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95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九十五
按照蒙挚的安排，所有人都移入了猎宫。
猎宫并不大，平日容不下这么多人，但是情况特殊，因而虽然十分拥挤，但是，每个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面黄如土，根本无人有闲心抱怨条件恶劣。
静妃在此时显示出了她的镇定和条理性。猎宫内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混乱地状况，全靠她的安排和调停。
亲王和皇子们被召进皇帝寝殿伴驾，一来腾出空间给其他宗室及随驾文臣们栖身，二来这些人跟梁帝说说话，也对老皇帝地情绪安定有些好处。
梅长苏原本一直跟在靖王府的人中，但是现在因为萧景琰带着兵符下山去了，靖王府的其他人也都临时性的编入了各个小队，因而梅长苏也带着庭生一起进了猎宫。
此时的激战与前几天更有不同，它太近了，近到宫内的大人物们几乎可以闻到血腥的气息。在叛军一波接一波的冲袭之下，箭矢用尽的禁军收紧战线，开始一道门一道门，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守卫。
门外是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中，屋内显得让人恐惧的安静，只有少数悉索的声音。
庭生小声道：“先生，我也可以上场杀敌！在王府的时候，靖王殿下专门请人教我骑射，飞流哥哥也教了我不少，先生，我也可以。”
梅长苏这几日来焦虑不安的心因为庭生的几句话突然像是得到了安抚一样的镇定了下来，他的手轻轻拂过庭生的后脑勺，眼神对上庭生清亮中带着好奇的眼眸——这孩子的眼神很纯净，丝毫没有因为曾经的遭遇而留下暗淡的阴影，相反，这孩子更懂得感恩，甚至面对眼前这种混乱的场面，这孩子也比一般人来得更加坚强，梅长苏觉得在庭生的身上，仿佛已经看到了当年祁王的影子，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既觉得欣慰又觉得遗憾。
这孩子终究是祁王的血脉，身上有着和祁王一样的风华气质，但同时，无论这孩子未来多么优秀，皇室族谱上也永远都不可能有他的名字了。
庭生不见梅长苏回答，而殿外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庭生扯了扯梅长苏的袖子，又问了一句：“先生，我也有佩剑，我也能上场。”
梅长苏回过神，说道：“好孩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你留在这里陪着我，让外面的人安心，不为我们分神，也是在帮忙，明白吗？”
庭生想辩驳，他想飞流哥哥也在外面，如果外面很危险，但飞流哥哥呢？危险吗？
可是仰头看到梅长苏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情，庭生终究没有再出声，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之前不知道是谁塞到他手里面的剑，身体已经挡在了梅长苏的身前。
双方交战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打到现在留下来的也都是最精锐部分，同时也由于背水一战的血勇之气，一直战至深夜，叛军也只打进了最外围的一个偏阁。
但是即使这样，屋外从无停止的嘶喊声也让屋内的人觉得恐慌。
太子坐在梁帝旁边的位置上，手紧紧握住黄花梨的椅子，几乎把椅臂掰断，他害怕，但是却不敢出一声，萧景琰已经杀出去搬救兵去了，而如果此时他反倒露出怯意，日后叛乱一平，所有人都会对他这个东宫太子今日所为表达愤懑与轻蔑，在梁帝心中更是会输萧景琰一筹，因而他就是拼死也不能发出一句恐慌与害怕的呻吟。
“援军还没有到吗？”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寝殿中的梁帝喃喃说着，不知是问人，还是在自语。
没有人敢回答，屋子里面一片静悄悄地。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梁帝派了两路人马求援，一路是靖王殿下，去找纪城军前来解困，另一路是梁帝的贴身御前待卫，返回帝都。纪城军隔得远，路上便要耽搁几日，就算日夜不停地赶路，也不会这么快就赶来，而此刻连帝都留守的禁军也没有赶来，足以见得金陵城已经沦陷，这援军是不会从西边过来了。
“陛下请宽心，景琰会及时赶回来的。”静妃柔声安慰着，握住老皇颤抖的手，“我相信景琰，请陛下也相信景琰，最多明日，景琰答应他就会赶回来的。”
“朕当然相信景琰，”梁帝沉声道，“他是朕的儿子，朕信得过他。”
太子萧景宣听到这话，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以前在梁帝心中，对靖王，不要说“信任”儿子，就连名字，又何曾提起过？而此时，靖王，竟成了如同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了吗？仿佛他的存在，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太子萧景宣小声说道：“可是援军还没有赶到！这猎宫已经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啊！要是景琰来晚了，就算他赶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这是现在在猎宫中大多数人的心里话，只不过每个人心里面想着这话的意义不一样，但是，终究太子将他说了出来了——禁军退守的步子虽慢，但毕竟是一步一步在退，这一点，殿中人都有感觉。
“当然不是！”言阙的声音突然响起，冷静沉稳的如同在所有人心中炸了一记响雷，缓缓道，“攻破了宫门，还有这道殿门，攻破了殿门，还有我们自己的身体。只要一息尚存，就不算失守。我们手中还有武器，陛下身边也有宝剑，不是吗？”
