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49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四十九
明楼带着明诚、明台准备回国的消息，虽然来得有些突然，但对于明镜来说，终归是好消息，只要一想到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明镜几乎睡着了也会笑醒。
等到了明家兄弟预定到上海的那天，明镜更是几乎一夜没睡，一大早就招呼着阿香带着几个下人，把明公馆上上下下、由里到外地重新又打扫了一遍，就连家里的一些餐具、用具也都换了新的，还专门买了鲜花放在家里。
明公馆里面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热闹过了。
阿香在明镜的指挥下，拿着鸡毛掸子把家里各处犄角的地方都扫了一遍。
明镜难得像这样挑剔，阿香便大着胆子放肆地说：“大小姐，知道的知道咱们明公馆这是接咱家的少爷回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明公馆要接新媳妇进门呢，您瞧瞧，就差几张大红的喜字，就全都齐了。”
“巧嘴多舌的丫头！”阿香这么一说，明镜一看，也确实有几分那个意思了，忍不住也笑了，戳了戳阿香的额头，笑道，“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明台还小，但是明楼、明诚倒也的确到了合适的年龄，我留意着，等有贴心贤惠的好人儿了，我就给你把少奶奶接回来。”
“那敢情好。”阿香拍手笑道，“这也不枉费我们费这么大功夫扫的干干净净，都快把整个明公馆翻过来了，等少爷回来了，我就去告诉他，说，咱们家的大小姐等着看弟媳妇儿呢。”
“没大没小的丫头！”明镜虽然手里戳着阿香的额头，但是被阿香像这样一说一闹，心里顿时也开始有了点憧憬。
到了事先说好的时间，明镜便亲自赶到火车站去接人，这一路又是飞机，又是火车，她想兄弟三个一定是累坏了，于是干脆连点心盒子都带上了。站在护栏外面，伸着脑袋脖子往里面张望的时候，明镜的双手互相握在一起，努力克制住自己发抖的样子，越是快到时间了，反而越是有些心慌，等到人一散出来，她的视线穿过人群一下子就落在了明家三兄弟的身上，眼泪也就一下子掉落下来，连忙赶在三兄弟到面前之前，擦掉了，换上一副心满意足的笑脸。
明台是表现地最高兴的。
大老远就看到明镜挤在护栏外面，明台想，他大姐可真好看啊，那一身素色的旗袍，在人群里面一眼就能望得到。一望到明镜，明台就把随身的行李丢给了明楼和明诚，飞地的跑到明镜面前，他力气大，居然一把就把明镜抱了起来，甚至能在原地转上好几圈，直到明镜双手捶打着他的肩膀，明台才把明镜慢慢放下来，张口喊“大姐”。
明镜摸摸他的脑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明台个子已经比她这个姐姐要高了，一双眼睛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亮闪闪的，那一张嘴也跟小时候一样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一想到这些，明镜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错不错，我们家明台都长这么大了，也长高了，叫姐姐好好看看。”
“大姐……”
明台见不得姐姐的眼泪，更何况明镜这么一掉泪，把明台心里面的一腔欢喜也冲淡了不少，顿时想起了离家在外的日子，明台的心里也跟着不好过起来。
好在明楼、明诚很快也出了站，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到了明镜身边，又把这愁云密布的气氛冲散了不少。
明楼拍了拍明镜的肩膀，说：“大姐，回来了，我们回家吧。”
“对，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明镜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干，挽着明台，抬脚就要往车的方向走。
明楼扯住明台，眼神落在明台的行李箱子上。
刚刚明台一高兴，就把行李箱子丢给了明诚，这会明诚刚准备提起来，明楼就叫住了明台，意思是叫他这回自己提。
明镜许久没见到明台这个掌中宝，连忙轻轻地拍掉明楼扯住明台的手，说：“哎呀，你提一下怎么样啦！明台，跟姐姐走，姐姐给你带了点心来。”
说完，明镜的胳膊重新挽上明台的，就走了。
在巴黎呆的久了，许久没见到明楼像这样吃瘪的样子，明台很得意，走远了都不忘记回过头来，吐着舌头给明楼做了个鬼脸。
明楼就算生气，也已经别无他法。
明诚这时也收了手回来，只把自己的行李提上，留了明台的行李在原地，自己跟着明镜和明台一起走了，回过头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从明台脸上复制过来的一样。
“大姐说了，叫你提。”
明楼的心情顿时因为这一句话的功夫从生气变得郁闷，突然觉得巴黎的风景比上海好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明楼看着家里的司机跑来，从自己手里把行李接过去，再看大家都捂着嘴巴笑，尤其是看明台那笑的四仰八叉的样子，又觉得其实上海也挺好的。
回家的路上，明台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点心，一边不忘记喂给明镜，把明镜哄得更是开心了。明楼见不得明台这种“一回家就小人得志”的样子，故意瞪了瞪眼睛，埋怨明镜过分宠溺，好好地还非得把点心盒子带过来，留着回家吃也是一样的。眼看着明镜被明楼三言两语说的直点头，明台眼珠子一转，咳嗽了两声，成功地把明镜的注意力又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于是，明镜也就跟着忘记了刚刚明楼那一番有关于“溺爱”的论调，一边替明台拍背顺气，一边念叨明楼的不是——“哎呀，吃吃点心怎么样了嘛！你都念叨一路了，就不能让大家耳根子清静清静啊，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刚一回家就知道教训起人来了。”
到了明公馆下车，依旧是明镜挽了明台走在前头，明楼和明诚落在后头。
明楼指着明台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声——“小人得志！”
明诚捂嘴笑了笑，然后拍拍明楼的肩膀，说：“这里是上海，规矩可就跟在巴黎时候不一样了，大哥还是要尽早地把这习惯改改了，要不然恐怕以后还有的苦头吃。”
明楼一听，伸手就要打：“你也跟着小人得志是吧！”
刚巧明镜走到了正门口，回头准备叫明楼明诚一起进屋，正好就看见明楼伸了手要打明诚，顿时扯着嗓子喊道：“明楼，你又要打阿诚做什么！你在巴黎就是这个样子的是吧！”
明诚一听就乐了，连忙矮下身子，从明楼面前跑掉了。
只听到身后明楼叹息道：“一个两个，都是小人得志。”
[题外话]
真不想说，我妈又拉着别人给我介绍了个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