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68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第六十八章
当天晚上，梅长苏就让飞流去把蒙挚请了过来，与梅长苏的忐忑不安比起来，蒙挚简直欣喜若狂。
“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蒙挚拍着手，大笑，“这几天为了卫峥的事情，我是烦的不得了，小殊，你也是吧，这下好了，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梅长苏苦笑，摇头道：“蒙大哥，这算什么好消息？瞒了这么久，还是被景琰知道了我的身份，这算什么好消息？”
蒙挚却难得一见的语重心长：“小殊，我是个粗人，不会讲话，不像你，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但是我就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就多一分胜算。再说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更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做成的事儿，何况，无论靖王知不知道你就是林殊，他都一样想为当年的事情翻案，既然你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是一条心，何苦要互相瞒着对方、折腾对方呢？小殊啊，说句不该说的，这么多年，我看着靖王每到祭奠日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摆供品焚香祭，他以为你们都死在了十二年前，小殊，他心里有愧疚啊！”
梅长苏无言以对。
蒙挚说的，梅长苏何尝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萧景琰知道了林殊还活着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萧景琰究竟会庆幸他还活着，还是会怪他就在身边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见梅长苏神情似有松动，蒙挚又劝道：“你瞒着靖王是为他好，可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有些心里话却连一个可以说的人都没有。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在祁王殿下身边，好的就像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弟，若是真为他好，就告诉他你还活着，然后你们两个一起把这冤案翻个底朝天，让祁王得以瞑目，让林帅得以瞑目，让七万赤焰军得以瞑目。小殊，听我一句吧。”
“不说这个了，我们商量下如何救卫峥吧。”梅长苏似乎还在犹豫，打断了蒙挚还要说的话，转而与蒙挚商量如何营救卫峥。
蒙挚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心里面总还是高兴的——梅长苏，也就是林殊的一番苦心，终究靖王殿下还是知道的。
“小殊，你说吧，怎么救，要我如何配合？”蒙挚说。
“首先我会安排江左盟的兄弟，拌成大盗趁着年节将近潜入京城，为了能够把事情闹大，我会叫他们不仅去光临高官府第，甚至连皇家的宝光阁也去偷出一两件宝贝来。当然，一旦陛下得知宝光阁遭了贼，蒙大哥身为禁军统领，就有疏职之罪，陛下那里少不了责罚。这要委屈蒙大哥了。”
“小殊，跟我你还这么客气！”蒙挚大笑，毫不在意，“接下来呢？这跟救卫峥有什么关系？”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救卫峥，只是为了牵绊住景琰手里的巡防营。”梅长苏说道，“谢玉出事之后，陛下便将巡防营交到了景琰的手里，一方面我要让夏江觉得景琰这个时候调用巡防营在金陵城中大肆追捕犯人其实是为了救卫峥而做的准备，让他放松警惕；而另一方面我也要给景琰找到一个证人，一旦夏江将来把景琰告到陛下面前，说景琰滥用职权，擅自调动巡防营为的就是救出卫峥，那么陛下就成了景琰最好的证人，因为是他亲自下令让景琰尽快抓住这两个所谓从外州府流窜到金陵的巨盗。”
“小殊，你一向是最有办法的。”
“还不算什么。”梅长苏摇头道，“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为的是降低夏江的警戒心，让他自以为得手了，同时也是为了把景琰的嫌疑降到最低。我赌夏江既然希望景琰出手救卫峥，就一定会给景琰创造一个看上去可以得手的机会，再加上有冬姐的帮忙，里应外合，从夏江手里抢回卫峥应该有把握。”
