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67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六十七

对卫峥,梅长苏何尝不想救?

只不过此时的情形,在没有万全之策前,卫峥和萧景琰,只能二选一。

令梅长苏头疼的地方也正是这里。

此二人,无论选择谁,放弃谁,都实在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如今既然萧景琰坚持要救,梅长苏倒也没有理由反对,只不过,万万不能丢一个保一个,恐怕弄到最后一个也保不住。

见梅长苏答应的爽快,但是答应过后眉头依旧紧缩,并没有松开,萧景琰自然知道他为难的地方,便道:“先生放心,我知道要救卫峥,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先生要思虑的地方还有很多,何况先生既要尽快救出卫峥,以免忠臣良将心寒,又要考虑景琰的安全,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是我却相信先生终究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相信先生想要救卫峥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当前令先生为难的无非是如何在父皇面前撇开我与此事的关系,所以我只希望先生答应我一件事,务必以就出卫峥为第一要务,于公于私卫峥都必须要救,至于我的安危请先生不要太过顾及。”

梅长苏抬眼看了一眼萧景琰,突然问道:“殿下相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营救卫峥吗?”

靖王全身一震,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神色有些慌张,说道:“先生这是什么话?先生既是我的谋士,自当为我尽心尽力。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对先生的人品,景琰还是信得过的。”

梅长苏并没有放过萧景琰脸上的神情变化,哪怕只是细微,于是又问道:“既然我是殿下的谋士,自然做任何事之前都以殿下的切身利益为先,至于其他的,当然是闲暇有余之后才能顾忌的上,那卫峥虽然是个良将,但所谓蒙冤,也只是我们在这里说说罢了,在明面上,卫峥的身份就是逆犯,谁也否认不了,殿下如今要救他,在陛下那里就不会轻易过关,我殚精竭虑、谋算许久,才为殿下赢来了今天的局面,殿下如何能确信就为了一个卫峥,我就愿意让当前的有利形势付诸东流呢?殿下对我,哪来的这十足的信任?”

萧景琰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面上却不露声色,像是被梅长苏这一问给难住了,一时之间也不接话。

梅长苏倒也不为难他,说道:“既然殿下一定要救,那就救吧。只不过,殿下不能去救他,你也救不了,我来吧,我来想办法,把卫峥救出来。”

萧景琰问:“你怎么救?”

梅长苏暂时不答,缓缓踱步到东墙边。粗糙的石制墙面上悬着一柄装饰用的长剑,他伸手将剑身抽了出来,雪亮的寒光映照眼睫,再微微屈指轻弹剑尖,颤出清越龙吟。

萧景琰顿时明白,稍稍吸了一口冷气:“你准备硬抢?”

“除了硬抢,殿下还能想出其他的办法?”梅长苏道,“夏江既然敢让卫峥招摇过市,自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们一定没有可趁之机。”

“可那是悬镜司的大牢啊!森严谨备更胜天牢,更何况这里毕竟是京城。”萧景琰有些着急,他害怕是把梅长苏逼得紧了,逼入了绝境,“先生既然知道夏江已经有了准备和应对之策,硬抢恐怕不会得手。”

“硬抢的确不易得手,我知道这是下策,但是,”梅长苏眼毛一挑,道,“殿下还能想出上上之策吗?陛下是绝不会恩赦卫峥的,所以在他面前的任何努力,得到的都是坏处,反而正中夏江与誉王挑拨你们关系的下怀。这本来就是一件无论如何都要付出代价的事情,岂有不伤不损万全周到的法子?既然决定要做,自然要速战速决,越拖得久,刺就扎得越深,不见血光,如何拔得出这根刺来?”

“既然如此,我不能让先生的江左盟独自来做。”靖王挺直背脊,凛然道,“我府里都是血战出来的汉子,没有这么躲事的。”

“殿下说的是,”列战英也沉声道,“别的不说,至少我是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只要能救出卫峥来,末将愿供先生驱遣......”

“你们个个有情有义,怎么就是没脑子!”列战英还有话说,却被梅长苏一挥手给打断了,语气斩钉截铁,毫不客气地道:“驱遣你去做什么?送给夏江当作人证拿到御前控告靖王府参与劫囚吗?你们这样的拳脚功夫,放在战场上或还可以英勇杀敌,而悬镜司的武功走的是江湖路子,高手如云,在他们手下你们走的过几招?”

