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68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
—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六十八
不过一天的时间，新政府里面人人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明长官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不要说外人犯了错是要受责罚的，就连跟在明长官身边的那位私人秘书犯了点小错误都免不了触个霉头、碰个钉子。
和明楼永远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比起来，明诚显得亲和随意多了，他懂忍让，知进退，很快就和秘书处以及其他几个办公室同事熟络起来，三言两语地就让他套出了新政府里面大部分人员的基本情况以及人员之间关系，这对之后的工作是有用处的。
当然与此同时，他也把自己同明家的关系含糊其辞地说了个大概，承认了自己是自小被明楼带回明家的，也就等于间接表明了自己是明楼私人秘书的身份，这对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是有用处的。
对于自己和明楼的关系，明诚大大方方地说，我不过就是明家的一个下人罢了。
但是对于自己一个下人却身负才名，明诚给出的解释是——像明家这样的世家大家，自然跟寻常普通人家不一样，需要的是一个高级管家。
说这话的时候，明诚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了一丝丝心酸，“说者有心”，自然“闻者有意”，于是在赚取了一票同情之后，明诚也名正言顺地抛出了诱饵，只等着某些人上钩。
当然这些话，曲曲折折地也传到了明楼的耳朵里，虽然知道明诚这样做是给敌人洒下的烟雾弹，无可厚非，但是听在明楼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所以他找茬教训明诚，一半是为了做戏给有心人看，另一半的确是想教训教训阿诚这个“胡言乱语”张嘴就来的“坏毛病”——说者无心，听者也是有意，明楼总是会不断猜测明诚心里的想法，想明诚会不会心里就是这样的想的，哪怕只有一丝丝这样的苗头，否则，怎么能张嘴就来？
这的确是个坏毛病。
但是，明诚喊冤枉。
明楼咬牙，不冤枉。
然后明诚就不说话了，只管板着脸自觉地去给明楼开车门，然后坐到驾驶位上。
明楼心虚了，问道，冤枉？
明诚咬牙，不冤枉。
明诚如果说冤枉，他还尚可有话安慰，但是明诚张嘴变成了不冤枉，明楼就无话可说了。
明楼只好说，我冤枉。
这一场有关于“冤枉”与“不冤枉”的莫名争论，到最后也没有定论，不过争吵中，明诚已经把车开出了新政府，明楼这才放软了身子，半闭着眼睛。
明楼说：“你和梁仲春说上话了？”
“搭上线了，而且我还暗示他，汪曼春同大哥是同门师兄妹的关系，他只要不是个傻子，就应该明白了，”明诚说，“但是，大哥，您真的认为，就凭这个梁仲春，真的能帮我们挡住汪曼春吗？我看他还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怎么，你真觉得他是个傻子？”明楼笑了一声，说，“他这个人是从军统方面叛逃过来的，因为举报有功所以当上了这个76号行动处处长，汪曼春管情报，他管行动，按说在76号这两个部门应该通力合作，但是，因为互相忌惮，都想上位，所以反倒互相存了猜忌。但是梁仲春每次的行动都有些收获，他定的枪决名单里面虽然有一些是他挟私报复，但也有不少经过证实的确是抗日力量，他这个行动处处长还真不是个花架子。所以这个人，阿诚，你不能小看了他，所谓小隐于野，大隐于市，他这样寂寂无闻的性格反倒成了他投机倒把、借机敛财的好掩护。何况，我并不指望凭他一个小小的行动处处长就能够拦得下汪曼春，利用得当，必要的时候扯扯后腿就行了。”
“那，大哥，您有什么打算？”
“你得跟他上同一条船。”明楼露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却偏偏吐着毒蛇一般信子，“只有同甘共苦，他才会信任你，才能为你所用，帮你出力。”
“走私军火、烟土、日用品、药品甚至管制品，这些可是暴利，他能让我上船吗？”明诚有些怀疑，“何况，高风险才有高收益，多一个人知晓内情就等于他自己多了一份危险，他能答应让我上船？”
“这一杯羹，他可不是白给你的，得有代价他才会愿意。”明楼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
“连大姐都知道她手里的货物要运出去，需要找我这个海关总署督察长签发特别通行证，何况他是干走私的？要知道，要是被日本人知道了，钱没了是小，命没了才是大事。他是个聪明人，破财消灾的道理应该是懂的。”
“大哥的意思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诚点点头。
明楼却摆手，道：“不急，我给你把戏台子搭好，你只管最后上去唱好了就行。现在新政府里面谁都知道人情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所以一旦出了事，他不会来找我，只能去找你，到时候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我懂，大哥放心。”
明楼点点头，看外面万家灯火的样热闹场景，突然就想起了明天明镜就要飞去香港看望明台，而明台也要着手完成他的第一次任务。
“阿诚，明台的事情是怎么安排的？”
“王天风他，他不说。”明诚回答，然后又紧跟着追了一句，“他说明台是他的学生，一切事情由他安排，与您无关。”
“混账。”最近明楼只要一听到王天风的名字，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明楼说，“与我无关？他要知道他绑走的可是我明楼的弟弟，何况我是因为他有难才回的国，他倒好，临走还把我明楼的弟弟一起给带走了，他可真是个好朋友、好兄弟啊！”
“大哥，我们怎么办？”
“就按他说的办。”明楼说，“你派人暗中保护大姐，跟着大姐去香港，把大姐在香港的事情调查清楚，另外盯着明台的任务，如果他有什么没做干净的地方，帮他做干净。”
“大哥，您担心明台？”
“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明楼叹了口气，说，“但是，我相信明台，也相信王天风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意外。而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题外话]
这是上午写的一半，下午开会，会后看到工作通知，接下去的三四天里面，我要拿出三个总结，两个专项工作汇报PPT，以及对应的PPT讲稿
所以，如果顺利，咱们周三见
如果周一周二见了，那就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