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81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八十一

蒙挚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萧景琰也在这里,他刚从天牢回来,按照梅长苏的计划,夏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被关在天牢里面,虽然计划的最后,夏冬一定会平安无恙,但是这之前的委屈是难免了,因而照着梅长苏的吩咐,蒙挚去了天牢探望,宽慰她,却万没有想到得知了另一件要命的事——“苏先生被夏江喂了乌金丸,毒性解了吗?”

“我已经考问过夏春了,也去过悬镜司,但是并没有找到乌金丸的解药,听夏冬描述,那毒药厉害得很,晏大夫,您有办法吗?”

晏大夫也没料到还有此事,从梅长苏被救回来,为防万一,他已经全面检查过梅长苏的身体状况,除了异常虚弱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情况。不过梅长苏的身体情况一直很特殊,体内的火寒之毒并没有完全拔除,再加上蒙挚言语笃定,消息来源又很可靠,因而晏大夫虽然疑心,也不得不怀疑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不应该啊,我已经检查过了。”话虽如此,晏大夫也还是伸手,重新替梅长苏诊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晏大夫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萧景琰就在床边站着,离的近,晏大夫脸上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此刻光见晏大夫摇头,却并不说话,萧景琰心里不由地开始打鼓,鼓声越大,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害怕,又担心影响到晏大夫诊病,只好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地死命扛着。

“晏大夫对自己的医术一向很自信,今天怎么就不敢相信自己呢?”

虚弱的声音从一直昏迷的人嘴里发出来,叫人吓了一跳。

梅长苏慢慢睁开眼睛,说道:“我并没有中毒,晏大夫你当然诊不出来啊。”

“死小子,没被你气死,总有一天也该被你吓死!”晏大夫见他醒了,又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蒙挚也很开心,他来了几次,梅长苏始终在昏迷中,眼下见他醒了,也终于安心,露出了雨过天晴的笑容,大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冬说她亲眼看见夏江把乌金丸喂到你嘴里,逼你吞下去......”

“她亲眼看见的只是夏江拿乌金丸给我,我掉了颗药丸在地上,然后夏江把地上的药丸塞给我吃了而已,”梅长苏一脸虚弱,但是狡黠的样子又让人哭笑不得,“我真的没中毒。要是明知夏江有乌金丸这种东西还会着道,那我也太傻了点。”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蒙挚也是一阵失笑。

晏大夫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我就说老夫的医术天下有名,怎么就没看出你中了什么乌金丸的毒......小子,你天天琢磨着怎么砸老夫的招牌吧......”

“我怎么敢?我也就只敢研究一下怎么砸了蔺少阁主的招牌,您的,我哪儿有这个胆子?”

只有萧景琰没有插话,看着屋里面三个人嬉笑怒骂,萧景琰一言不发,转身便要走。

“靖王殿下......”蒙挚想要伸手拉他,也不知道怎么拉,只好又悻悻然楞在原地,“是我一惊一乍地搞错了......”

萧景琰并不接话,头也不回地仍是固执地往外走,直到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叫他——

“景琰......”

如同头顶上炸起一个响雷,然后便是大雨倾盆而下。

萧景琰站定在原地,并不回头,只是提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

“景琰,我身上没劲得很,你不要为难我,让我起身来。”梅长苏话里难掩的虚弱与疲倦,让萧景琰不得不停下脚步,但是眼见萧景琰并没有回头,梅长苏一阵苦笑。

萧景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听梅长苏道:“看样子隔了这么多年,你是不如以前迁就我了,今日与我闹上了脾气,不仔细哄哄想必是要记恨我一辈子了,可惜了,我一辈子不长,到时候也不知道谁才是命苦的那一个。”

一听这话,哪儿还能不回头?

萧景琰立马转身,却见梅长苏安安稳稳地倚靠在床上,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淡定地望着他,并没有起身下床的意思,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又是被捉弄了,刚刚压下的怒气又“蹭”地窜了起来,语气不善地道:“我倒不知道在先生眼中,原来我是被拿来捉弄的,如今病我也探了,人我也见了,告辞。”

“景琰......”梅长苏一见他真的火了,也就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道,“景琰,再这样吵下去,一会儿晏大夫就该唬我睡觉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行吗?”

