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94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九十四
梅长苏所料不错，兵贵神速，萧景桓带着徐安谟的庆历军很快便逼到了猎宫脚下，空气中弥漫着渐浓的血腥气，与明媚舒适的阳光比起来，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蒙挚仗剑站在禁军防线的最前方，不动如山。
在他身后，除了三千禁军，还有梅长苏身边几个高手，像飞流、甄平等人，就连言豫津这样懂点武功的人都做好了打一场血战的准备。
说到底，懂武功跟真正的上场实战还是有区别的，因而相对于飞流、甄平摸爬滚打过的人而言，言豫津实在不能不紧张，他憧憬过有朝一日能为国效力，但是，像这样毫无准备就要面对生死战场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发虚，甚至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
实在丢人！
言豫津想起梅长苏在言府说过的话，言氏一族，出过三位帝师，两位宰辅，好歹自己也是言氏家学出身，簪缨世家，怎么能如此丢人现眼。
于是便把胸膛挺起，尤其是眼神触及到了身旁的梅长苏。
言豫津虽然还并不知道梅长苏的真实身份，但是，从言阙前后言行的对比中依稀能感觉的出来父亲对这位江左梅郎的推崇，于是在言豫津的心中突然就生出一些傲气——梅长苏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文士都临危不乱，自己好歹还懂些武学，难道竟比他不过？日后若是让景睿知道了，恐怕真要笑话他了——一想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好友，言豫津心中一半兴奋一半惆怅，今日一战，日后大可作为在萧景睿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本，景睿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平白地就生发出一丝高人一等的自豪，同时又禁不住有些担心，若是这一战中不能幸免，岂不是连景睿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他可还记得景睿答应了他一定从南楚回来的。
梅长苏心思透亮，哪里还能不知道言豫津心中所想。言豫津纵使不像其他侯门公子生性纨绔，但是战场上刀剑无言，生死一瞬，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
知道言豫津个性要强，不愿认输，因而梅长苏也并未点破，只是悄声把飞流叫到身边，嘱咐道：“飞流，你武功比豫津哥哥好，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豫津哥哥，知道吗？这是打仗，不是你平常玩，要当心。”
蒙挚听到这话，转到了梅长苏身边，说道：“你不要担心，战场上的事情，他们没有经历过，不懂，但是我经历过，我懂。而且，靖王殿下已经去搬救兵去了，我相信我的兵，虽然只有三千，但是拉出来也是一群好汉，足可以以一敌百！何况，我们还有你，不能硬拼，我们还能智取，你放心吧！”
蒙挚是从战场上打出来的，心里面清楚，当十几倍于己方的敌人黑压压一片蜂拥而上时，那种压迫感是惊人的，一旦士兵们承受不住产生了怯战情绪，一溃千里的局面随时都会出现，所以他必须要一身当先，激起大家的血勇之气，方才有取胜的可能。
九安山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由于山高林密，道路狭窄弯曲，庆历军既不能用骑兵，也无法用箭弩开道，因此冲在最前面的，是手握长枪的步兵，枪尖雪亮森森，如林一片，在冲天的喊杀声中直扑而上。
面对如巨浪般袭来的攻势，禁军却如同海边的礁石般巍然安定。
毕竟是禁军，装备精良，铠精盾坚，何况此时此刻他们才是正义之师，因而心中更是斗志昂扬。
最前面一排是厚实的坚盾，掩住第二排的强弩手，叛军刚冲进射程范围，羽矢之声便“嗖嗖”响起，不密集却极狠准，瞬间就倒了一片，后面的朝前一涌，不停地有人翻身倒地，几轮下来没有得到丝毫好处，使得进攻者挟众而来的气势陡然被折了好几分。
“冲啊！冲上去，近身攻击！”一个参将打扮地人嘶声高叫。
只可惜他喊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有指挥的机会了。
一条玄灰色地人影随即掠起，如展翅大鹏般疾冲直下，踏过重重叛军的头顶直扑此人，只是简洁的一劈一收的动作，人头已飞起，鲜血涌出的同时，玄灰人影已纵跃回到了原处，横剑当胸，傲然直立。
大梁第一高手地气势瞬间镇住了全场，赫然吼道：“谁还敢前来送死！”
在禁军如雷的采声中，庆历军的阵脚有些松动，未能再向前推近。
不过只有一刻的时间，新的指挥者已经递补到位，这次的人站的比较远，在后方努力驱动士兵，同时，全副铁甲的重装兵被替换了上来。
蒙挚蹙了蹙眉头，有些棘手。
用铁甲应对箭雨，这一招果然奏效，能射中铁甲缝隙的的神箭手毕竟不多，前半程几乎没有人倒下，后半程才陆陆续续倒了一小部分，但大部分地人还是冲到了盾阵之前。
还不等叛军将领得意，忽见原本蒙挚安排的箭阵弩手们突然侧身，现出一排剑手，这些都是武艺超群的精良战力，轻甲劲装，薄剑如冰，对付笨重的铁甲兵简直信手拈来，专朝人家未被裹住地关节处攻击，偶尔遭遇到的反击也都是慢半拍地，轻易就能闪避，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一路陷入被屠杀状态中的铁甲兵后面还跟着行动更轻捷的步兵，原本就是预备冲散箭阵后作为进攻主力用地。虽然前方的血腥杀戮令人胆寒，但箭阵毕竟已收，他们开始猛力前冲。
