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难心记（第二部）》017
【文案】
这世上，从没有真正平静的一天。
有人的地方，就有风起云涌。
这世上，从没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有心的地方，就有牵肠挂肚。
十七
萧景琰第二天依旧进宫去了，这一次，他直奔养居殿。
刚走到养居殿门口，就见到有个小太监，送了太医出来，萧景琰连忙迎了上去，拦了下来。
“靖王殿下。”
小太监和太医连忙行礼。
这个太医，萧景琰认得，叫李煜清，医术精湛，当初进太医院的时候因为年轻，在那种讲究资历与评级的地方很不得志，还是有一回替宫里老太妃问诊的时候，被静太后瞧见了，攀谈过几句，后来静太后夸他是个“内有真知”的人，这才被破格提拔起来，稳住了太医院的位置。
“李太医。”萧景琰挥挥手，叫小太监先下去。
“靖王殿下。”李煜清再行礼。
“李太医来养居殿，可是皇帝不好？”
李煜清恭敬道：“陛下近来确实不好，已经有段时日了。茶饭不思，入夜难眠。”
“什么病？”萧景琰问道。
“无病，”李煜清摇摇头，“心病而已。但长期这样郁结于胸，不得发散，于身体必无益处。但臣只是区区一个大夫，医病不医心啊。”
“李太医像是话里有话。”萧景琰问道。
“臣只是一介书生，不敢在靖王殿下面前造次，打些诳语，臣只是看陛下年少，却整日忧心忡忡，心有不忍。”李煜清说，“殿下，臣还要给陛下配药煎熬，容臣先退下。”
“李太医请。”
萧景琰冲李煜清点点头，等到李煜清走远了，萧景仍旧还站在原地，望着李煜清的背影深思，唯独脸上表情僵硬许多。
“靖王殿下。”
萧景琰回头，见是内侍总管贵洪正在与他行礼，想必是刚才那个小太监已经进去通报过了，便示意他起身。
贵洪说：“靖王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好。”走了两步，萧景琰回头问道，“皇帝可还好？”
贵洪低头道：“看上去还好，不过太医说是心病，久了便不好了。”
“太医可开了什么药？”
“一些安神定魄的药，但陛下不愿多吃，也就吃一阵儿停一阵儿，总不见好。奴才斗胆，还请靖王殿下劝上一劝，您的话，陛下还是愿意听的。”
萧景琰看了一眼贵洪，然后抬脚进了养居殿，而贵洪就留在了殿外，不曾跟进来。
“皇叔来了。皇叔坐。”萧安赢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正要继续说话，却见萧景琰脸上并无往常一下的笑意，顿时收住了话语，问道，“皇叔怎么如此表情？何意？”
萧景琰说：“进来之前，碰到了李太医，说是来与皇帝看病的，皇帝近日……”
萧安赢面露不快之色，显然已经知道了萧景琰接下去要说的话，而且想必这些话这段时间也是听的有些腻烦了，于是立刻就打断了萧景琰的话。
“那些不过就是太医的夸大其词，朕的身体朕比他们清楚的多，放在他们身上一点儿头疼脑热都要说出个心肝脾肺的毛病出来，听着就像是恐吓威胁，连朕出宫去体察民情，都要顾及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街边那些小摊小贩，百姓吃了都没事，难道朕吃一次就能吃出个好歹？朕看他们这不是在替朕担心，是在变着花样地骂朕，骂朕虚有其表，看上去年轻力壮，实际上却虚得很！等朕哪天有空了就要来治治他们这张口说瞎话的毛病！”
这一番话，实在不像一个皇帝说出来的话，有些孩子气，终究是把萧景琰给逗乐了，而且看萧安赢这么一场段话说出来条条有理，萧景琰也不得不服了，只好软下语气来劝道：“皇帝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啊，他们都是为了皇帝好。”
萧安赢抬头瞥眼道：“皇叔也骂我？”
萧景琰一时未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萧安赢说：“前头一句可是‘狗咬吕洞宾’，朕读过书，皇叔不要也欺我年幼。”