嘴上说着“谁要同你聊”,步子却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萧景琰叹口气,替梅长苏掖好被子,说道:“躺着吧,说话也能舒服点。”

蒙挚和晏大夫一见这场景,也知道不宜再呆下去,留下几句叮嘱的话,带着飞流就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下梅长苏和萧景琰两个人了。

摇曳的烛光印在两个人脸上,一下子竟看不分明。

“坐吧,他们都下去了,也没留下个人照应,只好烦请你自己动手了。”梅长苏微笑着冲他招呼。

萧景琰摇摇头,落座,细细看着梅长苏苍白的面容,心中禁不住有些负疚,叹道:“若不是为我善后脱罪,先生也不必亲身前往悬镜司犯险。夏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想必受了不少苦楚吧。”

梅长苏一听,脸色不善,连带着咳嗽了好几声,道:“你生你的气,也不必故意拿话来挤兑我。”

萧景琰早在听他叫了几声名字之后就已经消了气,说到底,梅长苏落到今天这地步,总是为了自己,何况他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倒也不是刻意瞒着自己,因而并没有继续与他较真的意思,只不过往日要在梅长苏面前装着不知情,时间已久便已成了习惯,眼下只不过是顺口罢了,倒也不是故意气他。

端了杯水,喂着梅长苏缓缓喝下,萧景琰替他拍拍背,顺了顺气,说:“我并没有故意挤兑你,只是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从小到大我们两都玩在一起,天底下还有比我们更了解彼此的人吗?你若这样说我,那才真是冤枉我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瞒我,瞒着我也是为了我好,说起来,我也瞒着你,小殊,咱们一笔勾销了吧。”

“景琰......”梅长苏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多年,我没告诉你我还活着,你生气吗?”

萧景琰笑着摇摇头,说:“当然生气,连蒙大哥都知道你的消息,我却不知道。不过,你能活着回来就已经很好了。母亲常说,人不能要求太多,要知足。我挺知足的,知足者常乐。”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前几年我身体不好,被救回琅琊阁之后就一直病怏怏的躺着,当时赤羽营的弟兄活下来的没几个,情况不允许,也都以保命为先,”梅长苏一边解释,一遍仔细观察着萧景琰脸上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太大的起伏,这才继续往下说,“到后来我开始计划怎么给祁王兄和赤焰军洗刷冤屈,我不能叫他们死不瞑目......”

“所以,瞒着我,成了最好的选择?”萧景琰忽地抬头,眼睛里面一片平静,并没有什么怒火,“你要替他们洗刷冤枉,日后见到他们好问心无愧,祁王兄是我皇长兄,亲兄弟,我日后见了可得躲着。”

梅长苏苦笑道:“景琰,你刚刚还说,你不怪我的......”

萧景琰瞪他一眼。

梅长苏赢不过他,只好换了话题,说:“眼下冬姐被关进了天牢,没定罪之前,她暂时无碍,但是......”

“我知道,冬姐与卫峥不同,我和母妃会替她求情的,她是聂锋遗孀,此次又算是听从师命,有很多可以得到恩宽的理由,我和母妃拼力求情,应该不会让她受太重的刑罚。”

梅长苏微微一怔,笑道:“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有你在,应该没事。”

萧景琰又问:“你把卫峥藏到哪里去了?”

“你想见他?”梅长苏迟疑道。

“要见。”萧景琰说,“说到底,当时的境况想必你是不会实话跟我讲的,你眼下这情况,我也是不好强迫你,卫峥就不一样了,总可以问出一些话来。”

和甄平、黎纲的感觉一样,梅长苏面对这样近乎耍无赖的萧景琰也头疼得很,只好推诿道:“虽说夏江已然下牢,但事情终究并未完结,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些的好。”

萧景琰怎么会看不懂他的意思,说:“你不必急着拒绝我。我只是知会你一声,免得日后你说我是瞒着你。就算你不告诉我卫峥现在在哪也没关系,我不急在一时,而且你也清楚,我手下的能人虽然没有你身边这么多,但是总还是有几个,京城就这么大,卫峥的事是个秘密,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从你身边亲近的人查起,我总可以知道卫峥的下落,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眼下这情况,梅长苏知道拗不过,只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吧。你要找卫峥,无论怎么小心,动静一定不小,安全起见,还是别惹这个麻烦了吧。”

萧景琰并不答话,只是默默看着他。

梅长苏叹口气,苦笑不得,只好把那段尘封的记忆重新翻出来,一点一点的讲给萧景琰听。

窗外有风,却冷不过那种深入骨髓里的痛。



-------------------------------------------------------------------------------------------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评论
热度 ( 67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眠人nicole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