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第二部)》047

【文案】

这世上,从没有真正平静的一天。

有人的地方,就有风起云涌。

这世上,从没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有心的地方,就有牵肠挂肚。


四十七

若说来的路上还对梅长苏有所抱怨,在见到萧庭生的那一瞬间,蔺晨便把一切都想通了,萧庭生的身份特殊,但是也正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此刻在这里出现,似乎还多了一些别的意义。

“庭生,你怎么来了?”蔺晨问道。

虽然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是猜测就是猜测,终归还是需要证实。

“先生得知大渝犯境,朝廷必派长林军前来,我虽只是一个小小校尉,亦可上阵杀敌。”

大敌当前,萧庭生显得有些激动。

蔺晨摸摸他的头,夸了一句“好孩子”,但是还有没说出口的话,蔺晨却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只不过看向萧庭生的眼神里面多了几分复杂——这孩子是已故祁王的遗腹子,自小受尽了委屈,奈何身份敏感,即使长大成人,境遇也未必好过多少,蔺晨听梅长苏提起过,他和萧景琰原是想带着萧庭生远离金陵,但是天不遂人愿,何况萧庭生自己也有为国效力的心,大约多少也有几分想要证明自己的意思,一颗赤子之心,倒叫人不忍辜负,而后大梁皇帝也确实将他安置在了长林军,若想建功立业,这条路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蔺晨不敢猜测,梅长苏执意让萧庭生离开金陵,跟随长林军到南境战场来,除了抗敌建功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意图和缘由——眼下萧景琰收押天牢,梅长苏困于宁王府,长林军被派来南境戍边,至于金陵其他故人,都因邪祟一说或多或少受些牵连,此刻的金陵城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座空城,以萧庭生的身份留在那里究竟是否安全,谁敢轻易猜测?

聂铎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出京之前皇帝交代他——“此一战前去,将军不可大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防人之心不可无,将军切记”——他原就有些不明白,此刻再见蔺晨前来,以蔺晨琅琊阁少阁主的身份,常人轻易怕是请不来,如今不但人来了,时间还掐的如此恰到好处,只比长林大军晚到三天,足可证明几乎是长林军刚从金陵动身,蔺晨便同时从琅琊阁出发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回想起这几日从萧庭生口中听来的消息,聂铎终于明白,这恐怕又是梅长苏早已做好的安排,既然请来了琅琊阁的少阁主,恐怕这一仗不好打。

但是,难打的程度,却远超聂铎的想象!

“少阁主的意思是……”

内有奸细,通敌叛国!

八个字在聂铎的脑袋里面打着转儿,有好几次都滑到嘴边儿了又被聂铎给咽了回去,他们是军人,是天底下最重情重义的一帮人,实在难以想象这八个字背后所代表的阴谋,何况前有赤焰,难道还不足以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吗?

聂铎咬咬牙,说:“少阁主的意思,聂铎不懂。”

蔺晨瞟了他一眼,心里清楚眼前这个人不是不懂,只是不愿相信,不然也不会在见他到来,迎他入帐的时候就屏退左右。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摆在眼前的事情,由不得不信。

蔺晨说:“聂将军,蔺某今日前来,是受人所托,自然忠人之事,至于何人所托,你我心里都很清楚,眼下与其在此纠结,不如专注于眼前之事,毕竟金陵城里还另有一番风云变色。”

随着蔺晨的话,聂铎也想到了尚在牢狱之中的萧景琰,以及被困于宁王府的梅长苏,再经蔺晨这么一提醒,对眼前的局势他已然看得更加清晰,于是心中难免有了更深一层的忧虑——“我们都不在金陵,宗主怎么办?靖王怎么办?”

蔺晨不由地也跟着叹气,语调里居然流露出几分陌生的意味——“是啊,金陵,那才是整个风暴的中心。”

“少阁主,先生他……”萧庭生咬咬牙,说,“我相信先生吉人天相,也相信他能够运筹帷幄,既然他心里有数,我们照做,等到平息了大渝之乱,自然能够尽早赶回金陵城,救他们于危难之间。”

“好小子!长苏果然没有看错你!”

对萧庭生这一番话,蔺晨由衷地感到庆幸,从掖幽庭里的一个罪奴,到今天能随长林军上阵御敌的少年将军,显然梅长苏在他身上的一番心血并没有白花。

萧庭生尚且能有此豪云壮志,他们又怎么能输给一个孩子!

蔺晨只感觉自己浑身的精气神又回来了,走到沙盘面前,问道:“不知眼下这战局,将军有何解法?”

