声音里充满委屈,说:“大姐,你不晓得阿诚哥中午在外人面前怎么凶我的!”

“明台,我那不是凶你!”明诚辩解道。

“你那就是凶我,当着外人的面你就凶我,赶我回房间,我就想听听你们在国外有趣的故事,你不给我讲,还把我轰走了!大姐,你来评评理。”

明镜“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明台,你阿诚哥是有话要跟他的同学讲,所以就顾不上你了,而且我听阿香说,阿诚已经跟你道过谦了,现在是你在胡搅蛮缠,还闹着不吃饭,我看真是你大哥说的对,我对你啊,惯得太过了,把你都给惯坏了。”

“大姐,我没有!”明台小脑袋儿摇的左右晃。

“那你现在就乖乖给我吃饭。过了饭点儿你要是饿了,可别叫着嚷着说要吃饭,没人再给你做了。”

“是!”明台点点头,这才终于往饭桌走。

明诚感激地看着明镜,明镜拍拍他肩膀,宽慰他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场闹剧才终于收了场。

但是,没过几天,明台却不见了。

明诚几乎要急疯了,满世界的找人。

他不敢告诉明镜明台不见了,想要瞒过去,但是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当明台两天没有回家,明诚编出来的“明台去同学家里玩两天”的借口就再也瞒不住了。

明镜第一次动手给了明诚一巴掌。

明镜说:“阿诚,今天我打你,不是因为明台丢了,是因为明台出事了你却还瞒着我,不告诉我,我明镜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至于遇上点事就挺不住。”

“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台丢了是我的责任,我会把他找回来的,无论花多少力气。”明诚说的诚恳,甚至卑微。

丢了的人是明台,明家人谁都知道,那是明镜的心头肉。

“阿诚!你没听懂大姐的意思。”明镜却放缓和了语气,拿出了一贯处事不惊的气度,说:“明台一定要找,但是大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明台是我们明家的小少爷,知道的人都晓得他是我明镜的心头肉,是我的软肋,绑架明台那就是针对我来的。哼,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主意都打到明台身上来了。”

“大姐。”明诚还想要说什么,却在看一眼明镜脸上表情的时候便自觉把话咽下去了。

明镜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给熟人,打到警察署,打到所有对于寻找明台可能会有帮助的地方,明诚看着明镜一个一个的拜托,拜托电话那边的人能够帮忙留意明台的消息,能够动用所有的资源来帮忙找明台,明明心里面烧的火急火燎,明镜还要保持风度和气度。

这一刻明诚恨透了自己。

他明白,明镜刚刚所有的话都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明镜是一个经得住风浪的女人,但是不代表风浪过后没有任何摧残与伤害。

看了一眼明镜,明诚就出门了。

他直奔曾友明在上海落脚的酒店。

这一次换曾友明显得很惊诧,明诚的到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甚至他能感觉到明诚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烧的明诚脸色铁青。

“明诚,你怎么来了?”曾友明问道。

明诚说道:“怎么,这次换你不请我进屋坐坐吗?好歹也是老同学了。”

曾友明一愣,然后把过道让开,请明诚进了屋,刚把门关上,曾友明就被明诚抵到了墙角,一把锁住了曾友明的喉头,让他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有一些困难。

“你,阿诚,你想做什么?”曾友明费劲而又艰难的说道。

“做什么!”明诚压低了声音说道,“明台失踪了。”

“你弟弟?”曾友明问道。

“对,我弟弟!”几个字几乎是从明诚的牙缝里面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曾友明艰难的问道:“你弟弟失踪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你……”

话说到一半,曾友明瞥见了明诚铁青的脸色,和手上十成十的力气,他突然意识到了明诚并没有兴致和时间来跟自己开玩笑,明诚的到来只有一个原因——

“你以为是我们做的?”曾友明怒气冲天,抬脚抵上明诚的腹部,也使了大力气,终于才从明诚的桎梏中逃开,但是还不解气,反手又给了明诚嘴角一拳,说,“你是我们组织中的一员,在你眼中,我们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明诚一时无言以对,曾友明的话仿佛是从头顶交落了一盆凉水,这才让明诚清醒过来,在心里面懊悔不已,他怎么会产生“组织拿明台来威胁自己”的想法呢?

也许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曾友明还不解气,这次换他把明诚抵扣在墙边,厉声骂道:“我看你真不配加入组织!你居然不相信我们的组织,不相信我们的同志,你把我们的组织和同志想成什么了!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你居然,居然……”

曾友明气的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好了。

明诚却像是焉了的茄子,提不起半分精神。

“是我错了!”明诚说,“可是明台不见了,我就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赖到组织身上!”曾友明骂道。

“接下去怎么办?”明诚喃喃低语。

曾友明深深叹了口气。

明白明诚也是气急了,于是把明诚扶起来,到椅子上坐下,说:“两种情况,要不然就是你大姐明镜生意上的对家,明家在上海滩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大姐更是生意场上的巾帼,所以难免树大招风,有得罪人的时候,但是如果是这种情况,你也不必太担心,生意场上的事情,以你大姐的手腕,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明台暂时是安全的。“

“你的意思,还有别的可能?”

曾友明又叹了口气,说:“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明诚现在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明台身上,根本想不起来曾友明指的是什么。

曾友明停了两三秒之后,说:“我跟你讲过,像明家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无论是资产上还是地位、势力上,都是那些政客们积极争取的对象,你大哥明楼身边已经有国民党的人在接触了,这不是空穴来风,是有证据和迹象的,所以我们才希望你出面,帮我们把你大哥争取过来。”

“你的意思是,有人绑架明台,可能也是这方面的原因?”明诚看曾友明没有说话,心里面也就有了数,犹犹豫豫的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那,如果,万一是这种情况,明台会有危险吗?”

