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80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八十

梅长苏吃的苦头自然不小,悬镜司那种地方可以算得上吃人不吐骨头,身体健康无损的人进去了尚且会丢去半条命,何况梅长苏?

不过好在蒙挚去的及时,就连飞流也是第一时间赶到了。

可见梅长苏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听闻禁军前来查封悬镜司的时候,夏春正奉命了结梅长苏的性命。

他心中略有不忍,但师命难违——得知夏冬已经被蒙挚先一步带到御前,夏江心中已经有数,只怕局势急转直下,因而杀了梅长苏成了当务之急。

可惜他小看了梅长苏。

梅长苏早就说过,既然敢来,就认定了夏江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当夏春带着杀意前来的时候,梅长苏连眉头都没有收紧一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夏春大人,莫非已经得了你师父夏江全部真传?曾经夏冬也和你一样认定师命难违,夏春大人为何不想想夏冬怎么就突然变了个人呢?”

就在夏春发愣之间,飞流已经不知何时闯了进来,把梅长苏护在身后。

夏春刚要上前一搏之时,却听见牢房之外有人闯进来的脚步声,他微闭上眼睛,终于还是放弃了。

紧跟在几个禁军身后冲进来的正是蒙挚,他实在放心不下,因而也顾不上许多,冲进来就到了梅长苏身边。

梅长苏首先开口,道:“多些蒙大统领。”

蒙挚不惹人注意的抿了抿嘴唇,梅长苏苍白的脸色已经证明了他在此处过的并不安生,原本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真实看到的时候心中也难免一通,联想到当天萧景琰求他立刻救人的时候说“小殊会死”之类的话,蒙挚只觉得一时口干舌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苏先生受苦了,”蒙挚说道,“陛下已经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已命我立刻查封悬镜司,救先生出去。”

“多谢陛下,”梅长苏道,“多些蒙大统领。”

蒙挚如鲠在喉,点点头,说:“苏先生受苦了。陛下心里面清楚这一切都是夏江在背后捣鬼,意图攀咬靖王,苏先生是被连累了。”

“无碍,查清楚就好。”

蒙挚带着梅长苏出来的时候,悬镜司一干人等都已经被进军拿下,夏江一幅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在里面倒显得格外碍眼。

原本安安静静的夏江在见到梅长苏的时候状若癫狂,咬牙切齿的喊着“梅长苏”三个字,语气充满了怨恨。

梅长苏推开飞流的搀扶,缓缓走到夏江面前,他不屑与夏江再多说一句话,因而脚步停在了与夏江还隔着三步远的地方,病势转沉让他连说话都显得很艰难。

“首尊大人,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三天之内我一定走出你这悬镜司,三天之内世上再无悬镜司,还有一句,”梅长苏慢慢弯下腰,凑到夏江的耳边轻声说道,“还有一句,祁王殿下是对的,这世上本来就不应该有悬镜司这种布满魑魅魍魉的地方。”

说完,梅长苏才在飞流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外走。

其实有些话不该说出口。

没成功之间要懂得蛰伏与静默,这是他曾经对萧景琰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没想到今天他自己却没能做到,但是想到夏江这个梅岭冤案的罪魁祸首如今罪有应得,着实叫他心里面一阵轻松。

刚要走出门,就听见夏江一声怒吼:“梅长苏!我还是那句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七天,你好好想想!你替我问问靖王,救了卫峥折了梅长苏,你替我问问这买卖他做的划算不划算!”

蒙挚一听便急了,踹了一脚,又一把抓住夏江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来,问:“什么七天?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夏江并不回答,却突然得意地大笑起来。

这笑声听在蒙挚的耳朵里面更显得尖锐刺耳,正要继续发问时,却被梅长苏拦下来了。

梅长苏说:“蒙大统领,不必在意,垂死挣扎罢了。走吧。”

来到梅长苏身边,陪着他一起往外走,蒙挚终究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夏江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听得我心里不踏实。”

“有我在你还不踏实啊!”梅长苏冲他一笑,然后就上了马车。

临分别之前,梅长苏对蒙挚道:“最近几天都不要到苏府来了。宫里最近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夏江的事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办。”

蒙挚摇头不答应:“小殊,以飞流的身手,你知道拦不住我。这几日在悬镜司,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受了苦,你那身体少不得要养上几天,倒也不用瞒我。”

梅长苏一愣,苦笑道:“看样子最近我的威信是不行了,一个个都不听我了。”

蒙挚并不理会,想了想,又说:“你千方百计,无非就是想要瞒住靖王,如今也不必费这个心了,靖王也已经知道了。”

梅长苏大吃一惊,咳了好半天才终于顺了口气,犹犹豫豫地问道:“景琰,他......他说了?”