“果然秒啊！”
“抢回卫峥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打消陛下心中的疑虑，同时把夏江拉下马！”梅长苏的语气变得狠绝起来，只要一想到夏江就是梅岭冤案的罪魁祸首，梅长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给我们设圈套，哼，我要让他作茧自缚，让这圈套最终葬送的人是他自己！”
果然在听到京兆衙门关于数名高官府第有珍宝失窃的奏折后，梁帝立刻下令严查，等到第二天上报存放在宝光阁的夜国贡礼火凰珠也被盗走的时候，梁帝勃然大怒，当即便把萧景琰和蒙挚都叫到御前大骂一顿，他们两个，一个节制负责夜间宵禁的巡防营，另一个是负责皇宫大内绝对安全的禁军统领，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罪责难逃。
萧景琰和蒙挚二话没说，坦然认错，跪在武英殿上，一声不吭的听着梁帝的责骂。
最后还是太子说话，既然是在他们的权责范围内，那么就让他们立下军令状，限期破案，追回珍宝。萧景琰当即表示要倾力严查，务求捕得犯人，以儆效尤。
誉王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是见夏江并未说话，他也就不再开口，只安心立在一旁，如同看笑话一样。
东宫太子只是觉得既然是江洋大盗，惯于此事，那么丢失的珍宝就不会那么轻易追回，到时候再治萧景琰一个欺君之罪，就不怕他是什么新进的七珠亲王，即使他身后有梅长苏，也抵不过皇帝天威。而夏江并未阻拦是因为正如梅长苏所料，他认定这是萧景琰为了营救卫峥而想的办法，自然不会阻拦。至于誉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与太子本就势同水火，如今犯不上为了萧景琰的事情对太子对着干，尤其是当他得知梅长苏一直以来都是萧景琰的谋士的时候，心中残存的一丝情谊也就荡然无存了。
就这样在三方的默许之下，萧景琰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准许调动巡防营”的旨意，开始在金陵城中四下设防。
当然有心之人就能看得出，所谓的四下设防，偏偏在悬镜司衙门口防的最多。
萧景桓笑道：“还是首尊大人厉害，把景琰的性情拿捏的准准的，这下我们手里握着卫峥，就像是捏住了萧景琰的命门死穴。”
夏江心里很是得意，但是面上却还是一脸严肃，说：“殿下实在不该到我这悬镜司来，悬镜司历来不涉党争，持身中正，如今若叫我那三个徒儿见到我与殿下私有联系，恐怕不好。”
萧景桓正值高兴，尤其是看到悬镜司门外来来往往的巡防营兵将，心中更是兴奋，丝毫不把夏江如此出言不逊放在心上，反而勇于认错，一幅纳言善改的模样：“这一点是本王做错了，考虑不周，但是只要想到我们的计划，想到景琰到时候有口难辩，本王的心情就难以控制，还请首尊大人谅解一二。”
“靖王长年在军中，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情义比什么都重要，何况我们抓住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是当年赤羽营的副将，以靖王和赤焰少帅林殊的交情，这个人他非救不可，这种时候，任凭那个梅长苏巧舌如簧，如何去权衡利弊，靖王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所以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他自投罗网！”
而此时宫里也是如同火烧眉毛一样躁动不安。
养居殿中，梁帝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高湛不敢贸然打扰，只捧了茶，在一边伺候。
“难道他看不出这是夏江设好的陷阱，就等着他往里钻吗？”梁帝压低了声音，小的只有屋子里面的人才勉强能听见，“若这一次他真的擅闯悬镜司，劫走卫峥，朕就真的保不住他了。那个梅长苏，不是有麒麟之才吗？怎么让景琰擅自胡来？”
“陛下，依老奴愚见，靖王殿下虽然忠厚老实，全无算计之心，但是夏首尊的挑衅，他不会看不出来，想必另有高招吧！”
“什么高招！”梁帝低吼，“我看就是他那股宁折不弯的倔脾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不正是陛下看重靖王的地方嘛！”高湛笑道，“靖王殿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陛下不也最喜欢靖王殿下这一点嘛！”