谁知就在此时，死神的弓弦之声再次拉响，原来蒙挚竟在周边的大树上布置了弩手隐藏，这一轮急射后，庆历军的死伤比刚才那一波还要惨重。
正当叛军开始惊慌后退时，又有人大喊：“不要怕！冲啊！他们带的箭不多！”
蒙挚眉头一皱，游目四看，那人喊完后又缩回人群中，有密林掩护，不知所踪。
这时铁甲兵除了向后撤逃的以外，基本上已被解决完，禁军后退数丈，重新布下箭阵。
这样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庆历军的指挥者终于决定停攻，等待夜色降临时，箭阵不能发挥功效。
禁军也趁机小小地休整进食，双方僵持。
当视线被黑色的羽翼所阻断后，杀声再起。
禁军的防线果然不似白天那么牢固，且战且退，庆历军军威大震，几乎可以说是压倒性地战胜，到后来除了蒙挚和几个猛将还在后面勉力拼杀外，其余的人差不多算是在奔逃。
对于叛军来说，这样的机会怎肯放过，因此早就忘了兵法上穷寇莫追的道理，在后面紧紧咬着那些影子，眼看越过山脊，追在最前面的人突觉脚下一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跌入深堑，后面急忙想要停脚，又被更后面的一冲，一拔儿接一拔儿地滚了下去，惨叫声不断。等到好不容易稳了下来，只见前方墨黑一片，刚点起火把打算看看，可光亮才起，又变成埋伏在周边的箭手的活靶子，不得不整队原路后退一箭之地，停止不动。
天色一亮，庆历军的指挥者不由气结，只见那道深堑虽然不算窄，可也绝对不宽，普通的精壮男子助点儿跑就可以一跃而过，而真正的山道在这里有一个急弯，只是路上被堆满了树枝野草，暗夜间谁也没有发现路原来拐到了这边。
于是白天的鏖战又开始重复。
庆历军这次被调动了三万人，兵力上有压倒性的优势，可以一批一批地投入战场，而禁军却不得不连续疲劳作战，有时连喝水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就算再勇猛，也不得不一段一段地后退，全靠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和多变的战术来维持抵抗。
第三天一早，禁军几乎已快退出密林边缘。
然而就在这时，本来疲惫不堪的他们突然发起反击，庆历军乍惊之下，急忙收缩兵力，暂时后退，谁知这边刚一退，那边就以极快地速度后撤，不多时便从密林里撤得干干净净，断后的一队弩手射出火箭，点燃了早已布置在林间各处的引火之物。山风疾猛，不多时便烧成一道火线，并渐渐有快速蔓延之势。
密林之外，便是一道山溪，宽约五丈。水量丰沛，天然一道分火墙，根本不怕火势被引向更高处的猎宫。
梅长苏站在猎宫外的高台上，凝目望着密林方向升起地滚滚浓烟和愈来愈烈的火势，素白的脸上却平静无波，没有丝毫地表情。
“苏先生，”列战英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满脸黑灰，“禁军现在还有战力的共计一千三百人，再加上各府地护卫，可以凑足两千人，我们已经守过了两天了，庆历军也渐渐逼过来了，大统领建议全部退守进猎宫，叫我来问先生的意思。”
梅长苏点点头，“这样做很对。猎宫四周是开阔草坡，无险可守，不必设防。直接退守猎宫是最好的选择。你去告诉蒙大统领，打仗的事情，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接下来只能靠硬拼了。他是主将，一切都听他的。”
“是。”列战英一面应答，一面也伸着脖子看了看远处的火光，难得面对如此场景，这位年轻的副将还能笑得出来，“虽说是春天，可看这这火势，只要不下雨，也能烧个一天两夜的，可惜这是皇家园林，素来清理地干净，没什么积叶，不能把整片林子都点着了，把那群叛军崽子困死在火场里面。不过他们现在就算撤的再快，现成的路也是没了，北面南面都是陡坡，滚两根擂木就能砸死一片，东边又连着主山头，他们也只能等火势小些还是从这边绕着爬过来，估计爬到溪边时，怎么也得明天晚上了。苏先生，咱们可又赚回了一天。”
“快了，靖王殿下就快回来了。”梅长苏看着浑身充满了干劲和斗志的列战英，感觉就像看到了萧景琰一样，他带出来的兵，果然非同一般，不过也只是一瞬，梅长苏又恢复了一贯淡然的语气，说道，“抓紧时间休息吧，我们的兵力与庆历军实在相差太多，他们可以一轮又一轮的上，我们可已经筋疲力尽了。这几日的耗损算下来，庆历军战力起码还有一万，继续密林战是不可能的了，趁着这一夜消停，除了岗哨，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吧。”
“大统领已经在安排换休，”经此一役，列战英不得不又一次佩服梅长苏的大将之才，区区三千禁军，在他的安排下，竟然死死拖住了五万庆历军，想到这儿，心中突然又对眼前这人充满了同情——若是没有当年的梅岭冤案，此人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境遇呢？
梅长苏并不知道列战英的心思，这几日他也累得很，因而只轻轻应了一声，便裹紧披风，转身下了高台。
他知道，这场恶战还远没有结束。
[题外话]
WiFi又没有了，于是，我又开了手机热点。。。
感觉这个月手机流量应该是可以用得完了。。。
真好。。。不浪费。。。呵呵哒。。。
妹纸们，快给我多点个赞，看我多勤快。。
不过。。其实。。这一章。。。很多都是原文来着。。
向原作者致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