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48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四十八
回家的路上，明诚问明楼，打算怎么办。
要回国的命令来的太突然，而他们几乎毫无准备。
冷风说作为第一期军统特训班毕业的优秀学员，他相信明楼的实力，不论在哪个对敌战场上，都能打胜仗。
说这话的时候，明诚就在旁边，他不敢抬头。
不过，幸好，冷风只是眼神从他身上扫了一遍，并没有点到他的名字。
只是交代明楼尽早安排，那已经到了嘴边然后又收回去的话里面暗含着一丝丝威胁。
冷风说：“天风也是我的学生，我不希望他有个什么意外。看来，你有了一个很默契的新搭档，天风还没有。”
明诚自己没意识到，他握住方向盘的手看上去很用力，显得有些紧张。
明楼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把明诚僵直的身体反应看的一清二楚，轻声问道：“你怕被大姐发现了？”
明诚一愣，然后才缓缓点头，说：“如果我们要回国，明台是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回国的，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果我们回国了，却不回家，大姐迟早会发现的，何况还有明台跟着……大姐不喜欢我们跟政治扯上关系，如果被大姐发现了……”
“免不了是要被大姐发现的……”明楼长叹一声，说，“原本在特训班学的东西，就是为了回国的时候能用于掩护身份，获取情报，既然有这样的目的，就必须要先获得一个假身份，而且这个假身份，还不能是个一般的小角色，必须是足够靠近情报中心的，只有这样，我们的任务才能够顺利完成。”
“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我们回国之后要……”明诚吞吞吐吐地，就是后面半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明楼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对他而言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给自己的心理建设久了，早就有了准备，他倒是不怎么反感这种说法，此刻提起来也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明楼接过明诚还未说完的话茬，替他把后面几个字说了——“当汉奸！免不了要当汉奸！”
脚底一用劲，轮胎和地面之间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响，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刹车印迹。
明楼双手撑在前方的椅背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明诚的肩膀，示意他小心。
明诚定了定心神，胡乱地把手心里的冷汗擦干，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启动车子，慢慢踩了油门往前开。
明诚问道：“大哥，大姐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明楼笑了笑，说：“一顿打怕是逃不掉了……明家的小祠堂，好像只有我在里面挨过打……不被赶出家门就好……上一次惹大姐生气难过，我还能跑来法国，这一次是哪儿也跑不了了……”
明诚知道，明楼指的是他和汪曼春之间的那一段儿女情长。
当初为了分开他们两个人，断了明楼对汪曼春的念想，明镜才答应了让明楼出国。
他记得，也是在小祠堂里面，明楼挨了打，然后发高烧，等到烧退了，人也清醒了，明楼就跟明镜提了想出国，明镜答应得倒也干脆。
明诚想了想，又问道：“那大哥打算怎么办？”
明楼明白他的意思。
一旦公开身份成了汉奸，那么明里暗里的危险也就成倍数增长，这种危险不仅来自于敌人的怀疑，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必须是个秘密，也就意味着危险还有可能来自于自己人。
如此一来，整个明家，难免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何况不说别的，单说家中大姐这一关，怕是就不好过，更遑论还要找到个合适的掩护身份。
明楼声音沉稳，看上去已经有些打算，说道：“阿诚，你去买票吧，这两天我们就回上海。至于明台，我会帮他联系去香港读书。安排他出去读书，大姐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明诚还有些不放心，不过从后视镜里面看到明楼也是一脸疲倦的神色，也就什么话都不再多说了，点头答应就是。
听到要回家的消息，明台很高兴，不过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听明楼说要送他去香港读书，顿时一张脸又垮下来了。
他原以为回家了，就如同小鸡崽回到了鸡妈妈的怀抱一般，他又可以躲在明镜的羽翼下面“为非作歹”，而看着明楼气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的焦躁样子。
如今，这种美梦还没等他享受，就已经被明楼的几句话给破碎了。
明楼说：“我会跟大姐商量，安排你去港大读书，虽然不在上海，你不能常常回家，但是跟巴黎比起来，离家还是近一些，我和大姐还能抽出时间过去看你，有什么事情也好联系、好安排，不像巴黎，太远了，顾不上你。”
明台听了自家大哥这话，更加有几分不乐意，缓缓踱步站到明诚身边，一边帮明诚收拾东西，一边讨好地望着明诚。
明诚知道小祖宗心里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便冲他摇摇头，眼神示意他瞅瞅明楼脸上那已经不悦的神情，让他知趣儿点不要再惹明楼发脾气。
明台小声问道：“阿诚哥，为什么突然就说要回去啊？我看大哥一直没提要回去的话，倒像是突然之间下的决定。”
明诚接过明台收好的衣物，看了一眼明楼，温和地回答道：“也不算突然，本来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跟你讲，眼下大哥的一个朋友正好弄到了回国的票，你也知道，不是那么好弄到的。”
明台却明显地并不相信，说出来的话也叫明楼、明诚大吃一惊。
“你们就瞒着我吧，我早看出你们有事瞒着我，上次阿诚哥受伤，那么大事，你们也瞒着我，还有你们常常夜里出门，都以为我不知道吗……”
“明台！”明楼大吼一声，打断了明台的话。
明诚也立刻反应过来，拉着明台到明楼身边坐下，神色还算镇定，努力克制自己的眼神不往外看。
明楼曾说过，军统有一套严格的甄别机制，秉承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被拉去甄别询问的那几天，浑身不由地闪过一个激灵。
有一瞬间，明诚几乎怀疑，周围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再盯着他们。
明台被吓得一愣一愣，跟着明诚坐到了明楼身边，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两个哥哥如此紧张。
放低了声音，明楼说：“这次回去就是因为巴黎也不安全了，上次你阿诚哥受伤，就是因为被人打了，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跟着担心，怕你觉得害怕……”
明台也想起了自己在国内被绑架的那一次的经历，立刻就不说话了。
明楼见他这样子，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去了一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再说，你不想大姐吗？回去了就能见到大姐了。”
“……可你要送我去港大念书。”明台从害怕，顿时又觉得有点委屈。
他打小就会演戏，虽然明楼不见得会上当，但是，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向严肃的大哥也会显得格外温和一些。
果然，明楼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说：“你这个年纪，不读书，难道要当个混吃混喝的纨绔子弟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明楼说，“我是你大哥，难道还会害你吗……”
第三天一早，明家兄弟三个收拾好行李，登机回国。
[题外话]
既然上一次你们说我猝不及防地喂了狗粮
那不如这一次来一次真正的狗粮好了
明天是我妈生日，晚上瑜伽课结束了回家，我爸，偷偷跟我说，明天买蛋糕
爸，就是因为你老给我喂狗粮，我才觉得男朋友这么不好找的
最后严肃认真地说，我当真觉得，未来男朋友有我爸三分之一好，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