萧景琰恍然大悟，笑道：“皇帝也会说笑了。”
萧景琰看萧安赢的心情倒并不像太医说的那样严重，心里也就安定了一些，但见桌上放着没见动过的药，也知道太医并非完全是夸大其词。
“皇帝为何不喝药？”萧景琰说，“大夫面前，没有君臣，只有病人，医嘱总是要听的，即使是皇帝，也不例外，皇帝还是听话些，不要任性……”
眼看萧景琰又是一番长篇大论，萧安赢立刻便打断了萧景琰的话，正要端起那碗药，又被萧景琰拦下了，萧安赢错楞之间，就看见萧景琰招来小太监，吩咐他们把凉药换下去，重新送一份新的来。
萧安赢吃惊道：“皇叔看上去，挺熟练……”
萧景琰说：“有人同皇帝一样，不爱喝药……”
“皇叔这话说的，谁愿意喝药？”萧安赢嚷嚷，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犹犹豫豫地小声问道，“是苏先生？朕听说，他的身体也不好……”
“较之前已经好多了，但是病根留下了，始终不能痊愈，故而每日还要靠些药丸维系。”
说起梅长苏的身体病况，萧景琰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萧安赢想到几天前自己曾到靖王府相逼的事情，此时在听到有关梅长苏的身体情况，又见萧景琰脸上神情不明，顿时有些心虚：“皇叔，怪朕吗？”
“恩？”
“当日在靖王府，皇叔的意思朕明白，但朕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萧安赢面露难色，“昨日朝上的情形，皇叔也亲眼见到了，朕虽有励精图治之心，但实在有心无力，除了皇叔，朕实在不知道还能靠谁。”
若在之前，萧景琰对此话必然不全放在心上，但是如今看了朝局，今日又遇上了太医，也就由不得他再推辞什么了，只不过有些话得放在前头。
萧景琰问道：“那，皇帝信我吗？”
“皇叔何来此问？”萧安赢脸色转白，咳嗽两声，急问道，“若是朕不信皇叔，朕为何三番五次地执意请皇叔回来？我知道皇叔意在山水，但是也是萧姓血脉，皇叔的心意朕明白，难道朕的心意，皇叔不明白吗？”
“既然如此，”萧景琰正要将溢香楼的事情和盘托出，然而话到嘴边，不知为何突然收了回去，萧景琰淡淡道，“我向皇帝保举一人，至于如何用他所长，一切都听皇帝的意思。”
萧安赢点点头，喜道：“皇叔保举的人，想必有大才，快说快说。”
“萧庭生！”
萧安赢脸上的笑容顿时如同凝固一般，等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萧景琰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想必自己脸上的神情和反应，已经全然落在了萧景琰的眼睛里。
萧安赢有些木楞，对比之下，萧景琰脸上的神情则显得坚定很多，话里也是毫不犹豫。
“朕听说，是皇叔执意让他改到萧姓，以叔侄之礼相待。”
“是。”
“朕听说，此番回金陵，也是皇叔执意要带他回来的，去皇陵，祭拜祁王。”
“是。”
“朕还听说，跟在庭生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叫飞流的，是苏先生的近身侍卫，功夫了得，天下少有人能在拳脚功夫上胜过他，回到金陵以后，庭生进进出出身边一直跟着飞流，甚至有人见到，穆王爷曾亲自带着庭生在金陵游玩，寸步不离。”
“是。”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吗？那皇叔以为，在金陵，谁是庭生最大的威胁？”萧安赢问道，见萧景琰默不作声，于是又问道，“朕吗？”
[题外话]
等到工作群里面通报都有哪些单位交了自查报告，我特么才知道要交自查报告。
连什么时候搞得自查，哪些人搞得自查，怎么搞的自查，我一概不知
找领导签字的时候，说明了情况，领导把相关人训斥一顿，然后说，你们不要把写材料的人逼成了写小说的人
领导，我给你疯狂打call