“那天你被夏江带去了悬镜司,他便来找我帮忙,我原本想糊弄过去,没想到靖王脱口而出地就是求我来救你,那场景,若不是你一再交代,只怕我真会答应他。”

“幸亏你没有答应他。”梅长苏喃喃道。

“你早知道他会来找我?”蒙挚问。

“我只是隐约觉得,瞒不住了,以防万一罢了,若他没有去问你,自然什么事也没有,若他想着去找你,当然就瞒不下去了,我的身份,还有你我的关系,在他那里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小殊......”蒙挚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你若当时在场,看见靖王那模样,也难免会心软的。靖王殿下十八九岁就能独当一面,心志坚定自然不必多说,那天见你被夏江带走,他几乎放下一切来求我,小殊,这些年他心里也不好受。”

梅长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冲蒙挚笑了笑,便走了。

的确再没有人拦得住萧景琰了。

一得到梅长苏回府的消息,萧景琰立刻就去扯响了密室里的风铃。

一开始自然是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的。

不过萧景琰已经打定了主意,之前还能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经此一事,他已经明白若要继续装聋作哑,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是完全不能预料的了,因而为今之计莫过于把一切拆穿了。

风铃声音虽然不吵,但是毕竟就在梅长苏的卧室之内,眼见萧景琰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甄平和黎纲对望了一眼,心里面也清楚了。

除了去见萧景琰,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靖王殿下,我们宗主现在见不了客人,您还是请回吧。”甄平拱手行礼。

萧景琰并不在意,说道:“他什么情况我心里面有数,见他只为求我心安。”

“殿下,宗主之前就已经交待过了,救卫峥,还有跟夏江去悬镜司,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愿意的,叫您不必介怀。”黎纲说。

萧景琰已经没有耐心听他们继续说下去,只好拿出当初对付蒙挚的那一招——“我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你们能跟在他身边,想必也是知情人,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就告诉你们,今天我是一定要见到他的,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从密室过来,大不了我就从正门堂而皇之的进来,好歹我是一个皇子,如今众人都知道梅长苏是因为我才被夏江带走,我来也是名正言顺,当然若是别有用心的人从中看出点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我不如你们宗主,凡事都能思虑周祥,谋定而动。”

甄平和黎纲一时之间都被萧景琰几句话说得晕头转向,平常的萧景琰冷静沉着,从不冲动,此刻看上去却如同市井无赖一般,倒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想好了吗?”萧景琰也不再与他们多说废话,道,“打算让我从哪个门进去?”

黎纲还在犹豫,甄平倒是抢先有了决断,拉了一把黎纲,两人往旁边一让,让萧景琰过去了。

黎纲扯了扯甄平,问道:“就这么让靖王过去了?宗主可没答应,等宗主醒来,少不了一顿骂。”

甄平瞥了一眼萧景琰的背影,说:“这顿骂可是眼前的,先躲过去再说。何况,我听靖王那口气,今天这门是非进不可了,若是真让他从前面那大门近来,只怕宗主到时候就不是一顿骂可以了事了。”

听甄平这么一分析,黎纲也跟着认同地点头,在这方面他一直觉得甄平比他厉害。

不消说,梅长苏病的很重,晏大夫正在给他扎针。

萧景琰自诩胆大,但是如今看着那一根根银针扎进梅长苏的皮肤里却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心中也是慌乱的很。

“晏大夫,苏先生怎么样?”萧景琰有些担心。

萧景琰是第一次见到此情此景,自然心中没底,晏大夫却是一直为梅长苏治病,这样的场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放心,有我在,他还死不了!”

这话并没有多少安慰的意思,因而萧景琰紧蹙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他知道一般医者都有忌讳,不喜欢有人在边上指手画脚,也怕打扰到晏大夫诊病,所以萧景琰自己找了个凳子,搬到床边坐下,一声不吭的望着。

晏大夫大概没见过这样安静的人,往常给梅长苏治病,黎纲甄平在旁边总是不停的问,如今来了个一言不发的人,晏大夫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清了清嗓子,晏大夫有些拙劣的安慰道:“你放心,他这病就是来势汹汹,看着吓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去的,有老夫在,保他一条命还不成问题。”

萧景琰感激地笑了笑,眼睛里面还是化不开的担心,说:“苏先生把您带在身边,您的医术自然高明,只是见他这个样子,又是为了我的事情,我心中不好受。”

晏大夫对发生的事情并不完全了解,也并不在意,他只是个有些固执的大夫,在他眼中,梅长苏是他的病人,而且这个病人似乎还有些与众不同,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虽然不满对方不听医嘱,但是也一次又一次的救下他的命。

“老夫行医几十年,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脾气古怪。当学徒的时候我的师父告诉我,在大夫的眼中只要是病人就一定要救,老夫却一直在想,如果是一个恶人身患急症,该不该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万一要救的是个恶人,而他也毫无悔意,还要不要救?”晏大夫看了一眼迷茫的萧景琰,笑道,“说远啦说远啦,其实行医这么多年,老夫也没有真正碰上这样的难题,可见有些事情全都是自寻烦恼。他病了这许多年,虽然身体总不见好,但是心情却一直很好,很少看见像他这样经过大风大浪之后还能有这样恬然处之的态度,到了金陵,所以身体比以前差了许多,但是,精神总还很好,因而你不必太过自责,该怎样便怎样吧,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萧景琰还在回味着刚刚这一番话,晏大夫便站起身要走,还没走出门外,就被从外头迎面进来的蒙挚撞了个满怀,蒙挚一见是他,立刻扶住,冲口而出:“晏大夫,他身上的乌金丸的毒解了吗?”

身后传来椅子与地面之间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

萧景琰扶着椅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抖声问道:“什么?什么乌金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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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已经看到的亲们,就可以不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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