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074

【文案】

这是一篇意图“洗白”所有人的脑洞。

如果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事出有因”,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能被原谅多少?

有个词叫亡羊补牢;

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有个词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词叫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最后一句,三观没有问题,只是想让“世故人情”不至于太过荒凉。

第七十四章

夏江进宫的时候,恰好又是太子与誉王都在的时候,仿佛真有巧合一说,太子派人雕了个百寿屏风,誉王就找来了一块天然生有“梁圣”二字的奇石。

在这种明争暗斗的气氛之下,夏江的到来倒并不显得突兀,唯一扎眼的是此时夏江零散无状的头发和那一脸的疲累愤恨。

太子早已知道夏江与誉王暗中勾结,无论他是否有倒戈相向的意思,至少这笔账已经记下了,此刻见状,便讥笑道:“首尊大人这是从哪里来?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进宫见父皇之前也该回去换身衣裳,莫非首尊大人连买身干净衣裳的钱也拿不出来了吗?一向知道夏首尊清正廉洁,不贪不赌,如今虽然没贪,难道连件衣服也买不起吗?”

“太子殿下说得对,老臣今日来,的确是有一件天大的事要速速回禀陛下,因而顾不上这些了,还望陛下恕罪。”夏江刚一进大殿,人便伏跪于地,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梁帝眉头当即便蹙了起来,他已经猜到了夏江的来意

果然听见夏江道:“陛下!臣特来领罪,请恕臣无能……,今日悬镜司大理寺相继被暴徒所袭,臣力战无功,那个赤羽营逆犯卫峥……被他们强行劫走了!”

“你说什么?卫峥被劫?被什么人劫了?在天子脚下,闯进悬镜司抢夺逆犯,这、这不是造反吗?!谁?是谁这么悖乱猖狂?”誉王萧景桓第一个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这是他所期待的一刻,这几日他常常进宫,为的就是等夏江送来卫峥被劫的消息,然后两人合力定萧景琰一个包庇逆犯,私自劫囚的大罪,此刻一听夏江到来,又是高兴,又有些紧张,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保持了镇定,此时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直到被夏江瞪上一眼,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

“夏卿,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与朕听。”

夏江有些犹豫,抬眼望了一眼梁帝,见对方神情镇定自若,他一向擅长揣度圣心,而此刻的场景却与他所心中所想并不一致,因而一时也拿不准究竟该如何是好。

太子萧景宣也听清了夏江刚刚回报卫峥被劫一事,心中清楚此事必与萧景琰有关,萧景桓被夏江制止不在说话,而萧景宣却接上了话。

“夏首尊,父皇在问你是怎么一回事,你犹豫什么,实情是什么样的,你便怎么说,剩下的自然有父皇裁决,你只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了。”

“陛下,”夏江以额触地,叩首道,“贼子狡诈凶悍,臣……臣虽然心里有数,但可惜未拿得实证,不敢妄言。”

“既然不敢妄言,你此事前来所为何事?若是请罪,就自行领罚去吧,你在悬镜司做了这么久,律法想必很熟悉了。”

“这......”夏江狠下心道,“虽然还只是老臣的假设,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卫峥被臣拿获之后,有何人对他同情回护,陛下自然知道。而此次暴贼劫出逆犯逃逸时,巡防营本满布于街头巷尾,却非但不助臣擒贼,反而以捕盗为名搅出乱局,纵放逆贼,拦阻我悬镜司府兵,致使臣根本无法追击……”

“你的意思是景琰从你的手里抢走了卫峥?”梁帝问道。

“是。”

“不会吧?”萧景桓此时露出的大惊表情倒并非完全是装的,对于“真的被劫走了”这个结果他确实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好在他反应很快,故意说道,“景琰平时是有些不懂事,但也不至于这般胆大包天啊!劫夺人犯已是大罪,何况卫峥是逆犯,他莫不是疯了?”

“这老臣就不敢随意揣测了,”夏江说道,“不过论嫌疑,论能力,论动机,靖王殿下都是劫走卫峥的不二人选。老臣听说,靖王殿下身边还有一个叫‘梅长苏’的谋士,此人极擅长谋略,有这样一个助手在身边,靖王殿下要劫走卫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陛下。”

“夏卿,”梁帝加重语气道,“若你确实怀疑一切都是景琰所为,朕立刻宣景琰进宫与你对质,但是景琰毕竟是皇子,如今还是七珠亲王,身份不一般了,朕虽器重你,但你毕竟是臣,随便怀疑一个皇子,还是一个亲王,怎么都说不过去,朕也要顾及景琰的面子,给景琰一个交代,不能随便就委屈了他。如果你与景琰对质,查不出蛛丝马迹,那么有罪的就是你,你丢了朝廷的逆犯,还妄自污蔑皇子,数罪并罚,你可愿意?”