蔺晨身形一动,聂铎便也跟着动了,他定睛看向摆放在军帐中间的沙盘,指了指一个狭长的沟壑之处,反问道:“少阁主以为此处如何?”

蔺晨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从沙盘上来看,那里是两山之间的裂隙之处,周围重峦叠嶂,只留出中间一道羊肠小路,看上去就如同被人用刀斧之类的利器将两山劈凿开来,一旦进入此地,只能一路到底,连条可供逃窜的岔路都没有,至于四周,借着地势,只需要一两个小队的人马,便可打出一个合围之势,叫来人有来无回。

“就这么办!”但蔺晨眉头紧蹙,显然又是想到了些什么,只听他道,“只不过这里与两军交战之处尚有距离,要想诱敌深入,并不容易。”

“我去!”

从蔺晨和聂铎开始商讨对敌之策开始,萧庭生便自觉地退到一边,保持沉默,他师从梅长苏和萧景琰,虽然此二人都曾上过战场,算得上精通兵法之道,但是他还从未有过上阵杀敌的经验,就连战场他都是第一次来,心里清楚应该多听少数,以学为先,眼下听蔺晨和聂铎已经定下诱敌之策,却独缺了一个诱敌之人,连忙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于他们听听。

萧庭生说:“既是诱敌深入,自然要露出节节败退之势,但是大渝与我大梁多有交战,双方主将之人彼此都很了解,何况长林军是我大梁王师,一向攻无不克、勇猛无敌,怎会轻言败退?要想取信大渝,诱敌深入,恐怕并不容易,因而长林军的各位将军,谁去都不合适。只有我,不一样。”

蔺晨和聂铎都听明白了萧庭生话里的意思——少年意气,又是第一次上战场,有些冒进贪功在所难免——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主意,和长林军其他人相比,萧庭生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萧庭生说:“但还不够,还要借少阁主和聂将军之力,替我造势。”

蔺晨笑了笑,说:“你果然是长苏教出来的学生。”

“少阁主谬赞了,不造势,大渝怎么会信我?”

“可是要造势,就难免……”

聂铎不忍心继续往下说——要造势,难免就要点破萧庭生的身份,只有了解了萧庭生的身份与身世,大渝才会相信萧庭生的“冒进贪功”,一个人若是到了萧庭生这般境遇,战场上建功立业,自然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当然要紧紧抓在手里,何况也只有如萧庭生这样的身份,才能够以少年将军的身份,独上战场挑大梁,因为尽管名不正言不顺,但毕竟皇室血脉,身后有大梁靖王萧景琰相助。

“那些都是事实,尽管说吧,聂将军不必在意。”萧庭生脸上扬起一个充满希冀的笑容,说,“早点打个胜战,便可早一日回金陵。叔父和先生,还等着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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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题外话]

最近感觉精神状态极其疲倦。

2018年已经结束,连续加班,从早到“早”的连轴转,我感觉整个人都处于透支状态,此为其一;

上周单位办公会总结上,分管leader的一番话——“我们的员工要有大局意识,不仅要做好本职岗位的工作,更要服从大局安排,交代的工作必须完成”——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给他两嘴巴,说别人之前请先想想你作为一个领导你做了什么,拦下我的竞赛名额,一个五月份就应该开始的工作,拖到十二月份也没有安排下去,最后丢给我一个人连续加班,这就叫做服从大局了吗?此为其二;

年底自然又是催婚高峰期——一段孽缘,家中表姐介绍了一个男生,因为性格略显消极,而且总有一些强人所难的话——晚上发信息说喝了酒,要我去照顾他,彼时还未曾见面,我自然不会去——因而断了联系,第二次又有人介绍,这回他问我如果别人说我们家庭环境有差呢,于是又断了联系,到这回第三次,发了张照片说要抱抱,然后问我能不能接受婚前同居这种亲密行为,末了说对我还有抱怨,因为如果当初我肯去照顾喝醉了吐的一塌糊涂的他,可能现在孩子已经会走路了,我实在……此为其三;

为“催婚”,我妈已经进入看我就吼的状态,对于我跟别人聊天记录里面提到的理想状态——找一个合适的人,谈一段令人感到舒服的恋爱,然后结婚,一起过平凡但是又偶尔有些仪式感和惊喜的生活,我妈表示你这根本不是想要谈恋爱的意思,问我是不是有心理障碍,根本不想谈恋爱结婚,逼问我“是不是想要逼死她”。

我只想说,放心吧,死也是我死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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