曾友明没有立刻接话,眼神在明诚的脸上来来回回,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该怎么说。

“你说吧。说实话就行。“明诚说道。

曾友明想了想,说:“跟第一种情况比起来,明台会稍微危险一点,但是你也不用太着急,如果我猜对了,有人绑架明台,真的是为了争取明家的支持与参与,那么明台应该也是安全的,至少生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也说不准,对不对?”明诚问道。

“对!我也说不准。毕竟如果是这种情况,就不是私人恩怨了,是政治,明台已经成为了政治下的利用品。”

“你们帮我,马上救出明台,我就答应你上次说的那个任务,去接近我大哥明楼。”

曾友明心中的怒火又烧起来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把这,当做交易。”

“当做什么都好,你怎么想觉得心里面好过一点就怎么想吧。”明诚说,“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明台不能有事。他是无辜的。”

曾友明说:“我告诉过你,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面,我们谁都不会是无辜者,我们都是这个局势里面的人,有我们每个人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我不管,但是,明台不能死!”

明诚心里面想,如果明台有个三长两短,明镜怎么办?明楼又要怎么办?

“你先回去吧,我会跟组织联系,把这里的情况跟组织汇报,并且尽可能的争取帮助。”曾友明拍拍明诚的肩膀,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你只需要记得今天你就是单纯来找我帮忙的,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明白吗?”

明诚低下头,说:“看样子我的确不适合加入组织。”

曾友明安慰道:“你只是病急乱投医,其他的就别多想了,你弟弟的事情我们会留意的,也会帮忙,另外我也不希望你把组织和我给你的帮助当作是一种交易,明诚,每一个加入组织的人都是自愿的,你忘记了,当初我们在红旗下宣誓的时候就曾说过我们都是自愿加入,并且自愿为那个伟大的理想和信念奋斗终生,或者牺牲一切。”

无奈明诚只能点头。

从曾友明在的酒店出来,明诚并没有急着回家,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眼睛扫到的每一个看上去和明台年纪相仿的孩子他都几乎认为那是明台。长这么大,明台始终生活在一个温室的环境里面,现在明台在哪里?周围是些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吃苦呢?

回到家里明诚看见阿香正在厨房里忙活,走过去问道:“阿香,大姐呢?”

“大小姐在房间呢,已经一个人呆了一两个钟头了,打了好多个电话,大小姐想必也累了。”

“有明台的消息吗?”明诚问道。

阿香摇摇头:“还没有,警察署的人已经答应会帮忙了,就是不晓得小少爷现在在哪里,一个人怕不怕?他胆子小,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阿香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明诚把手帕递给她,说:“明台胆子小,但是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没事的,而且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别哭了,我们很快就会找到明台的。”

“嗯,阿诚少爷说得对,大小姐也是这么跟我们讲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嗯。”明诚笑笑,看了一眼锅里的白粥,说,“大姐还没吃饭吧?”

“嗯,大小姐嘴上坚强不说,但是心里面还是挂念小少爷,回房间休息,跟我们说不饿,晚饭就不用叫她了,我想着人是铁饭是钢,所以熬了点白粥,想给大小姐送去。”

明诚点点头:“好,给我吧,我给大姐端上去。”

到明镜的房门口,明诚站在门外面喊道:“大姐,您醒了吗?我是阿诚。”

里面传来明镜的声音——“阿诚啊,进来吧。”

明诚端着粥碗,小心的推开门,看见明镜正坐在沙发上,手边上放着一张合照,是明楼,明台,明镜他们三姐弟的。

明镜说:“来,阿诚,过来,陪我坐坐。”

明诚挨着明镜坐下,说:“大姐,明台会平安回来的。”

明镜又拿起那张合影,说:“我实在挂念明台,他管我叫大姐,可实际上我却总觉得我对不起他,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和明楼,明台的母亲不会去世,只留下明台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的,这么些年来,虽说我和明楼一直在报上登消息,帮他寻找他的亲生父亲,希望帮他找到真正的亲人,可实际上如果真的找到了明台的父亲,如果他要带明台走,离开明家,我一定会不舍得,这么多年,明台几乎就是我的一块心头肉,我一定不舍得。”

“大姐,”明诚递了手绢给明镜,说,“大姐,明台会没事的,他吉人天相,又有他母亲在天上保佑,不会出事的。”

“阿诚啊,我那一巴掌下手重了些,你可不要怪大姐啊。”

“不怪大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明台照顾好。”

“我就是担心。不知道是什么人把明台带走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他,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会没事的,大姐。”

明诚把明镜搂紧,耐心的安慰,然后心里面已经有了想法,从明台失去联系到现在已经三天的时间了,这三天的时间里面没有任何人联系过关于赎金的问题,明诚几乎可以确定现在这种情况就属于曾友明判断的那第二种,和政治有关,他不得不考虑曾友明的话,每一个字——“局势如此,人只能如此。”

明诚在心里面默默祈祷,希望明台不要真的成了政治下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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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跟大家讲一个笑话

昨天说的那个技能竞赛,局领导派我去了

然后今天中午,办公室主任告诉我,你混两天就回来,如果考试的话就考低点,总之不要被选上了

为什么呢

因为办公室的事情谁来搞?

我擦![这个时候才知道会说粗话也是一门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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