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光荣无价》058
【文案】
国破山河在，人亡志不亡。
问明楼，死，怕与不怕？——答：他日若成丧家犬，不如今日提缨枪；
问明诚，死，怕与不怕？——答：生亦艰险，死有何惧；
问明台，死，怕与不怕？——答：怕，但他们不怕，我便不怕；
明镜笑曰——你们不怕，我便不怕。
五十八
等在电话旁边的时候，明楼的心已经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和接受，但是事情显然已经朝着他不愿意面对和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并且他隐约有种强烈的感觉，阿诚的行动不会成功。
到了晚上，明诚进了明楼的办公室，他还没开口，就看见明楼已经收好了东西，正准备穿大衣外套。
明诚留意了一下明楼脸上的表情，显然这一下午的等待对于明楼来说是一场煎熬，以至于明诚对于接下来他要汇报的消息实在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在犹豫。
明楼却已经看出了他的犹豫，何况，结果已经那样明显地写在了明诚的脸上，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回信了？”明楼手里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滞，有些事情思想上接受是一回事，但真要面对的时候依然十分艰难，明楼以几乎可以肯定的语气问道，“没救出来？”
“是……”明诚咬咬牙，说，“就差一点点，回信说已经见到明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明台不肯走，大概是不信任吧。大哥，再找机会，我们一定能把明台救回来。”
“他不会跟你的人回来的，还有，别再私做主张，派人去找他，无论是作为你的上级，还是大哥，我必须警告你，如果以后你再敢背着我私自行动，我立即解除你的一切职务。做人做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明楼拿起大衣外套，回头说，“你当他是不信任吗？以他的小聪明，若是他想回来，要求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消息送出来了，他既然没说，就证明他是自己主动跟着王天风去的。他这个人，从小没吃过苦头，又自视甚高，大概是听了王天风一番慷慨陈词就跟着走了，小聪明救不了命，这个道理他还没学会，但是阿诚，你要先记住……行了，回家吧，不要再派人去了，免得到时候人没救出来，反倒暴露了我们自己的身份。若是我没料错，未来他还要回上海来，暴露我们的身份，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们，都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
“可是大哥……”
“小东西，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人！”终究意难平，明楼一把把大衣重新又丢了回去，也不管桌上茶杯里面的水早已冷掉了，端起来一口灌进去，明诚拦也没拦住。
明楼大口喘着粗气，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踱步，恶狠狠地说，“做事情一点也不考虑家里人，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若是大姐知道了……不，他想不到这么多，他从来不替家里人考虑，就凭着肚子里读过几本书，看过几部侠义传，就觉得自己也能是个英雄了……他连自己几斤几两，怕是还不清楚……”
“大哥……”明诚唤了他一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此刻要用来劝解明楼的话，对于明楼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刑罚，不亚于凌迟之苦。
明楼听到了明诚的声音，一愣，然后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苦笑道：“我有什么立场责怪明台呢？他不过跟我走了同一条路罢了，连你也是一样的……是我这个大哥走在了前头，你们只不过跟上来了而已，何况为的是解民族危难，救国家水火……实在怪不得明台，我该欣慰，我该支持，但我，我……我眼下唯独能想到的只有大姐，若她知道了，若是大姐知道了……”
明楼的话已经说不下去。
明诚矮下身子蹲下去，双手拉过明楼的手，说：“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一定会迎来胜利的那一天！”
明楼把额头轻轻靠在明诚的手上，就好像在感受从明诚手心里面传来的温暖，等到时间过了许久，明楼才终于站起身，恢复了往常的冷静镇定，说：“走，回家吧，大姐还在等我们吃饭。”
到了家里，几乎车还没有停稳，就看见明镜从家里跑了出来，只穿了件棉旗袍，连披肩都没裹上，一见到明楼、明诚就忍不住地埋怨：“你们这天天是在忙什么啊？都跑的不见人了？到点了还不赶紧回来吃饭，知不知道家里有人在等啊！”
明楼心里面又是一阵难受。
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了给明镜裹上，又挽着明镜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天气渐渐凉了，大姐，以后我们没回来您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们了，我们有手有脚，回来自己能安排。”
“哎呀，一家人连饭都不一起吃，哪里还像是一家人？明台是不在家就不说了，你们哥俩儿这一天到晚怎么也见不到人？”
“大姐，下次我们一定记得回来吃饭。”
“真不晓得你们在忙什么。”
“大姐，天气凉了，我让阿诚去问问明台衣服够不够穿，钱够不够用。”
“这倒像个做大哥的说的话，不错，懂得关心人了。阿诚啊，你大哥有进步了。”
“是，大姐，大哥要我问问明台在学校的情况，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好给他寄过去。”
“那明台怎么说？”
“他叫我代他替大哥大姐问好，说他在学校一切都好，请大哥大姐放心……”
……
吃过了饭，又陪着明镜说了会儿话，明楼才回了房间，明诚端茶进来的时候，明楼捧了本书，看上去正在发呆。
“大哥，”明诚把刚泡好的新茶送到明楼面前，压低了声音说，“大哥，我听说汪曼春的手上有一个转变者，是她几天前破获侦讯处卧底渗透一案的时候抓住的，目前她正借用此人，在大街上大肆搜捕抗日分子。”
明楼蹙眉抬头，问道：“在街上大肆搜捕？那，抓到了吗？”
“说是有收获，据说汪曼春手底下的行动队，每天都会带着这个转变者出去抓人。更多的情况就不知道了，以我们的身份，不适合问更具体的事情，毕竟我们只是新政府经济司的人，这属于76号范畴，怕引起怀疑。”
明楼点点头，若有所思：“既然有了收获，怎么还要每天都带人出去，这做法不像是知道要抓的人究竟是谁，倒像是借饵钓鱼，广散网，碰运气啊。”
“大哥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这个转变者，这个所谓的转变者，其实是汪曼春凭空捏造的？”
“既然汪曼春那里不好打听，从我们自己人身上总是可以印证一下。”明楼说，“阿诚，你找机会，分别给黎叔和军统总部去电，报告有关这个转变者的消息，请他们各自确认。”
“是，大哥，我立刻去办。”明诚看明楼一脸思考的神情，又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既然我们目前的身份不适合问这些，那就要考虑换另一个身份，”明楼笑笑，“总不能一直靠运气吧。”
“大哥，打算怎么办？”
“就拿汪曼春手里这个转变者作文章好了，她拿这个‘转变者’钓鱼，姑且我也借用一下好了。”明楼说，“阿诚，我记得明天在周公馆，有一个政府高层会议。”
“是有一个会，下午已经把会议通知送来了。”
“都有谁参加？日本人去吗？”
“大哥？”明诚听了大吃一惊。
明楼冲他笑了笑，知道明诚想必已经猜出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明楼说：“既然特高科的人也去，那就计划计划，怎么样利用这个机会来达成我们的目的。”
[题外话]
我们主任又开始闲了慌了
别人部门的报告没写没交，你着什么急
最后又揽到我这里来晚上加班明天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