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118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一百一十八

打从靖王府回来,萧景睿走到哪儿都能看到言豫津,他就像是黏在了萧景睿身上的一块儿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萧景睿也很无奈,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随便出去乱逛,免得发生什么意外,但是,他只不过想回去看看莅阳长公主,就算不能大大方方的走回去,偷偷溜回去总成吧。

结果,言豫津说——“景睿,你武功不好,怎么溜回去都会被发现的,不安全,再等等,等等我送你回去。”

萧景睿一听这话几乎气个半死——我武功不好,难道还能比你差?我一个人出去有危险,带上你我能多几分安全?

萧景睿原本想撇下言豫津不管,可是架不住言豫津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尤其是盯着自己的眼神里面还带着央求,看的萧景睿又硬不下心肠,只好随他去了。

可是时间久了,萧景睿虽然答应了不出门,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却都不好了,他想回家,想见自己的母亲,可是言豫津说得对,因为太子与宇文暄合谋的事情,梁帝正在气头之上,这个时候见到自己恐怕会牵连莅阳长公主,于是时间长了,不用言豫津再多劝什么,萧景睿也不再提及想回家的事情了。

于是,言豫津又着急了。

梅长苏问言豫津:“你以为不让景睿出门,他就能不知道?总会知道的,瞒不了多久。”

言豫津心里也清楚,但是自从那日梅长苏提前告诉他谢玉已死的消息,他就在心里替萧景睿担心,梅长苏的意思是让他这段时日多陪陪景睿,开解开解他,谢玉虽然有罪,但是景睿无辜,让萧景睿能够想开一点。

所以,言豫津才不敢轻易让萧景睿回家去。

太子私通南楚陵王、设计杀害誉王的事情,如今已经坐实,梁帝甚为恼火,原本想连宇文暄一起拿下,但一来没有宇文暄的实证,光凭萧景宣一个人的说辞,还不值得大梁与南楚翻脸,一想到此,梁帝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简直愚不可及;二来宇文暄想要反他那个皇帝堂兄的事情,在梅长苏的授意下,萧景琰也已经只言片语地向梁帝提及了一些,其中的利害关系梅长苏也说了个清楚明白——宇文暄回去势必和南楚皇帝翻脸,南楚的内乱,大梁正好作壁上观、渔翁得利,此时若是杀了宇文暄,他谋反的事情还看不出征兆,南楚必定把这笔账算到大梁的头上,与其为了一个宇文暄与南楚翻脸,倒不如坐山观虎斗来的划算——因此,梁帝前前后后想了想,便废太子萧景宣为献王,令迁出京,谪居献州,而宇文暄则派人完好地送回了南楚。

所以,萧景睿已没什么生命安全,只是言豫津不敢让他回家,怕他得到消息难以面对。

毕竟谢玉曾是他的“父亲”,既动过要杀他的念头,又对他有养育之恩。

梅长苏说:“他始终是会知道的,景睿的性格,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虽然看上去少不经事,但是,也并非分不清是非好坏,知道了消息,难免会暗自伤心,但是,你又能瞒得了多久呢?我先把消息告诉你,是想让你先有个准备,等消息真正传来,景睿知道的时候,作为好友,你能陪在他身边。我原本也是不打算瞒他的。”

言豫津知道梅长苏说的句句在理,但是一听萧景睿总会暗自神伤又有些不忍,说:“如今谢玉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苦役犯,金陵城里不会再有人挂念他的生死,就是长公主那里只怕也已经心里有数了,我听父亲的意思也是因果循环,终有此一报,不算冤枉他,既然这样,若能瞒下去不也很好?何必告诉景睿叫他伤心呢?”

梅长苏低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因为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能够一直瞒下去的秘密,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原本只是因为那秘密难过,被人刻意一瞒一骗,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所以,也没多久,谢玉死了的消息就被送到了金陵,萧景睿果真震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痴痴呆呆了一会儿,然后才哭得心碎泪涌,直到倦意渐起,才终于伏在床上慢慢睡去。

言豫津往靖王府送信,说了萧景睿收到消息后的反应,又说了明日会陪着萧景睿回公主府看看。

梅长苏捧着言豫津送来的纸条,嘴角那一抹笑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格外哀伤。

萧景琰陪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肯说话,便道:“你还让豫津去开解景睿,叫景睿不要太过伤心,你拿镜子瞧瞧你自己这样子,只怕比景睿好不到哪里去。”

梅长苏笑了笑,说:“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正笑着呢,谢玉的消息送到了长公主府上,那么就离揭开真相不远了,我苦心筹谋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就要成了,叫我怎么不开心?”

萧景琰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见梅长苏那样子,突然就不说话了。

不管是梅长苏,还是萧景琰,他们都知道,其实对于萧景睿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当他看到了谢玉留给长公主的那封手书,过去的秘密就会被彻底揭开,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无异于一场天人交战,那将又是一道伤口……

梅长苏说:“景琰,你说,我们一路走来,是想洗刷自己的冤屈,但这其中,我们又添了多少人的新伤呢?”

