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同人】《皮囊》002
【文案】
你猜，
千万年间，
他始终惦记的，
是你这皮囊，
还是你这人？
二
虽然沈夜的话算是直中红心，但是已经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跟习惯了隐忍内敛的沈巍相比，沈夜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因此，既然沈巍已经承诺了“特赦令”，沈夜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沈巍严肃地说：“放你出去可以，但是，我们必须得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啊……万年前地星人、亚兽族还有人类，签下了镇魂令，就是为了约法三章吧……”沈夜轻声一笑，说，“你跟着人类，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无规矩，不成方圆。”
“人类说的？”沈夜看了一眼沈巍的表情，对方显然已经到了恼羞成怒的边缘，所以沈夜见好就收，勉强克制住了自己，“说吧，我照做就是了。”
“第一，你不能在人间胡作非为，伤害人类。”
沈夜无所谓地点点头。
“第二，你不能乱用你的异能，引起恐慌。”
沈夜还是点点头，催促沈巍赶紧说第三条。
“第三，”沈巍突然变得有些犹疑，眼睛盯着沈夜，说，“第三，你不准接近特别调查处。”
然而，沈巍的话音刚落，沈夜就笑出了声。
沈夜凑到沈巍的耳边，说：“究竟是不准接近特别调查处，还是不准接近，赵！云！澜！”
沈巍咬紧了牙关，没说话。
沈夜伸手抚平了沈巍紧蹙的眉头，说：“我不去就是了，免得你一怒之下又将我锁回天柱，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得处处听话，处处小心……呀，我也会人类的成语了，噫，讨厌……”
沈夜捂着嘴巴，一脸大惊小怪的模样，跳着离开了。
“沈夜！”沈巍叫住了他，吞吞吐吐地说，“被困在天柱里面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沈夜又坐到了窗台上面，不过这次，他是面向屋子里面坐的，大概是把沈巍的话听进去了一半。
沈夜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那，为什么要把那些地星人骗去天柱呢？”
沈夜笑了一声，说：“时间长了，我得找个人说说话。”
“你害了他们，”沈巍低声道，“他们原本能够安心在地星生活，但是受了你的蛊惑，他们偷偷溜到地面上来，又不懂这里的规矩，惹下了不少的麻烦，还给人类带来了恐慌。”
“那是因为人类总是自以为是，从来都拒绝承认别人的强大，对于自己未知的东西，他们习惯了用恐惧来推卸责任。”沈夜反问道，“何况，为什么地星人就必须生活在没有光明的地底，那些地星人，憧憬光明，他们有什么错吗？”
“地星人和人类，各有各的生活空间，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扰。”沈巍说，“那是不该有的贪欲。”
“难道你就没有贪欲吗？”沈夜大笑，“你不是地星人吗？你为什么留在人间？你和赵云澜在一万年前只不过是短短相识几天的时间，你做到了和他这个普通人类井水不犯河水了吗？你在这一万年的时间里面不停地在找他，你执念的又是什么呢？”
“你说得对……”沈巍无以为辩，“谁都有贪欲，不论是地星人，还是人类，只要有想得到的东西，就有贪欲，所以……”
所以，每一个被沈巍遣回地星的地星人，除了在人间犯下大罪的，其余一些仅仅是出于好奇心的，沈巍都只是将他们安全送回地星，叮嘱他们不要再偷偷溜到人间了。
沈巍收回四处游走的思绪，看了一眼还坐在窗台上的沈夜，说：“有凳子不坐，为什么总喜欢坐在窗台上？”
“因为这里高，能看得见外面，”沈夜笑了笑，说，“我被困在天柱里面一万年，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有时候我在想，一万年的时间有多长，外面的世界都有什么变化，等我有一天出来了，我要看个够。”
沈巍沉默，然后说：“只要你不在人间惹事，我不会再……”
“谢谢！”沈夜卡断了沈巍要说的话，低头，话语里有些苦涩，“不要再提醒我，我是被我哥哥亲手锁在天柱里面上万年的。”
沈巍无言以对，对天下，似乎这样做是最好的，但是，对沈夜……
“不过还好，”沈夜挤出个笑脸，“万年以后，也是你去接的我……”