夏江有些犹豫,他已经敏感的察觉到了梁帝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可惜开弓便走不了回头箭了,如今只能咬牙往前走,赌一线生机,因而夏江硬着头皮说道:“老臣一片忠心,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萧景琰很快就被宣进宫来,进来时还是他一贯的样子,服饰严谨,神态安素,一举一动带着军人的力度。他瞥了一眼殿上的梁帝,以及表情明显不同于平常的太子和誉王,这两个人脸上隐隐流出意思兴奋和幸灾乐祸的样子,再看一眼还伏跪在地上的夏江,萧景琰微微掠过一抹讶然的表情,随即仍如往日般请安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靖王一个头叩下去,半天没有回应,他自然也不能起身,只好保持着伏地的姿态。

“景琰,你今日都做什么了?”梁帝问道。

“并无其他,”萧景琰回答说,“这几日儿臣都忙着调令巡防营,抓捕匪盗一事,今日刚有些眉目。”

“那,抓到了吗?”梁帝又问。

萧景琰一愣,回答:“没有,儿臣一时不查,让他们跑了。”

“殿下是一时不查让那两个匪盗跑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匪盗,所以殿下根本抓不到人?”夏江阴恻恻地插言道,“再说了,不过两个匪盗而已,靖王殿下并不在乎,殿下在乎的人已经被救走了。”

“谁被救走了?被谁救走了?”萧景琰惊诧地问道。

“卫峥被劫了,”夏江沉声问道,“殿下不会是想说你不知道吧?”

“景琰,”梁帝说,“夏卿来跟朕回禀卫峥被劫一事,同时对朕讲说,你的嫌疑最大。朕给你分辩的机会,你说说看,悬镜司今日卫峥被劫之事,你如何解释?”

“我确实不知。”萧景琰淡淡回答,“悬镜司直属御前,儿臣并没有领旨监管,为什么悬镜司出了事情要让儿臣来解释?夏首尊说儿臣的嫌疑最大,又有什么道理?”

夏江当然没指望靖王轻易认罪,听他这样说,立即以目向梁帝请示,得到许可后上前一步,道:“殿下撇得如此干净,老臣佩服。可是事实俱在,是欺瞒不过去的。殿下你这几日在悬镜司门前布下巡防营重兵,可有此事?”

“为了缉捕匪盗,我的确在金陵布兵,但不只是在悬镜司周边布兵,凡京城重要节点俱有布置,这个父皇知道。”

“缉捕巨盗?好一个借口。”夏江冷笑道,“那么请问殿下,大张旗鼓这么些天,可有什么进展?”

“说到这个,我正准备与夏首尊好好谈谈。”萧景琰仰起下巴,气势十足,“我刚已经说过了,今日刚有一些线索,正要动手抓人,却被他们跑了,首尊大人以为这两名匪盗是如何逃脱我布下的天罗地网的?”

“愿听殿下细说。”夏江并不在乎。

“入宫前我刚刚得报,今天本已发现匪盗行踪,追捕时却被悬镜司的府兵横空冲散,致使徒劳无功,我还没有请夏首尊就此事给我一个解释,结果首尊大人却抢先在父皇这里告了我一状,是何道理?”

夏江微微咬了咬牙,“殿下以为这样左拉右扯就能混淆圣听?”

“这句话还是首尊大人留着给自己吧。”萧景琰冷冷反击了回去。

夏江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寒锋,正要再说话时,殿外突然有人气喘吁吁道:“启禀陛下,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有急事奏报……”

梁帝嗯了一声,点点头,“叫他进来。”

高湛尖声宣进,一个青衣太监蜷着身子进来,扑跪在地:“奴才叩见陛下。皇后娘娘命奴才禀奏陛下,静妃娘娘在芷萝宫中行逆悖之事,被皇后娘娘当场拿获。因是陛下爱妃,不敢擅处,请陛下过去一趟,当面发落。”

梁帝“噌”地站起来,脸色变得铁青,夏江和誉王的脸色反倒变得好多了,言皇后这一招来的正是时候——原本梁帝如此冷静的询问卫峥被劫一事让他们心中有些不安,没来到此事连静妃都在宫中行逆悖之事,而偏偏时间就是这么巧合。

萧景桓道:“父皇,不如先去看看再说?”

梁帝“哼”了一声,心中已经明白所谓的“逆悖之事”究竟是什么,他请静妃代设宸妃的灵位加以祭拜,静妃性子沉稳,行事一向周密,如今如被人发现了——

“朕是该去看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江与誉王在梁帝身后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对这次成功的时间配合非常满意。为了避免削弱效果,两人都低调地躬身谨立,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沉默而得意地看着梁帝带着怒气疾步而去。

太子萧景宣就算再怎么不清楚,此时也已经明白了,看着梁帝已经走出了武英殿,这才踱步到了萧景琰身边,没有梁帝的允准,此刻的萧景琰和夏江还跪在原地,萧景桓背手在身后,一副得意的样子。

萧景宣用着恰当的声音和语调说道:“景琰,我原本以为我与他争夺,时至今日都没有分出胜负是我思虑不周,没有他狡猾导致的,不过没想到,即使你身边有了个麒麟才子也还是没能赢过他!我还有个太子的身份,景琰,你拿什么来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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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没什么可讲的,因为我还在加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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