“什么看重？朕那是没有办法，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了。”嘴上虽然还是疾言厉色，梁帝的神情态度却也缓和许多，“朕知道，只有景琰这样的性格，将来才有可能原谅朕的过错。”
“陛下慧眼！陛下圣明！”
梁帝神情不满一样地扫了一眼高呼万岁的高湛，叹口气，说道：“可是朕还是放心不下，和夏江斗，景琰终究还是差了点！”
“既然陛下如此担心，不如去静嫔娘娘那里坐坐吧。娘娘手艺好，说的话也会讨您欢心，叫娘娘给您按一按穴位，自然就舒服些了。”高湛声音不高地说道。
梁帝一听便喜上眉梢，手指戳了戳高湛，“就你最机灵，知道朕的意思。走，去芷罗宫。”
天色已晚，再加上事先并不知情，等梁帝到芷罗宫的时候，静嫔早已卸下装束，准备就寝。
“并不知陛下要来，如此无状，还请陛下恕罪。”一头青黑秀丽的长发披肩，平日里已经是素净的容颜此刻素面朝天，更显得静嫔与别人不同。
“是朕突然来了，你并不知情，何罪之有？”梁帝扶起静嫔，拉着她的手走到榻边坐下，“朕也不是个暴君，虽不能事事周全无错，也不至于暴虐成性，动则言罚。”
“臣妾惶恐。”静嫔说着又要跪下，被梁帝拦住。
“越是叫你不要如此，你还偏偏如此，”梁帝无心一样地说道，“看样子，景琰的确像你更多一些。”
“陛下，可是景琰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静嫔有着一颗剔透的心，一听就已经心中有数。
“这倒没有。一点顶撞之词，倒也是他的本性，像他说出来的话。”梁帝道。
“这些日子景琰倒是不常来了，可是有事？”话一出口，静嫔又道，“臣妾是后宫中人，不该问及朝政，是臣妾言语有失。”
“朕明白你问的不是朝政，你只是问的景琰，他是你的儿子，当母亲的，问问也无妨。”梁帝道，“夏江前几日进宫，告诉朕他抓到了一名当年漏网的赤焰逆犯......”
静妃大吃一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没有颤抖，但是脸色已忍不住变了，忙低下头去，稳了稳心神，好半天方道：“十多年了……不知是哪名逆犯啊？”
梁帝有些奇怪，刚刚还说“言语有失，不该论起朝政”的静嫔此刻的关心显得过于急切，不过，梁帝并未有何表示，继续说道：“不晓得你认不认识，是当年小殊……呃……是当年赤羽营中的一名副将，叫卫峥的。”
静妃这才心魂稍定，偷偷瞟了一眼梁帝，见他并没有什么表示，暗暗吐出一口气，道：“军中的事，臣妾怎么会认得？不过当年的案报上不是说，赤羽营全军被火歼，并无幸存。难道夏首尊做事也有马虎的时候？”
“哼，人性如此，他也并无例外。”提起夏江，梁帝面色不悦，不过有些话也并不适合说与静嫔，因此也就忍下不说，“如今他报给朕，说将卫峥抓回来了，等朕处置。在大殿之上，已经提过一遍了。”
“陛下打算如何？”凭着多年修养出来的深沉把持着，静嫔低着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妥的表情来。
“朕想，如今如今正是年节，又值太皇太后的丧期，朕想缓缓，一个逆犯，既然已经逃了十二年，如今抓回来了，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陛下考虑周全。”静嫔点头。
“偏偏夏江死咬不放，说是卫峥当年侥幸逃脱，是他的失责，只有速将卫峥处刑，方能平静。何况谋逆是不赦之罪，与国丧无关，严苛以待逆贼，仁柔以待忠良，一番大道理讲下来，听得朕头都晕了。”
拿不准梁帝究竟是抱怨，还是赞同，静嫔一时之间没了话语。
梁帝道：“就为了一个卫峥，景琰和夏江差点没在武英殿上打起来。”
“景琰他......他就是这股牛脾气，不晓得曲意逢迎，为人处世！”
“朕并非不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这些年让他从军在外，苦了你们母子，但是光芒太现，不懂得收敛一些，总归有害无益，”梁帝道，“朕这些年让他跟在军中，原意是为了打磨一下他的性子，毕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当真不管他。静嫔，你是个懂事的人，也要教教景琰，凡事都要谨言慎行，不然任性而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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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今天是情人节，不过鉴于一不是咱们国产的节日，二有情人的人能把每天过的都像情人节，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不过，还是祝大家——有情人的每天都过得像情人节一样开心；
还没有找到情人的，等找到情人之后加倍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