萧景琰默默不语,甚至破例答应,让梅长苏喝了一杯小酒。

第二天,言豫津果然陪了萧景睿回长公主府。

他们到的时候,莅阳长公主也才刚刚从外面回来,一早上,她便到城门外,送走了身边最后一个孩子,送他远涉江湖,到数千里之外的穷山恶水之地,去搬运他父亲的遗骸。

萧景睿不在身边的这段时日里面,莅阳长公主看着谢弼仿佛一夜长成。

他原本是世家公子,一夜之间,他没有了门第,没有了前途,没了姊妹,曾经那么敬仰的父亲,如今留给他的也只剩下一世污名。更重要的是,萧景睿去了南楚,谢家只剩下了他一个孩子。

谢弼从来都不是莅阳长公主最宠爱地孩子,但变故来临时,他却证明了自己是最可信赖的孩子。他一个人料理了一个轰然垮塌地府第所留下来的那个烂摊子,清理物品,遣散仆从,还要时刻不停地留意母亲的情绪起伏,陪她熬过难眠的交煎之夜,安慰她异父的兄长总会回来的,甚至此刻,尽管从未亲历江湖,也不得不打点简单的行装,长途跋涉去护送父亲的灵柩回乡。

想到这些,莅阳长公主便觉得自己已然一无所有,连眼泪都已经干涸,哭不出来了。

因而在府门前看到萧景睿,她全身一颤,然后才牵起萧景睿的手,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张脸,苍白地唇间刚吐出这个名字:“景睿……”

“是,是我……”萧景睿拍抚着母亲的背,眼圈虽发红,却仍是带着微笑,“我回来了,母亲,您还好吗?”

言豫津怕两人久别重逢,反而哀思过度,于是打哈哈推二人进府坐下来慢慢聊。

莅阳长公主这才抹了眼泪,拉着萧景睿进去,做一个母亲常做的事情,关心儿子在外的情况。

话没聊上两句,就有刺客闯入,拿了剑,剑尖照直往莅阳长公主过来,萧景睿吓了一跳,连忙把母亲拉到自己身后,苦于手里没有武器,只好躲躲闪闪,尽量保护母亲的安全,还好后来言豫津递了把剑过来,局势才渐渐有力,许是见到没有希望,那刺客翻身便走了。

萧景睿担心母亲受到惊吓,细细宽慰几句,可又始终不知道究竟什么人会来公主府行这刺杀之事,直到长公主提及谢玉留下的那封手书。

“景睿,你要看吗?”莅阳长公主问道。

萧景睿原本对于谢玉可能留下来的隐秘并没有什么兴趣,此刻发生了行刺一事,也就与兴趣无关了,咬咬牙说:“看!知道手书牵涉到哪些人,才知道该怎么应对!豫津,你先回吧,我陪着母亲就好。”

言豫津点点头,就留开了。

于是,母子二人分别执着绢巾的两角,从头细细地看去。

一开始,两人只是神情稍稍凝重,但看着看着,脸上的血色便渐渐褪去,变成一片惨白,轻飘飘的一条长巾拿在手里,就好象有万斤之重,看到后来,莅阳的手一松,整个人扑倒在榻枕之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萧景睿紧紧咬着牙根,将母亲丢开的巾角拾起,摊在掌心坚持看完了最后一个字。

在看手书之前,他已想象过会看到令人惊骇的内容,然而真正看完之后,他才知道之前的准备根本毫无用处。

那些扑面而来的文字,令他全身的血液都结成了坚冰,恐怖的寒栗从头到脚反复地蹿动着,一次比一次更紧地绞住心脏。

经过那情断恩绝的一夜后,萧景睿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轻易震动自己的情绪。

可是今日这薄薄一巾所展露出来的真相,却是与他个人的身世之痛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地狱,一个更深更黑、更卑劣更无耻的地狱,一个充满了血腥、冤恨、阴惨和悲愤的地狱。

在这个地狱的炼炉中,埋葬了一代贤王,一代名帅和七万忠魂,埋葬了当年金陵帝都最耀眼最明亮的少年,也埋葬了无数人心中对于理想和清明的希望。

柔滑光顺的丝制绢巾,本应有着幽凉的触感,可当萧景睿用力将它揉在掌心时,却分明感受了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正顺着四肢百脉烧灼进来,似要焚尽五脏六腑。

倒在长榻上的莅阳长公主低低地呜咽出声,几乎无法吐纳呼吸。

萧景睿伸手扶住了母亲瘦削伶仃的肩头,将她转向了自己。母子二人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彼此就已读懂了对方的心中所想。

“不行的,不行……”莅阳长公主惊恐地抓住儿子的胳膊,满额冷汗,“这案子是陛下亲自处置的,你能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萧景睿凝视着母亲,视线定定的,没有丝毫的晃动。

“母亲……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只知道……面对这样的真相,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窗外,有人翻身出去,在金陵城里转了几圈,终于进了靖王府。

“宗主,长公主和萧公子,已经看了谢玉留下来的手书,大概这几日就会来找靖王了。”

梅长苏并不觉得欢喜,脸色反倒又白了几分,喃喃道:“我又算计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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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许久都没有在一章里面字数过叁仟了

但是,其实这个里面有许多都是原文,这个要说明一下

我现在进入了一个怪圈

我不喜欢同事把工作推给我,但是,我看他们手写的东西要我打成电子版的时候又真心看不上

这可怎么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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