沈巍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又躺下睡着的，只记得他躺下之前，沈夜还坐在窗台上面，等他醒来，窗台上已经没有了沈夜的身影，沈巍立刻清醒了，“腾”地坐起来，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醒了？那来吃早饭吧。人类还挺会享受的。”
沈巍一扭头，看见沈夜坐在餐桌边上，面前摆着豆浆油条，吃的正开心。
“你买的？”沈巍蹙眉问道。
“你答应我可以出去的！”沈夜也蹙眉反问道。
“买的？”沈巍又问了一遍。
沈夜没听懂，眨巴着眼睛望着沈巍。
“不是抢的？”沈巍有些担心。
沈夜收回了眼神，狠狠地咬下一半的油条，又咕哝了几大口豆浆，然后指着沙发上已经敞开的钱包，沈巍的，说：“我知道人间的规矩，要花钱买。”
“哦。”跟着沈夜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自己的钱包，沈巍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却突然听到沈夜笑嘻嘻地说：“不过，我发现，在人间买东西，不一定非要等价交换的。”
“啊！”沈巍翻了个白眼——所以，还是抢的？
“卖豆浆油条的奶奶觉得我长得好看，还说，要是他孙子也跟我这样喜欢吃她的豆浆油条就好了，所以多给了我一些！”沈夜有些得意，说，“还跟我聊天呢，问我在哪儿工作，有没有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说的？”沈巍已经预感到了答案。
果然听见沈夜张口回答：“我说我叫沈巍，在龙城大学当教授。”
***
沈巍去龙城大学上班，沈夜留在家里，走之前，沈巍又提醒了一遍沈夜关于两个人“约法三章”的事情，沈夜点头又答应了一次。
等到从窗户里看着沈巍走远了，沈夜就像变脸一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仿佛换了一个人，声音也阴沉了许多，对虚空中说道：“他走了，你出来吧。”
只见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一个人，身披长衫，中长的头发，黑中带紫，挡住了一半的脸，看不清楚面容，但身上的气质却同沈夜几乎一样的邪魅。
“夜尊大人。”来人说话恭敬有礼。
“烛九，龙城大学的案子，是你做的？”沈夜问道。
“是影子人做的，”烛九回答，“他回来报告，说，在龙城大学发现了长生晷的下落。”
“长生晷？”沈夜眼睛一眯，说，“那，到手了吗？”
“还没有，长生晷在一个女学生手里，算她运气好，叫她跑了。”
“不是说死了一个吗？”沈夜有些奇怪，“那死的是谁？”
“替死鬼。”烛九有些遗憾，说，“动手的时候弄错了，结果让那个丫头趁机溜了，现场只留下了这个替死鬼。”
“所以你们非但东西没到手，还把事闹到了特别调查处！”
沈夜手里正握着个红酒杯子，一听烛九的话，手里不自觉使了大力气，居然把酒杯子捏碎了，发出“哗啦”一声响，回过神来，刚想说话，突然听到门外的动静，低声道：“走！”
烛九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夜有些着急，又催促了一句：“快走。”
烛九这才反应过来，他刚一消失，屋门就被打开了。
沈夜正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像是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扭过头看到沈巍站在门口，气喘吁吁，有些不解：“你跑回来的？”
沈巍没回答，扫了一眼四周，反倒问道：“你在干什么？”
“喏，收拾东西，摔了个杯子。”沈夜突然蹙眉，“你怀疑我？”
“没有……”沈巍从书桌上顺手拿起一本书，说，“上课的书，忘带了，我回来取。”
“哦。”沈夜无所谓地点点头，依旧集中于自己手里的事情。
沈巍拿了书，就要出门，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回头问了一句：“你要出门吗？”
沈夜笑了笑，说：“看吧，也许出去兜兜风。”
“好，”沈巍点点头，说，“不要惹事。”
沈夜答应了，突然开口说：“你下次要是不放心、想搞突然袭击的话，瞬间转移更快，不用这么气喘吁吁地，还有，借口找的不怎么样，早上我看见你拿了那本书，然后又放下了。”
沈夜指了指沈巍，好像看透了沈巍的意图，又好像并不在乎沈巍的意图。
“说到底，你还是地星人，不是一个普通人类。”
沈巍哑口无言，拿上书就走了，临出门之前扫了一眼沈夜，脸上神情有些复杂，难以揣测。
[题外话]
冲动开了坑，总是会后悔一段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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