梁帝被他沉沉的目光激起了年轻时的风云情怀，手指一紧，抓起了御座旁的宝剑，往日的豪气也突然涌上，原本有些弯曲的脊柱突然挺直，如同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
就在此时，殿门“砰”得一声被撞开，一股寒风吹进来，吹得大家心惊肉跳。
梅长苏见到此人，却是长舒一口气，柔声道：“飞流，是靖王殿下赶回来了吗？”
“嗯。”少年回答了一声，转而又飞身出去了，他是来报信的，这也是梅长苏提前交代给他的任务。
梅长苏心里早就清楚，这最后留在猎宫中的人，谈不上骨气与志气，只有给他们看得见的希望，他们才能坚持下去。
而这道绝处逢生的希望，必须是靖王殿下。
殿中满是长舒一口气地声音。
梁帝喜不自胜地搂着静妃的肩膀，不停地说：“好孩子……好孩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外面地杀声渐息，晨光也已照亮室内。
随着静妃轻轻吹熄摇曳的烛火，这最最血腥而恐怖的一夜终于过去。
五天的厮杀过后，梅长苏知道，迎来的将是一片新天地。
寝殿外传来整齐稳定的脚步声，似乎是在重新布防。靖王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儿臣奉旨平叛已毕，请见陛下！”
“快，快开门，”梁帝急急地叫着高湛，“让景琰进来。”
不等高湛行动，离殿门较近地几个文臣已拥过去落闩开门。
只见萧景琰大步迈进，虽然精神看上去还好，却仍是鬓发散乱，满面尘土，天青色的战袍上溅满血迹，他的佩剑已在入殿前细心地解下，撩衣下拜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手中兵符高高递起：“纪城军已奉诏前来护驾，儿臣缴还兵符！”
“好、好。”梁帝亲自走下来扶起她，又细细地看了看，见他似乎没受什么大伤，这才接过了兵符收好，颤声道，“辛苦你了，你这一路辛苦，可曾受伤？叫你母亲好好看看。”
“一点轻伤，不碍事。”萧景琰沉声答道，又向静妃行礼，表示自己安好，请母亲放心。
“返京之前，纪城军仍由你随意调派。此次作乱的叛军，务必全力搜捕，绝不姑息！”
“儿臣领旨。”说着就要退下，又被梁帝一手拉住。
梁帝道：“外面的事情交给蒙挚处理就好，你出去了这几日，你母妃一定担心坏了，剩下的事情，有蒙挚安排足矣，你去洗一洗，然后过来陪你母妃吃饭，这几日你在外奔波，想必没有休息好，你母妃虽然嘴上不提，心中一定十分挂念，你就来陪陪你母妃。剩下的都是小事，交给蒙挚慢慢处理就好。”
萧景琰面露难色，抱拳道，“外面还有许多善后之事。昨夜不是所有人都逃入了寝殿，宗室和众臣有所死难，禁军苦战近五天，损伤也极为惨重，这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有些事情不是蒙大统领一个禁军统领能够出面处理的事情，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再来向父皇母妃请安。”
静妃也跟着劝道：“陛下，就让景琰去吧，这孩子心里面装不了事情，若是不安排好，他就算人在这里陪我吃饭，心，也是早就飞了的，陛下，就请随他吧。”
梁帝闻言不禁黯然，“此次遇害之人，还有这些护驾尽忠的兵士，朕要重重抚恤。现在确实余波未平，朕不耽搁你了，该怎么料理，你拿主意吧。”
没有人敢对这话有何质疑，哪怕是太子在此，也没有人觉得靖王此举有越权之嫌，只有太子自己心中不快，但是他也深深明白，此刻并不是一个挑起党争的好机会，何况这猎宫之中的所有人刚刚被靖王救了，个个对靖王都心怀感激，此刻他这个太子反倒成了孤家寡人，势单力薄。他把心里面这口怨气悄悄咽下，只有望向萧景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意与杀机。
萧景琰领命，起身再拜，然后快速地退了出去。
静妃也随即遣散了殿中的其他人，让他们各自回去处理各自的事务，好把寝殿腾出来让梁帝能睡上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梅长苏趁机也离开了寝殿，刚走到外殿天井处，恰好撞见靖王和蒙挚正站在那里交谈。
萧景琰也看到了他，走上前来，四周望了望，小声道：“刚才在父皇那里，不方便打招呼，小殊，你没事吧？”
“我一直远离前线，能有什么事？”梅长苏游目四周，只见阶前廊下，血迹犹存，不由长叹一声，“禁军只怕损伤了大半吧？”
蒙挚黯然道：“只有七百多人活下来，其中还有两百重伤地，几乎无一人完好。”
“连大统领都受了伤，这次实在是险，”梅长苏的心中这时候才感觉到后怕，心中一根绷紧的弦此时才放松了一些，又看了看萧景琰，说道，“你昼夜不停地赶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了，我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做，还要追捕逃逸的叛军，还有那些被俘虏的士兵都等你安排，但是，这些都不急在这一刻，先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蒙挚也跟着劝道：“追捕叛军的事情，可以先交代下去，安排妥当就行，不需要殿下事事都亲力亲为，就听小殊的吧。”
萧景琰知道无力反驳他们两个人，而且他也的确累了，因而三个人简单的合计了一下，萧景琰就先回自己的军帐休息去了。
梅长苏看着他虽然疲倦，但是依旧挺拔的背影，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当日我进金陵时候说的话吗？他就是大梁的希望，和太子、誉王比起来，他是最好的。”
蒙挚也想起了当日的话，心中也陡然生出许多感慨。
[题外话]
今天去给妈妈买母亲节的礼物
上个星期是母亲节，但是上个星期没能回家，因而只能现在补起来
买了一套衣服
还是第一次给妈妈买“这么贵”的衣服
其实她早就看上了，但是始终不愿意买
刷卡的时候，突然觉得原来我已经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