萧景琰神色平静,似乎对梅长苏的出言不逊并不介意,说:“其实事到如今,不论出手救人的有没有我的人,我都脱不了干系了。就算夏江没有捉到我的人,只要他说是我在幕后指使的,父皇多少都会信上几分。”

“殿下说的是,”梅长苏点头道,“但是,若是卫峥不是殿下的人去抢的,是有人监守自盗,意在栽赃陷害呢?”

萧景琰有些糊涂,问:“要说夏江想要栽赃陷害于我,还有可能,可他目前占着天时地利,怎么会做些监守自盗的事呢?”

“天时地利倒是没有,”梅长苏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唯独人和这一项,夏江却是没有。虽然还有许多详情细节需要考虑,但只要等得一个人回来我们的胜算自然大了。”

“谁?”列战英一听梅长苏十拿九稳的自信,顿时来了精神。

“攻破悬镜司的地牢抢人,本是绝无可能做到的事,若是我们有个内应,自然事半功倍。”

萧景琰却不如梅长苏这样底气十足,倒有些怀疑:“冬姐毕竟是夏江的徒儿,夏江对她有教养之恩,半师半父,你有把握她会帮你吗?”

梅长苏语气缓缓:“她不是帮我,而是帮她亡夫的战友。夏江卑劣害死聂锋在前,自己早就失了为师之义,以夏冬的性情,应该不至于迂腐到还继续受他摆布,只要她肯施以援手,我的计划便能成功一半。”

“你确认夏冬年后会回来?”

“这个倒没问题。夏冬每年初五都会上孤山祭奠聂锋,从无间断。我派人注意过她的行踪,按她现在的动向,两三天后就会进京了。”

萧景琰沉吟了一下,徐徐问道:“先生是打算自己亲自去劝说夏冬吗?”

“是。”

“我却以为由你去不妥。”

梅长苏微微有些吃惊地转过头来。

“我只是觉得。”萧景琰道,“先生现在还是我的谋士,虽没有公开,但至少夏冬是知道的。你若以谋士之身到她面前以旧事动之,大义相劝,只怕很难让她信服。毕竟……她是一个悬镜使,历来习惯了先以恶看人,先生出面,她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党争,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你确是只为救出卫峥而去找她的。”

“说的也是,”梅长苏喉间模糊地笑了两声,语调中带出些自嘲之意,“我这么一个搅动风云的谋士,要拿情义公道来劝说她,可信度自然要折去几分。”

萧景琰摇头正色道:“情义公道自在人心,而人心真假总在日久方可分辨,先生的真性情,就算景琰也比不上。”

梅长苏并不接话,问道,“那以殿下的意思,是想自己亲自去?”

“不错。”

梅长苏转动着茶杯,似在思忖。

萧景琰说道:“十三年前的那桩惨案中,她失去了丈夫,我失去了....兄长和兄弟,我们彼此都能理解彼此的痛苦。面对我这个当年旧事的局内人,最起码,冬姐不会怀疑我相救卫峥的诚意,不至于一开始便心有抵触。”

梅长苏也不再多言,此时再说一些想要萧景琰完全置身事外的话只怕已经是于事无补,眼见梅长苏终于点头,不在反对,萧景琰这才终于展眉一笑,说了声“先回去准备准备”便离开了。

“宗主,这下好了,有靖王殿下帮忙,卫峥一定能救出来。”甄平与卫峥兄弟情深,原本见梅长苏左右为难,他不敢妄加评论,眼下难题迎面而解,甄平心里自然舒畅许多,却突然瞥见梅长苏仍然眉头紧锁的样子,正一言不发的望着通向靖王府方向的密室大门,甄平问道,“宗主,靖王殿下答应营救卫峥,这是一件好事,宗主为何并不见开心?”

“他知道了。”梅长苏语气沉重,一字一顿。

“什么?”甄平并未反应过来。

“他知道眼前这个梅长苏,就是当年的那个林殊。”梅长苏闭紧了眼睛,双手握拳,有些发抖,“他知道了,我就是林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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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说别人的错处都好说,上下嘴皮动一动就行了;

看自己的短处,反而眼睛更是难得睁开一些;

还有,自己的事情永远不能自己完成,因为永远可以推到别人面前。

虽然元宵节已经过了,不过还是送大家一点迟到的幸福,祝大家工作顺心,生活舒心,家庭温馨——卖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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