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50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五十
一家人围坐在一处热热闹闹地吃晚饭，有明台的地方，一向都是热闹的。
这会子，明台把碗放在桌子上，兴冲冲地给明镜描绘他在巴黎的生活，包括巴黎的学校，甚至，明诚常常带他去的那家西装店，还有明楼恶狠狠地叫他去学了西洋剑术，当时学的苦，如今讲起来，明台倒很是兴奋，说到兴致高昂的地方，明台还拿了筷子当剑比划给明镜看，脸上得意的很。
明楼眼睛快，立刻就注意到了明镜的表情，连忙叫明台停下，喝道：“好好地坐下吃饭，你又在这儿耍什么把戏，吃饭就要有吃饭的规矩，坐下。”
“哦。”明台没比划完就被打断了，自然不高兴，但是明楼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好悻悻然的坐下，重新拿了筷子，夹了菜一点一点地往嘴里喂。
“明台啊，”明镜柔声问道，“你大哥还让你学了什么？”
“学了骑马，恩，还有近身搏斗，还带我去打了枪呢，可有意思了，大姐，我跟你讲啊，”明台的兴致又被勾起来了，正要继续说给明镜听，又被明楼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只好埋下头，乖乖吃饭。
明镜转而又问明诚：“阿诚啊，你大哥送你学了什么？”
明诚哪里会不晓得明楼的意思，因而乖乖地回答：“学了油画，是大哥从巴黎大学请的老师，教的很好。”
明镜眼神立马变得锐利起来，说：“你大哥没送你去学学骑马搏斗，击剑打枪？”
“大姐……”明诚心里直打鼓，不敢抬头，好在明楼很快就把明镜的话头接了过来。
明楼说：“男孩子，学点这样的东西，全当是防身健体，也是不错的，再说国外流行这个，既然出去了，就权当见识见识，开开眼界也好。”
“你真是这样想的？”明镜问道。
“是，大姐。”明楼点点头。
明镜知道他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了。
反倒是明楼，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也就顺带把下一步打算送明台去港大读书的事情跟明镜提起来了。
明楼说：“港大那边，环境很好，师资教学力量也不错，而且不像在巴黎时候跟家里离得远，如果去港大读书，大姐要是有空闲了，也能过去看他。我已经问过了，明台入学没有问题。再说，明台也不小了，除了读书也要慢慢地学着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正好让他去处理一下明家在香港的那家财务公司，也算是学有所用，顺带着也能磨一磨他的性子，他一向沉不住气，这样不好。”
几句话立刻让明镜的注意力移到了明台即将离家的事实上，早已忘了其他，心里面又难过起来，但心里也知道明楼说的话都是对的，也就只是点点头。
“你是做哥哥的，说的话一向都是对的，就按你说的办吧。”
明台因为早就知道了消息，此刻再听也不像刚听到时那样惊慌，只是唯独明镜脸上那么明显的难过的表情让他有些在意，他慢慢推开椅子起身，从背后抱住明镜，把小脑袋搭放在明镜的肩膀说，糯糯地说道：“姐，等我放假了，立马就回来看你。”
“好好读书，还没去怎么就说要回来的话？这样是读不好书的。”明镜扭过身子，摸摸明台的头，说，“你大哥的安排都是为你的将来考虑，你就好好听你大哥的话，好好读书，你大哥也说了，香港跟上海也不远，等姐姐有时间了，就能去看你了。”
“要带好吃的。”明台慢慢蹲下身子，把头埋进明镜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姐姐一定给你带。”明镜说道。
“好了，吃饭吧。”明楼不想难得的一餐团圆饭，因为接下来即将到来的离别给破坏了氛围，坏了大家的胃口，于是招呼大家赶紧趁热吃，又盛了一小碗鸡汤，递到明台面前。
明镜看了就笑，眼眶下面的眼泪都还没有完全擦掉，说：“你瞧瞧你瞧瞧，还说你大哥不疼你……”
明楼听了，“哼”了一声，说：“你跟大姐说的？”
明台连忙摆手，一边对着明楼嬉皮笑脸，一边瞅空瞄瞄明镜：“没有没有……大哥疼我我是知道的……在巴黎，大哥还亲自下厨来着……”
奈何明镜这回仿佛没看见明台求救似的眼神，也不在乎明楼、明台闹的不可开交，单给明诚也盛了碗鸡汤，说：“快喝快喝，阿诚啊，你瞧你又瘦了……”
明诚忙不迭地往嘴里喂，一边喝一边瞥见明台那窘迫的样子，想要帮忙，又听明镜一个劲儿地催他“快喝快喝”，也就把明台的事情忘到一边去了。
等吃过了团圆饭，又细细商量了明台去港大的事情，明镜就回房休息去了，没有了明镜做后盾，明台也就不留下来惹眼，嚷嚷着要看书也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明楼小声说了句“装腔作势”，也回了自己房间。
等到明诚跟着进来，替明楼拿了西服整理好挂到一旁的衣架上时，明楼终究是叹了口气。
这口气他憋了许久，此刻终于可以畅快一下。
明楼说：“大姐真是个聪明人，就明台那几句话，她就听出了别的意思。”
明诚一愣，待到反应过来，才说道：“大哥是说，送明台学骑马搏斗，击剑打枪的事情？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明台性格原本就很是闹腾，大哥一向不主张让他接触这些闹腾的东西，大姐觉得有些反常，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大哥也不要多想。”
明楼还是有些犹豫，说：“就怕大姐还有其他的想法，凭她一己之力，撑起整个明家的产业，让明家在整个上海滩都能占有一席之地，就不能小看了大姐。恐怕今后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听明楼这么一说，明诚心里面也跟着打起鼓来：“大哥，若是今后大姐看我们成了，成了汉奸，会不会，会不会……”
明诚想说，会不会被明镜就这样赶出明家，但是终究没狠心开口。
明楼说：“若是不得已，只能适当松松口了。”
“那大姐会不会有危险？”明诚一听就吃了一惊，跟着就担忧起来。
这个问题显然也问到了明楼的心里，明楼想了想，说：“如果不透露一点，大姐恐怕不会支持我们的工作，以明家的身份地位，免不了有需要的地方。”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明楼并想不到日后明家付出的代价会是想不到的巨大。
[题外话]
我又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